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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祠堂的响声

在搅水人和李小花消失后,方玄羽重重将自己砸进了被子里,方家在迷魂村也是个大户,有着刚盖的二层小楼,雪白的房顶如同是一个屏幕一样,看了看只剩下两张的符,心里想着若是从房顶或者地上出来一个鬼怎么办。

“喂,小孩儿,你在不在?”心里的紧张终于平复了一下,方玄羽想起来刚才那个有些糯糯的却不失霸气的声音,喊了两下却没有回应,想着可能人家小孩已经离去了,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么厉害,应该不是普通人家的,应该和姥姥是一类的人吧,方玄羽如是想到。

缓缓的闭上干涩的双眼,方玄羽迫使自己陷入沉睡,她知道若是自己不好好休息的话,明天也许会闹个大笑话,但是耳边的声音仿佛更大了,娘亲正在剁菜,奶奶正揪着二哥的耳朵教训,父亲跟大伯商量明天的相关事项,堂弟在床上嚷嚷着要喝鱼汤,甚至大哥正在翻书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君曰,大道无情,生育天地,大道无形,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正在方玄羽苦恼之际,脑中有一个糯糯的声音念着经文,仿佛就是方才大发神威的那个声音,但是又不像,经文之中没有携带一丝的感情,但是却让她心里安静了下来,沉沉的睡去。

祭祀宗祠的事情没有因为两个小的生病就延迟了,可以理解,村里的人,哪怕是族老们也有自己的地,每日都要做活,这次是因为方秋生家在外地,所以早早的定下了时间,以前的时候都是过年的时候才开宗祠的,现在已经是破例了。

方玄羽到了宗祠才知道方家的底蕴,在村中外村人都不能进出的中央,一个巨大的建立的如同庙宇的建筑,分前中后三个部分,最前面就是宗家祭祀的地方,平常也有方家的老姑娘在里面修行,她们终生不嫁,只是为家里祈福,或者已经是寡妇却犯了一些不能说的错误的,也被关在里面,只是现在方家的姑娘少了,基本上都是些老太太们主持。

宗祠的中央是住所,老太太们都住在里面,相当于方家的养老所,平常每家每户每个月都要交点粮食,或者钱财,不让这些孤寡老人们生活困难,作为回报,她们也经常打扫保养着宗祠,偶尔还可以做点小工艺品交给村里换些东西。

宗祠的最后面只有族长和这些修行的老太太进去,里面有着历年来方家的收藏,有书有财,甚至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方玄羽和方玄攸刚刚进宗祠就被大殿给镇住了,进门就是一个两米多高的坐像伫立在高高的庙堂之上,这是方家的老祖宗,方家老祖做儒生打扮,右手拿一卷书,头戴逍遥巾,身边立一玄龟象征长寿,玄龟之上立多个小龟,代表多子多孙。

周围全是些封着的榜,每个榜文前都有一个香炉,两边的墙上有一些红带子绑住的榜文。

“小羽,小攸,跪下。”正当她俩正在吃惊的时候,族长和族老们都已经坐在两边,方春生方秋生俩兄弟带着各自的媳妇离开了大殿,临走之前小声的跟俩小说道。

两个小的都也懂事,老老实实的跪在面前的蒲团上,族长给最大的香炉上点了三炷香,然后各个族老一人拿着三根细点的香点燃,放到了各自的榜前插上拜了三拜又回到了各自的位置站好,族长看众人站定后,将最当中的榜文拿了下来,打开后密密麻麻的从上至下都是名字,方玄羽明白这就是父亲嘴里的族谱了。

“祖宗在上,方家第七十五代族长方巧贤,今日主持祭祀,带嫡系第七十七代子孙方玄羽、方玄攸祭祀宗祠,两人当秉持方家祖训,不妄言,不贪墨,不为祸,当有仁义礼智信勇先贤之风,还请祖宗保佑两位家族子弟安全长大,博出前程!”方家族长也是读过书的,只是因为文乱的时候心灰意冷回到了家乡,又因为德高望重成为了方家嫡系的族长。

方玄羽和方玄攸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想头,拿起手里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念了起来:“我方玄羽(攸)今日入宗祠,书名姓,当以方家为上,在内友爱躬亲,在外不堕名声,望祖宗怀大仁义,保子孙安全,诸事顺心。”

“两人入榜,望你二人记住今日之言。”猛然间方玄羽听到了一个清朗的声音,抬起头吃惊的望着声音的来源处,竟然是老祖宗的雕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雕像如同活了过来,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一直到了族长让她站起来她都没听到,还是方玄攸推了她一下才醒来。

宗祠祭祀过后,方春生和方秋生俩人必须举办个入宗宴,趁着大人们喝酒聊天的时候,方玄羽拉住了方玄攸低声的问道:“小攸,你刚才听没听到老祖宗像说话了?”

“什么声音,没有啊,姐姐,你刚才在宗祠里咋发呆了,族长爷爷不开心了呢。”方玄攸显然是什么也没有听到,随口应了两声方玄羽进了自己的房间,这个声音到底是真的存在还是自己的错觉,她不清楚,想着一会去宗祠去看一下,因为是两小入宗的时间,所以她俩今天可以随意出入宗祠,晚上之前回家就好。

说干就干,方玄羽吃完饭,趁着大人们都还在侃大山,自己一个人就出门了,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了宗祠,那些老人们也开开心心的吃着饭,虽然平日里也不会让她们饿着,但是像这么丰盛的宴席一年也就吃那么几次。

“小羽,你咋来了?”说话的是这一代的宗祠宗主,按辈分方玄羽得喊一声太姑奶奶,辈分挺高,为人也不错,偶尔会约着丁奶奶去看村里唱戏的,哪怕得跑几十里都是风雨无阻。

“太奶奶,我想进宗祠再看看行不行?”虽然说规定上是可以随意进出,但是也得经过人家宗祠宗主的同意,否则若是毁坏了点什么,那就不好办了。

“小羽,宗祠里有啥好看的,我给你夹个鸡腿,今天陪太奶奶聊聊天好不好?”太姑奶奶说着将碗里的鸡腿夹了出来,这本来就是她不舍的吃给方玄羽和方玄攸留的,方家的子孙越来越少,两边带着红绳子的榜就是已经绝后的分支,只有逢年过节族长顺道烧个香,其他的时候像这种开祠堂,基本上就不会向他们禀报了。

方玄羽可怜兮兮的看着太姑奶奶,那表情逗得老太太笑的前俯后仰的:“好了好了,先把鸡腿吃了,一会儿我带你过去。”方玄羽这才开心的吃了起来。

吃完鸡腿,方玄羽感觉自己吃的有点撑,迫不及待的拉着太姑奶奶去宗祠,气的太姑奶奶直骂小没良心的,到了门口,太姑奶奶笑吟吟的打开宗祠门口,笑骂道:“走吧,小没良心的,真不知道我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个小坏蛋当后辈。”

“太姑奶奶,你冤枉我了,我可是好孩子,我奶奶能证明啊。”方玄羽笑呵呵的说完就跳进门,太姑奶奶想跟着进去,眼前却是一闪,方玄羽消失在了眼前,吓得老太太直喊,甚至让人去喊族长去了。

当然方玄羽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来到了一个地方,和宗祠很像的一个地方,没有了族谱,但是四周全是一个个小小的牌位,正当中还是祖宗的雕像,却是站立在玄龟身上,右手拿着一个八卦盘,背后背着一柄宝剑,双眼如刀,仿佛能够看破人心,让人不敢跟他对视,大殿的中央摆着一副棺材,哪怕方秋生就是做棺材的,方玄羽也没见过如此古怪的棺材。

棺材不是四四方方的,而是有棱有角,呈八面体形状,只是两边棱角比较长,之所以能够认出来是棺材,是因为它的前面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有三个字“镇魔棺”。方玄羽有些好奇,四周没有任何人,说明也没有鬼,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咚咚……”棺材忽然传来了响声,貌似是敲门声,又或者说是里面的被镇住的人或者鬼再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开始挣扎起来,还伴随着似有似无的声音:“方家的人,你们都该死,方柳明,你不要让我出来,否则我讲你的后人,全部杀光!”

方玄羽觉得声音很熟悉,但是不清楚是哪里听过的,紧接着,“咚咚咚咚……”声音越来越急,镇魔棺也“咔咔”作响,终于只听哄的一声,镇魔棺炸裂了,一个身穿皮甲的男子立在中央,手上脖子上脚上全都扣着锁链,头发张扬的飞舞着,向着上面狂吼两声猛地看着方玄羽!

这是什么样的眼光啊,方玄羽仿佛是被绝世凶兽盯住了,呼吸之中就如同吸入了炭火一样,急急的向后退去,想要拿起符却想起来没有带,男子缓步向前,身上的锁链相撞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小丫头,你是方家人吧。”

方玄羽机械的点点头,见到她承认,男子哈哈的笑了起来,嘴角一股黑色的血液流出被他又嗖的吸了进去,满意的看着吓得哆哆嗦嗦的方玄羽,男子的指甲慢慢的变长,而且漆黑的如同染上了墨汁:“你将是第一个被我杀死的方家人,但不是最后一个!”

方玄羽十分的心急,但是期望的那个小孩子声音却没有出现,指甲慢慢的伸到了她的眼前,猛地将手打开,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方玄羽已经顾不了那么些了,按着记忆中掐了个诀:“者!”

一个小小的金色者字晃晃悠悠的飞到了男子身前,甚至它周围都没有金色符文,男子不屑的一抓,者字符文碎成金点,被男子吸了进去!

“阵!”眼见者字诀没有奏效,方玄羽使出阵字诀,四周金光闪闪,不下阵法,男子不屑的笑道:“天师道?哈哈,你们方家就这点本事了,小姑娘,想要降服我,再练几百年吧!”

阵字诀也被一巴掌击碎,再一巴掌,朝着她小小的脑袋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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