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胖子的笑声戛然而止,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碎纸机,问道:“什么三个亿?你说这玩意儿三个亿?”
“当然,刚刚那份合同,价值三个亿,咱们黄经理还真是财大气粗,不愧是当经理的人,就是有魄力,三个亿说撕就撕了!”秦昊咧嘴笑道,戏谑的看着黄波。
这下子不光是黄波,可以说在场除了早已知道合同金额的舒雅之外,所有人都陷入了懵逼的状态。
三个亿啊,开玩笑吧?
这可不是几百万,几千万,而是亿,而且还是三个亿!
就算营销部一年在医药方面的单子总额也不过就这个数字,而秦昊的一笔单子,还是第一笔单子,就是这个数目,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谁能相信?
要说合同还在,白纸黑字大家都没话说,可现在合同已经被黄波扔进碎纸机弄成了碎纸条,没了合同,空口无凭,是个正常人都不敢相信秦昊所说的数额。
黄胖子自然也是如此,他觉得只要自己脑子没出问题,就不应该被秦昊唬住,三个亿啊,就算是天海顶级大医院,这些钱也至少是他们两三年的预算,秦昊他何德何能,有这个本事?
更何况,真要成了这么大一笔单子,业界也好,那些他早已熟悉的客户也好,总会有消息传来吧。
他盯了那么久,连一点儿消息或风传的影子都没见着,真当他傻子,很好骗?
“哈哈哈哈……”黄波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眼泪水都笑出来了,指着秦昊摇头道:“秦昊啊秦昊,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跟我玩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吗?真当我黄波是傻子?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还三个亿,吹牛/逼/之前也麻烦你先打个草稿,弄个正常点的数额,你觉得你这话我真的会相信吗?
我知道,你这份合同撑死不过千万,你也清楚光凭这份合同改变不了现状,所以才会故意对我激将,让我撕了这份合同。然后,你这时候在抛出一个可以打胜仗的数额,妄图来个死无对证,让我自乱阵脚。
不过啊,你太小看我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可别忘了,没了合同,你说的数额也只是空口无凭,没有证据的东西我会相信?这份合同我会当做没有出现过,你也识相点赶紧滚吧!别留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慕氏集团营销部可不是你这种货色能待的地方!”
在这一刻,黄波彻底化身名侦探柯南,福尔摩斯附体,分析得十分透彻,他深知感觉自己的头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思绪没这么顺畅过,极其冷静,理智,叫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不去混警界都可惜了。
在他想来,经过自己这么一顿分析,揭露秦昊的小手段之后,秦昊肯定会大惊失色,然后惶恐万分,灰溜溜的退出众人的视野。
然而,事情却并没有如他想象那般发展,秦昊没有惊慌,没有灰头土脸,反而笑容更甚,露出两排大白牙,像是看****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那股轻蔑,戏谑,耍弄的感觉让他很愤怒。
“秦昊,被我揭穿了你的小把戏你很不服气吗?还不滚蛋?真想让我动用保安部来请你不成?”黄波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以此来显示他内心得怒火,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叫保安部的人来招呼秦昊。
“等等,”秦昊终于开口了,“我还有话说。”
黄波将手机放下,学着秦昊用戏谑的眼神看过去,嘲讽道:“怎么?被我揭穿你的把戏,计划失败,现在想要向我求饶了?”
“呵呵……”听到黄波的求饶言论,秦昊有些哭笑不得,心想着黄波的脑回路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慕千雪眼瞎了吧,竟然用这种蠢货来管理整个营销部,还手握那么多客户情报资源。
“黄胖子,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蠢货,脑子不聪明,但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你了,你简直就是弱智,蠢的跟猪一样!”秦昊毫不客气的骂道,“合同是没了,但对方没有存根吗?我就没办法核实了吗?真相是永远不可能被一些虚假手段给掩盖的!”
说罢,秦昊主动掏出电话,拨给了王华池。
很快,电话那头就传来王华池恭恭敬敬的声音。
“掌门师叔,您找我有事吗?”
秦昊毫不客气的直入主题:“老王啊,之前我不是在你医院里签了个三个亿的单子吗?现在合同没了,我这边上司不信,所以我打电话跟你证实一下,你自己跟他说吧。”
秦昊直接把电话扔给了黄波:“这是天海大学医学院附属医院的王华池院长,合同我是跟他签的,你可以好好问问他。”
黄波心里是不肯信的,可还是半信半疑的接过电话。
“你是慕氏集团的黄波黄经理吧?我是王华池,秦先生之前确实是在我这里签署了一份三个亿的合同,我想,我的话应该可以证实吧。”
“切,你说你是王华池我就信了?那我说我是川普你信吗?真当我傻啊,随便找个人演戏就能骗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医院的采购应该是由杨永信杨主任负责,这么大个医院,还要院长出马,真把我当傻子了?滚!”黄波哪里肯信,院长亲自签合同,一看就是秦昊找来的骗子,事先肯定通过气的。
王华池差点没给气的一口老血喷出来,要不是因为黄波是秦昊的上司,他早就勃然大怒了,此刻,他强忍着怒气,沉声道:“黄经理,我再说一遍,我就是王华池!至于杨永信,他涉嫌贪污受贿已经被开除了,如果你要找他,请去警察局!还有,你要是在污蔑我和秦先生,信不信我在医学界封杀你?!”
黄波一下子蒙住了,杨永信被抓了?他还真不知道这个消息。这个时候,他可顾不上在继续跟王华池纠结身份,而是直接掏出电话打给一个医院的熟人,问他杨永信的情况。
说了几句,证实消息后,黄波整个人都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杨永信真的被抓了,那就代表王华池的身份是真的,那么三个亿的合同也是真的了?而且最后那句威胁他听得清清楚楚,别看他虽然是慕氏营销部经理,但以王华池在医学界的权威,只要他发话,天海各大医院绝对不会再跟他做任何生意。
封杀,那可不是随嘴说说唬人的!
“秦先生,既然合同没了,那需要我们再补一份吗?”王华池也是个人精,明显就看出这个黄经理和掌门师叔关系很对立,连忙在电话里说道,声音故意放大,在此刻寂静的办公室内十分清晰。
秦昊微微一笑:“不用了,这事儿我会自信处理,老王啊,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秦先生不必多礼。”王华池哪敢接受秦昊的道谢,要不是因为知道自家掌门师叔不爱张扬的性格,他姿态会放的更低,谁叫他深受那套门第思想毒害呢?
挂断电话,秦昊继续朝已经傻掉的黄波补刀道:“黄经理啊,你要是不相信这个电话,你可以尽管去医院自己查实,也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慕总裁对质,反正话我放这儿了,三个亿,没有回扣,我和舒雅签的。一组,不会解散,我们,更不可能离开!”
“不,不用了。”话已经到了这份上,黄波还能在说些什么,去找慕千雪对质?找死吧!要真是三个亿的合同,他把合同撕了,他还想不想活了?
“行,那我就当黄经理承认了我们一组的业绩。”秦昊笑嘻嘻的站起身子,“哦,对了,我都忘说了,三个亿的合同没了,而且还是黄经理你亲自毁掉的,你看你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