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上了一支烟接着遁入了明媚的天空下，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从身旁飞驰而过，仿佛在昭示着今天这个日子的特别。
半个小时后，我叼着烟回到了家，将手套放在了客厅里，又去了厨房套上了围裙，无奈的叹了一声开始搞起了卫生。
正忙碌着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响了起来，拿出发现是李依雁的。
“喂，依雁姐我在家搞卫生呢，你找我有事么？”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才回道：“没事，你接着忙吧。”
说完电话便毫无预兆的挂断了，在诧异中忽然发现，也许她打这个电话给我的原因是想问问赵文风的事儿吧，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我笑了笑，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一口气追了八年，再坚硬的心都会被这份温暖融化，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两相无缘。
……
在忙碌中，时间如过山车一般，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大家花了一上午的功夫，总算是将一些大物件或者小物件都给清洗了一边。
我如释负重的摊在了沙发上，眯着眼睛看着周遭的世界，忽然觉得所谓的生活不过这样，在琐碎中忙碌，在爱情亲情中来回相拥。
顾婕来到了我身边，我看着她脑后摇摇晃晃的马尾，好像换了另一种活泼没，但忽然却笑了出来：“顾婕，要不你以后就别把头发散在脑后了吧，学习方菲扎马尾，做个马尾姑娘就挺好的。”
顾婕白了我一眼，道：“可是我已经过了青春活泼的年纪了呀！”
“别不相信自己，虽而立有半，但青春界定的可不是年龄，只要心是年轻的，无论多大年纪都能青春活泼。”我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如是说道。
顾婕伸手摸了摸摇晃的马尾，随后看着我问道：“你真的觉得马尾好看吗？”
“嗯！”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可想了想又道：“不过头发短一点就更好了。”
顾婕沉吟了一会，说道：“那行，等会带我去剪头发。”
我诧异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问道：“真的？”
顾婕果断的点了点头，道：“嗯，对中国人来说，今天是今年的最后一天……我想用不一样的姿态来迎接新的一年。”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的。”说完，我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开始削起了苹果。
片刻后，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了她，看着她笑道：“那你可要想好了，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你应该很喜欢才对。”
顾婕很自然的与我对视了起来，她笑道：“再好看的头发，也有看腻的那一天，还不如趁着年轻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急忙低下了头，眼神里忽然出现了一抹哀伤，一闪而过后换上了一副的自然的模样，一切尽在不言中，若所说放下不付之于行动，那么便有可能会死灰复燃。
“嗯……我先帮你把苹果洗一下，等会差不多吃饭了。”说完，我拿着削好的苹果离开了座位，来到卫生间洗净之后，再出来方菲已经出现在了客厅。
我摊了摊手中的苹果，无奈的向方菲说道：“只削了一个苹果，想吃的话你自己弄吧。”
“没事啦，给嫂子削苹果是理所当然的事儿。”方菲用一种‘我懂得’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一阵不自在。
“得，不和你说了。”说着我将手中的苹果递给了顾婕，转身来到了了楼梯口，又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依雁姐已经回来了，你不是想死她了嘛？”
说完我便转身下了楼，来到了厨房，老妈正在里面忙碌着，我问道：“我爸呢？一上午没见他了。”
“你爸一大早就去你二叔家了，午饭不回来吃了。”
我点了点头，道：“难怪一上午不见他人……不过咱家过年还需要置办些东西么？下午正好没事，我给您当苦力去。”
老妈看了我一眼，道：“去年你不在，你爸拉着你二叔来咱家过年，今年你两个弟弟都已经娶媳妇了……”
我忽然感到了垭口，片刻后才讪讪的笑道：“这不…对象已经给您带家里来了……这种事急不来，好歹也得看看人家家里的意思。”
“等年过了，让你爹和你走一趟，去人家里提亲。”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是指顾婕自己的想法……她还没想好。”我慌忙摆手，忽然的发现玩笑有点过头了。
老妈黯然的低下了头，半晌才叹了一口气道：“也是…凭你的条件陪顾婕这样的女孩，确实有点勉强了。”
听着老妈话语里饱满的无奈，感受着一阵不是滋味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索性装聋卖傻的应付着。
……
午饭在我老妈的操弄下很快便端上了桌，回荡在屋子里的钢琴声适时而止……看着顾婕下来的身影，我笑道：“你俩快去洗下手，吃饭了。”
“嗯。”
片刻后，顾婕十分自然的坐在了我身旁，这次轮到她主动给老妈盛汤了，在老妈眼里顾婕像极了一个称职的儿媳妇，我内心忽然泛起了无力感。
老妈在饭桌上看着顾婕，问道：“婕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方然回家见见你爸妈？”
顾婕明显的楞了一下，我急忙接过话题，道：“不出意外的话，大年初三就走。”
老妈眼底忽然泛起了一抹精光，她看着婕儿，问道：“丫头，你真的想好了吗？”
顾婕明显不太清楚婚姻习俗，但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老妈差点乐开了花，她急忙说道：“那喊上你爸一起去，争取早点把婚期定下来。”
“老妈，八字还没一撇，先别添乱了好吧。”我扶额无奈的说道。
“婚姻大事，父母不给你操办谁给你操办，还嫌我们添麻烦，真以为老婆是添上掉下来的啊？”
“不是这个意思。”我慌忙解释道：“顾婕家庭可不像咱家那么封建传统，人家思想观念比较先进……我先跟顾婕回家试试水，还不知道人家的愿不愿意要我这个穷女婿呢！”
话音刚落，我清晰的看见了她方菲强忍着大笑的样子，不得不说，这场戏演的真的很艰难。
老妈的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这事等你爸回来再说，我和他商量一下，毕竟关系了你俩的终身大事，不能马虎。”
我感到了一阵头疼和无奈，忽然发现这场戏越演越烈，从抗战剧活生生的成了婚恋。
顾婕将手偷偷的从桌下伸了过来，她按住我的手，正色的对老妈说道：“阿姨，放心吧，既然我已经想好了要嫁给方然，我家一定能搞定的，你要相信方然。”
我诧异的看着顾婕，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铺天盖地般的涌了上来……慢慢发现，我已经深陷进了这场所谓的戏里。
老妈接着又问了几句关于顾婕家里的情况，都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不光我的手心里涌起了细汗，连按在我手背上的柔软的手，也泛起了一阵细汗。
…………
正当我怔住的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了，顾婕静静的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床头的烟灰缸，她看了我一眼，平静的说道：“你妈让我来喊你起床。”
“嗯，这就起。”说完我便掀开了被子。
“你少抽点烟。”
我怔了一会，随后逞强的笑道：“那什么，你看到的只是我日积月累的下来的东西，其实我一天只抽两三支烟。”
顾婕复杂的看了我一眼，道：“昨天上午我才帮你换过了一个新的烟灰缸。”
我像个被人揪住小辫子的小偷，忽然说不出话来，也不敢去看她。
她走到了我身边，拿起了满是烟头的烟灰缸，又接着说道：“少抽点烟吧，为你自己…也为贝贝。”说完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沉默的一会，接着装作十分自然却又僵硬着动作换掉了睡衣，带着朦胧的迷惘下了楼。
今天是除夕，早餐铺没有开门，老妈、顾婕、方菲，三个人如往年一样，开始清洗着家里的小物件家具之类的，这是每年都会做的事情。
看着顾婕全副武装的样子，我忽然在卑微的心下感到了一丝笑意，因为高贵的富家小姐，也愿意往下所有的骄傲的姿态，做起了普通姑娘做的事，仿佛正如她所说，平凡的才是最真实的生活。
我错过了她们来到了餐厅，没有发现早餐的踪影，我大声说道：“老妈，早餐你放哪了？”
很快，大厅里传来了老妈的声音：“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去垃圾桶里找找看，应该还能找到一点残渣剩饭。”
“我靠，老妈你这样对我，还是不是亲身的！”
老妈毫不客气的回道：“你是不是我生的我比你明白……想吃去外面吃去，随便回来的时候带点橡胶手套回来。”
我哀怨的从餐厅里走了出来，看着忙碌的老妈一言不发，方菲幸灾乐祸的看着我，顾婕则平静的看了我一眼，便别过头去。
一瞬间我成了家里的众矢之失，无奈的看了一眼老妈，说道：“算我怕你们了，等我出去吃饭早饭，回来和你一起搞卫生就是了……赶紧收回你们那嫌弃的目光。”
“这是你说的啊，我们可没逼你。”老妈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