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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忙碌的工作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一首节奏紧快的鸡叫进行曲,把吴名从美梦中叫醒。吴名听到这首闹铃,便从床上跃起,收拾好东西后,下楼去老屋里洗漱。洗漱完后,从碗橱里拿出一碗三级第煮面,面是吴刚是二十几分钟前煮好的,他先吃了上班去了。吴名看面还有些热度,便直接狼吞虎咽吃起来。吃完面,他骑着他的“保时捷”,往公司赶去。

今天是个忙碌的一天,越来越临近中秋,活动还没成型,吴名感觉压力越来越大。只要是有时间,他都把心思放在构思活动上面了。他最早到达办公室,打开电脑,在文档里记着活动的各个构思和细节。美玉第二个进办公室,吴名见美玉进来,心情松弛了很多。吴名把美玉搂在怀里,“我想死你了!”他激动地说。美玉似乎有些累,勉强地笑着。吴名接着说:“美玉,今天我们要把活动的细节定下来!”美玉点点头。李逍遥推门进了办公室,见他俩抱着,惊讶万分。他很快收起他的表情,笑着说:“没事,我很开放的,不用紧张。”美玉紧张地从吴名怀里挣脱,尴尬地笑着。吴名很淡定,他说:“美玉就是我的正牌女友!”李逍遥笑着说,笑得有些狰狞:“看来南京之行收获很大啊!”美玉依旧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逍遥哥,经理来啦,不说啦,工作……”吴名附和着说:“逍遥兄,今天我们部门事情多,就不闲聊啦!”李逍遥笑着点头:“是中秋的活动?你快点,我还要把活动团购的图片做好!你们快点把活动细节定下来呀!”吴名点点头,笑道:“今天一定没问题,你放心吧!”

吴名把之前构思的内容罗列在纸上,和美玉一起研究细节。第一是时间,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第二是登记入场,每个会员入场的时候都戴上面具。第三是活动,活动的内容是……时间越来越紧迫,习惯边工作边聊天的办公室突然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在为这次的活动冲刺。在下午即将下班的时候,视界团的首页多了两个奇特的团购。“团个爱人过中秋!你是否还是单身?你一定渴望有一位男人,能保护和陪伴你一生,一起过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那么,从这个中秋开始,邂逅你的王子,做幸福的公主!单身活动派对期待你的加入……”这是女生的团购,价格是10元。还一个男生的团购,价格是30元。本来整个活动都是免费的,但是考虑到如果免费的话,很多人购买后可能会不过来。如果付了钱,不来的概率就小很多,而且可以让会员们体验一次购买的过程。如果会员当晚有按时参加,支付的钱还可以退还到视界团会员的账号上,可以购买网站的其他产品。简单的说,这是一个可以免费吃喝玩,还有机会邂逅爱人的派对。

团购刚上线,几个群都热闹非凡,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个单身聚会。这个团购暂时是不能购买的,正在线上倒计时,没到时间无法购买。李逍遥问:“吴兄,为什么要中秋前两天才能购买?”吴名笑了笑,他淡定地说:“这是一个预热的过程,要给一定的时间发酵这个活动,这样才能让60个名额的团购起到远大于60人的影响力。”李逍遥似懂非懂地点头。吴名问:“逍遥兄,传单你设计好了没?”李逍遥应了声,让吴名来看。李逍遥接着说:“我按你的要求,以“团个爱人过中秋”为主题设计,把网站的其他优质团购也放进去了。”吴名认真看了看,觉得李逍遥做得还不错。他叫美玉过来看看,美玉也觉得很好。吴名就把这个设计定了下来。但是,是否就是这样使用,还确定不了,因为这需要陈大海来最终敲定。

陈大海是个“完美主义者”,说好听是这样的。但在吴名和其他同事眼里,更像是鸡蛋里挑骨头。结果是和吴名预料的一样的,传单的方案并没有通过,陈大海否决了。否决的理由就一个,感觉不好,让李逍遥多设计几个给他选。按李逍遥的话说,这伤害了他原本脆弱的内心,他不想再干了。吴名只好耐心地劝导,最后他带着懊恼重新再设计一个。

新的设计只完成了一半,陈大海突然叫李逍遥把之前设计的原图发给他,他的意思是,他自己做修改。李逍遥发完就开始嘟囔:“城市经理竟然做起图编的工作,真是匪夷所思!”吴名心想:也好,这样传单能更快定下来。活动的地址吴名定在“寂静生活清吧”,他没考虑太多,因为这个清吧愿意提供赞助,而且之前做过团购,合作起来比较方便。

市场部的活动经费是非常难批的,走流程特别复杂,千把块也要在ERP里申报,经过层层递交,最后到达CEO那里,要CEO做最终确认。吴名想,CEO应该没有真的去审批,他要审起来,他怎么忙得过来。最好的证据是,他之前有个申报的活动,一直在CEO那边没确认,吴名就打了个电话给华南区的市场经理,刚打完电话,ERP就审批好了。活动地址吴名还没有去实地查看的,他向美玉交代了一些工作,就过清吧那边看看,把更多的细节定下来。

什么是清吧?简单讲就是清静的酒吧,而且一般装修别致,灯光柔和温暖。“寂静生活”就是这样的一间酒吧。有一些卡座,有一些厢房,最重要的是有一个比较大的大厅,大厅摆着10几个玻璃圆桌,圆桌上铺着精致的桌布。大厅里有个铺着木地板的小舞台,射灯照射下,就成了大厅的焦点。大厅里还摆着几桌台球桌,进店的客人可以免费打一场台球。吴名想,这个场地非常适合搞活动。实地看了场地,吴名心里总算有了底。他进了最里面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有个办公桌和电脑,桌上散乱地放着一些东西,“寂静生活”的老板娘就坐在办公桌后。

吴名敲了一下敞开的门,接着说:“丽姐,我来了。”丽姐随着敲门声望向吴名,热情的笑着:“进来坐!”丽姐,全名叫叶丽倩,30岁左右,一头黑短发,耳朵上戴着长长闪亮的耳坠,身上穿着艳黄色无领低胸装。她很瘦,明显可以看见她的锁骨。她穿着超短裤,尖头高跟鞋,这显得她的腿更为细长。吴名笑着说:“丽姐,你好高啊!”她爽朗的笑着,露出微微熏黄的牙,她说:“不高,不高,脱了鞋也就一米七多一点。”吴名接着说:“哇,那比我高了,下次我都不敢来见你了。”叶丽倩笑着,从办公桌旁拿了烟盒,敲了敲烟盒,熟练地从盒子里取出一根烟,示意给吴名。吴名摆了摆手,表示他不会抽烟。她收回手中的烟,给自己点了根,抽了起来。她轻轻吐了口烟,有所感慨地说:“现在不抽烟的男人不多了,你是稀有动物!”说完她自己哈哈笑着。吴名以为叶丽倩是个比较安静的人,至少店名比较安静,没想到性格很不安静。

叶丽倩比较爽快,整个活动所有的东西都由她赞助,这包括酒水小吃和奖品。当然,她也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帮她多做宣传。宣传方面是必然会做足的,宣传活动的时候,活动场地自然就得到了关注。搞定了这些细节,吴名满意地走出“寂静生活”。他刚走出门,就见一辆保时捷卡宴堵在寂静生活的门口,吴名眼里放光,心里赞道:这车真不错,将来我一定也会有一辆。车上下来个中年男子,带着个墨镜,有1米8几的个头,身材匀称,就是肚子突出来,圆鼓鼓的。他在电话这头说:“丽丽,我在你店门口,快点出来,陪我去吃饭。”吴名听了,心想:看来他就是丽姐老公了,难怪丽姐这么豪爽。吴名肚子咕咕地叫着,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他赶紧跨上他的“保时捷”,回公司开会。

吴名刚回到公司,小小的会议室都坐满了人。视界团租的办公楼是一个老别墅,所以会议室其实是老别墅的一个客厅。会议室并没有桌子,只有一些椅子,大家围成一圈坐着。陈大海虽然是城市经理,但是他并没有秘书,所以他让郭美玉在会议室暂做会议记录。会议刚开始,陈大海就激动起来。这一周的目标没有完成,销售额只有一万多,这样的进度,9月10万的销售额目标就危险了。

梅州分部其实主要就两个部门,一个是销售部,一个是运营部。运营部只有吴名、李逍遥、朱悠悠、郭美玉四个人,吴名算是运营部的负责人。销售部的人比较多,有9个人,一个销售经理,7个销售员和1个销售助理。视界团的销售人员销售的是团购服务,他们的主要的工作就是和商家洽谈团购套餐,尽可能取得最低的折扣。视界团并不直接向商家收取费用,他们是在商家给的最低折扣上加上一定的价钱后再销售。这个差价,就是视界团的主要盈利点。为了提高销售额,陈大海认为最重要的一个方法就是保证网页上团购的数量,所以他的要求是每个销售员每周至少都要签一个订单。这个要求并不是一开始就有,是这个月才开始的。之前陈大海对大家基本没要求,但是上个月的销售额实在难看,全广东省倒数第一。总部施压,陈大海不得不激动起来。今天李胜利是最淡定的,他这周轻轻松松就签了3个团购单,他得意地向各个销售讲解自己的经验。他也帮着为其他没有签单的下属解释。没有签单的有3个人,他们都是上个星期才入职的,业务方面的内容很多都还不太清楚。陈大海对此也特别无奈,人才一直是制约梅州分部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今天的会议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内容,就是部署执行吴名策划的活动。这个活动是需要动员全体成员去协力完成的。陈大海说:“大家应该看到了刚上线的两个团购,这个活动团购的宣传单张已经发给广告公司在印了,明天应该就能印好,明天下午所有的销售都去闹市发传单。”销售听了就皱了眉,陈大海意识到大家的抵触,他接着说:“虽然这工作主要是运营部的,但是大家也知道,运营部能出去的只能是吴名和郭美玉,人手肯定不够,所以大家必须帮忙,周六加班发传单!”王爽是销售部的一员,年龄刚满20岁,是个东北女孩,率性的性格,想什么就说什么。陈大海还没说完,她直接插话:“我不发,我跑单都忙不过来!”陈大海的话被硬生生塞了回去,但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说了句:“大家都要发,今天就这样,散会!”说完陈大海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王爽直接追上他,在他耳边说:“明天我有事,我不来,我不发……”王爽一直最让陈大海无奈,她总是不守规则,迟到早退终日不见人影,而且说话像舞大刀,刀刀力道十足。这样的人本应该辞掉的,但偏偏她的业绩和李胜利一样好,所以就有了今天这样的场景。

下班后本约好和美玉一起吃饭的,没想到美玉被陈大海叫去做兼职秘书了,他只好直接回了家。肚子叫得厉害,家里没人煮饭,只好一回到家就洗米做饭。电高压锅通电后,就出去摘菜了。菜都是田秀莲种的,她种了各种菜,每天下午都会摘好菜,第二天拿到附近的市场卖。吴名在田里见到了她,吴名向田秀莲抱怨“妈,怎么没煮饭!”田秀莲似乎不太高兴,她说:“我哪有时间煮饭!这是我刚摘的油菜,拿回去炒吧!”吴名只好无奈拿了菜,他不敢再多说,担心田秀莲会骂他。

吴名打算煮两菜一汤,一个是精简版的红烧肉。他先放上大蒜,然后放肉煸炒出香味,接着加入生抽着色,加糖加料酒,直接大火收汁就好了。这样虽然没那么香,不过只要能解馋就好。炒好后,他就先夹了两块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准备炒酒糟油菜。客家人炒青菜或者煮“三级第”汤,比较喜欢加入酒糟。酒糟就是酿造客家娘酒后剩下的酒渣,它带着淡淡酒香和独具的味道。一道普通的菜肴加入酒糟后,味道就别具一格了。吴名尝了一下菜,味道不错,就出锅装盘,整个过程3分钟。最后是鸡蛋西红柿汤,吴名熟练地用筷子打蛋,下油锅煎黄后用锅铲切碎,再加入西红柿煸炒,炒香后加水煮开即可。他一边吃着一边等汤开,汤开的时候,他已经吃饱饭了。他把菜用防蝇罩罩着,留着给吴刚和田秀莲吃。他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便上楼看电视了。

吃完饭拿着电视遥控器不停地换台,应该是很多上班族的一个习惯,也是一种减压的方式。还有一种很好的减压方式,那就是上网聊天。吴名管着两个500人的QQ群,群里非常热闹,特别是“团个爱人过中秋”上线后,群里似乎是炸开了。各种调侃、各种表情、各种图片在小小的窗口中滚动,大家享受着互相调侃的快乐。以下摘自群内聊天记录:

滴答♀:那个活动小孩子怎么收费!

波斯猫♂:如果你是小孩子,我就是婴儿。

金枪不倒♂:大人讲话,小孩子不要插嘴,滴答走吧。

小孩子(吴名小号)♀:哇!你怎么可以这样,群猪说这里大家有平等发言权。

90后侠女♀:没想到群里还真有小孩子。

温水煮青蛙♂:那个地方儿童不宜。

飞翔♀:滴答你多大?

滴答♀:我说能不能带孩子!我参加派对,家里没人带孩子。

金枪不倒♂:不是吧!

小孩子♀:我凌乱了!

90后侠女♀:滴答阿姨,这是单身派对。

金枪不倒♂:侠女很有礼貌,立刻就改称阿姨了。

浪迹天涯(李逍遥QQ)♂:根据游戏规则,你不可以参加!你影响我浪迹天涯了!不欢迎你!

滴答♀:梅江河有浪,你去那里浪。雷同,你出来!

波斯猫♂:你不是给雷同踢走掉了吗?

滴答♀:他敢踢我,我上公司踢死他。

小孩子♀:滴答阿姨,你不要这么凶,吓到小孩子了。

滴答♀:滚!

温水煮青蛙♂:雷同出来,把他踢了。

浪迹天涯♂:我同意,踢出群。影响群里的形象!

滴答♀:雷同,你不出来,我上你家找你!

雷同♂: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飞翔♀:哈哈,雷同,你的巧合是谁呀。

雷同♂:我的巧合是一朵云(郭美玉的QQ昵称),今天她没上线。

飞翔♀:真的假的……

雷同♂:哈哈。

滴答♀:雷同,小孩子是不是免费。

雷同♂:你是原来的滴答吗?你怎么进来了?

波斯猫♂:应该是原来的,一样的毒辣!

我爱人民币♂:肯定是,一人大战一群人,非滴答莫属。

雷同♂:滴答有后台,我是踢不动了。

雷同♂:不可以带小孩,欢迎单身前往。

滴答♀:我小孩怎么办。

雷同♂:这是单身派对,已婚人士不要浪费单身的名额。

滴答♀:我是单身,我离了。

飞翔♀:啊……

浪迹天涯♂:很正常。

滴答♀:滚!

雷同♂:上帝保佑你,阿门。

……

聊天是个很好的打发时间的方式,时间过得特别地快。已是8点多,吴名给美玉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声音嘈杂,“死了都要爱,不凌厉尽致不痛快……”喊声刺耳。美玉紧张地说:“名,我暂时走不开,吃完饭大家都在KTV唱歌,现在走不方便……”吴名无奈回复:“好吧,没事,不要喝酒,可以走了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说完挂断了电话。吴名想:陈大海为什么不另招个秘书,非要找美玉暂代。

刚挂断不久,吴名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把吴名从飘飞的思绪中拉回。吴名以为是美玉打的电话,他迅速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不是美玉,是欣荣。欣荣在电话中说:“老兄,来我家一趟。”吴名有些失落:“干嘛!这么晚了!”欣荣接着说:“江湖救急,厕所没有纸,家里也没有纸。”

吴名听了喝着的水直接笑喷了,他赶紧抽了纸巾把喷在电脑上的水擦干。他接着说:“陈小姐,你不要这么搞笑好吗!”陈欣荣焦急地说:“快点,我腿都坐麻了。”吴名哈哈大笑,有点笑得停不下来的感觉。吴名说:“大哥,你第一次邀请我去你家,竟然是这种情况,我感慨万千,感慨万千呀!”欣荣本不想笑,到这时也忍不住,只好焦急地笑着:“快点,别笑!我真的找不着人啦!你赶紧送纸过来!”吴名忍着笑,拿了一包抽纸,跑着下楼……

吴名从新屋里下来,先去围龙屋里看吴刚和田秀莲回来了没有。吴刚和田秀莲正在吃饭,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天气闷热,两人疲惫,各自安静地吃饭。吴名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安静,没有吵一吵?”田秀莲疲惫地说:“我跟他有什么好吵的。”语气中带着不屑。吴刚沉默不语,继续安静地吃饭。吴名无奈地笑了:“爸、妈,我出去一下。”田秀莲这才注意到吴名手中拿着抽纸,她甚是不解:“拿着抽纸出去干嘛!”吴名诡异地笑着:“我是个护纸使者。”田秀莲一脸茫然,心想:现在的孩子都在想什么呢!吴刚笑着说:骑车慢一点。吴刚话音未落,吴名已经冲出门了……

田秀莲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出去干嘛!吴刚听了,接上去说:“长大了,他自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用管这么多。”田秀莲听了就来气:“什么叫不该管这么多!我管了很多吗?是不是不想我管,我不管你们有饭吃吗!”吴刚听了也来气:“怎么了,家里我没有照顾吗?水电费、煤气费都是我交的!”……唉,又吵起来了,难怪吴名闪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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