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远不明所以,往她走的方向看去。
尤沫冉走到施卫臻那一桌,“卫臻……”她的声音颤颤魏巍,似乎是不相信一般。
施卫臻抬起头,就看到尤沫冉正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他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又是想搞什么鬼?可是还没等他问,她又说话了:“卫臻,她……她就是那个女人吗?”指着施卫臻对面的女人,尤沫冉泪眼朦胧,“为什么,就因为她长得比我漂亮,家世比我好吗?所以,你才决定抛下我,抛下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你在说些什么?”施卫臻紧皱着眉峰。这个女人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尤沫冉捂着胸口,还在卖力演出。“不,我不相信你都是骗我的,怎么会是这样?”说着,就非常偶像剧地掩面哭泣着跑开了。
施卫臻一头雾水,看着她跑出去,依旧不明白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他对面的女人气得站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你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答应来这次的相亲?你在耍我?”
今天和施卫臻相亲的是吴氏集团的千金,吴玉华。平常高傲惯了,会答应和施卫臻的相亲,也是因为她看过有关于他的新闻,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过和他交谈到现在,她觉得他好像话很少,而且态度也不热衷,让她不免怀疑他是不是其实不愿意赴这次的相亲。
施卫臻本来就不愿意来相亲,不过就是不想拂了父母的意愿罢了。所以对于吴玉华的质问,他没有任何回答。
不过他的沉默看在吴玉华的默认了,她拿起桌上的茶就想要往施卫臻脸上泼。
可是施卫臻反应快,在她的手碰到杯子的时候就抓住了她的手,语气冷淡地说:“吴小姐请注意,我现在还不是你的什么人,对于你的行为,最好三思。”他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可是绝对不会让人感觉到友好,反而生出一股冷意。
施卫臻也站起来,放开她的手,说:“今天的茶会到此为止,吴小姐请随意,我先走了。”对吴玉华微微弯腰示意了一下,他便付了钱走了。
吴玉华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引得旁边的人都看向她。
她脸一红,很想骂几声,可是又觉得那样失了自己的修养,于是只好也气冲冲地走出去。
白天远则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他低低地笑了声:“还不错,有场免费的电影看。”然后又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尤沫冉跑出来后心情大好,她这么一来,既让那个白天远对她没了兴趣,顺带还恶整了施卫臻一顿,真爽。不过,她觉得她好像还蛮适合演戏的,刚才即使是一个人自说自话,她演得都很过瘾。以前怎么没有这个发现呢?说不定早点发现,她还有去当演员的潜力呢!
“不对,”尤沫冉奇怪,“我干嘛总是想整那个施卫臻啊?”她不解,他和她的过节勉强可以算是解决了,那为什么她还不放过他?好吧,只能说是这个男人太失败,长得一副欠整的模样。所以说,错在他,可不怪她哦!
从茶楼出来,尤沫冉神清气爽,连被污染过的空气闻起来都是香甜的。
这时候绝对不能回家,否则老妈一定会问她为什么这么早回去,要是回答不好就被她当成抗旨不遵了,这样一个罪名下来,她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可是不回家她又不知道去哪里,算了,随便逛逛吧,总比回去让老妈觉得她不走心又压着她继续相亲的好吧?
漫无目的地乱逛,尤沫冉走到哪里看到哪里。
在经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尤沫冉想起自己的耳钉好久没换了,想买副新的,于是便进去了。
在耳钉区转了转,可是都没有她看中的款式,不是太老气就是喜欢的戴上去却效果不好。真是的,现在的设计师都是吃干饭的啊,就像电视剧的编剧一样,拍摄出来的电视剧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于是她便去看了看其他的饰品。
突然,尤沫冉眼前一亮。
那是一条粉紫色的手链,好像是用水晶做的,晶莹剔透,非常漂亮。而且手链整体是由一个个美丽的音符组成的,非常具有新意。
尤沫冉拿起来,在手上试戴了一下。
“这款很漂亮,挺适合你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吓得尤沫冉差点把手链扔在了地上。
她回头,就见才刚刚她恶整过的人正面带笑意地站在她后面。
尤沫冉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施卫臻一片闲然的样子,双手插在裤袋,倒是和平常正经严肃的样子有些许不同。
“你不是……”在相亲吗?不过尤沫冉没有说完。
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施卫臻说:“托你的福,我的相亲泡汤了,还差点被人泼了一脸水。”
施卫臻出来后不知道去哪里,章向钦去美国了,他也不想回父母家让他们问东问西,所以就随便看看,然后就在这家饰品店的窗外看到了一脸惊喜的尤沫冉,不知为何,他没有多想就进来了。
尤沫冉嘿嘿笑了两声,她破坏了人家的相亲,他不会是想找她报仇的吧?打她?不能够,这里这么多人。骂她?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会当街骂人的人。整她?她又不是他,应该想不出什么花样。
就在她天马行空想象着施卫臻出现的原因时,手上一空,那条手链就被他拿走了。
尤沫冉顿时清醒,伸手想把手链拿回来。可是施卫臻却向上一抬,一米八五的身高,他有绝对的优势。
“喂,你干什么啊?还我。”够了几次没拿到,尤沫冉凶巴巴地伸着手对他说。
施卫臻并没有还她,而是径自走到收银台,利索地付了钱拿了东西。
就在尤沫冉一愣神的功夫,他就成了那条手链的合法拥有者。
“我……你……”尤沫冉指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施卫臻把服务员给他包好的手链塞进口袋,对尤沫冉说:“谢谢这位小姐的割爱,再见。”说着就出去了。
尤沫冉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看不到为止。
“我这个爆脾气的,割爱你妹啊,有本事把你弟割了。”尤沫冉闭上眼睛深呼吸,生怕自己会一个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比如随手抓了某个东西往窗外那个走远了的男人的背影扔过去。
等平静下来,她也没有心情再看了,直接就走了。
“有毛病吧这男人,就算害得他相亲失败,他也不用这么小家子气啊,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玩无间道?神经!”回家的路上,尤沫冉一路走一路骂,唯一遗憾的是水泥路上没有碎石子给她踢,否则就能把它想象成施卫臻,狠狠地踢了。
车上,施卫臻想要着尤沫冉在他买了手链后可能会暴跳如雷的模样,嘴角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恶作剧一回,可能是日子真的太无聊了,或许是那个女孩儿比较有趣。
说实话,她生气的样子还是蛮生动的,尤其是鼓起来的双颊,像个小孩子一样,很可爱。
不过……施卫臻眯了眯眼,他很怀疑前阵子那个害他接了无数乱七八糟皆诡异电话的人就是她,虽然没有证据,可是他的直觉告诉她,肯定和她有关。
尤沫冉一回到家,尤妈妈就兴冲冲地迎了上来。“怎么样冉冉,还行吗?”
尤沫冉脱鞋的手一顿,随即扯出一个委屈的神色,拉着她娘亲的手,泫然欲泣道:“妈,你不知道那个人多恶心,”她拉着尤妈妈在沙发上坐下,一脸愤然地说,“开始我还觉得他蛮好的,就像您说的一样,仪表堂堂也很绅士,我就想吧,既然你们这么希望我处对象,那我就处是吧?”
尤妈妈点了点头,“那是啊,我都想了好几年了。不是挺好的吗,你怎么说恶心?”
“哎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我还以为他看着人偶人样的,想不到内心黑暗啊!”尤沫冉控诉道。
尤妈妈受了一惊,反手握住尤沫冉的手,急忙问:“他怎么内心黑暗啦?欺负你了?”
“不是,而是我问他,如果我们真的谈朋友了,甚至结婚了,以后财产家务之类怎么分配。这是很正常一个问题对不对?现代人都会问的啊!”
“是啊是啊,接着呢?”
“接着啊……”尤沫冉看了看尤妈妈的表情,继续道,“接着他就说,我们家条件不好,他家有钱,所以财产问题婚前是一定要公证的。他还说,女人生来就是相夫教子的,做家务天经地义,哪里还需要分配,当然都由我来干,而且——”她提高了几度声音,“而且,她还要我经常去公婆家打扫卫生,因为老人家不能太劳累,而钟点工又太贵了……”
说完,尤沫冉观察着尤妈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