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意外的，说：“这个东西有点贵了吧，小晴……”
申晴一脸笑意，说：“是挺贵的，不过我又恢复了本性，从我哥那里‘压榨’了一点出来。反正他那钱，少给谢秃子上点大苏就有了。只要你喜欢，那就值！”
我摸了摸那自行车，金属质感极佳，确实是挺好。
我笑了笑，亲了申晴额头一下，说：“谢谢你，小晴，我很喜欢这个。”
申晴抱住了我，笑道：“喜欢就好。这几天你一直都把我送到家，然后才自己回家。我知道不顺路，每次你都得走不少冤枉路。有了这个之后就好了，你可以带着我回去，然后自己骑回家。嗯，能在你背后，让你带着，然后抱着你，趴你背上，肯定特别舒服！”
突然间，我就想到了之前我骑车送秦浅回家的样子。
她趴在我背上，温柔而甜蜜地笑着，嘴里轻轻哼着歌。《秋晓月明》，《月西江》的曲调时常在我脑海中回响，每次回响，我都会想起来秦浅跟我一起走过的那一条路，还有秦浅当年对我笑着说的一句话：“以后，你的车后座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想到这里，我心兀自抽动了一下，疼得我几乎就要掉眼泪了。我以为这么长时间不去想秦浅，可以保持一点距离，我们的关系终会被距离隔断，就这样越走越远，谁也不会伤害到谁。可是现在我却发现，这样真的没有任何作用。
我尚且如此，那秦浅呢？我突然就发现自己做错了。
可是我还能怎么做？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峭壁，中间又是刀尖上的薄冰，我根本无法去选，选什么都是错的。
申晴发现了我的异常，关心地说：“怎么了，阿寻，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我强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说：“没有啊，就是太开心了而已。小晴，外面冷，你先回去吧，我骑着它转一转，看看怎么样。”
“嗯，你也早点回去啊，这是钥匙，给你了！”申晴笑了，把车钥匙给了我。我接过去，目送她回了饭店。
我没有骑那辆车，心乱如麻，走了几分钟，到了大马路的一个小花坛边上，找了一个小长椅坐下了。然后我掏出手机，哆哆嗦嗦犹豫了半天，没给秦浅打。最后一咬牙，正说收回去呢，突然电话就来了。
是秦浅！
一下子我的泪就要飙出来了——是的，我还是想她，很想很想。
我接了，但是没有说话。
“喂，阿寻？”秦浅轻轻叫了我一声。
我应道：“嗯。”
秦浅那边没有一点声音，可能还是在自己家里自学吧。
“生日快乐，阿寻。”
一听这句话，我终于是忍不住流出泪来。
“阿寻，你是在外面跟裴宇他们一起吃饭吗？”
“是啊，今天在饭店，人挺多的。”我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不会被秦浅听出什么来。
秦浅在那边笑了笑，说：“那就好，每天都有人陪你就行，整天一个人在家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可惜了，这次生日，我没办法过去给你过，你开开心心的啊，等我回去了，给你补一个。”
“嗯，没事，我确实挺开心的。”我有点哽咽了。
秦浅听出了我的不对来，说道：“阿寻，你怎么了？声音有点不对啊。”
我擦了擦眼泪，说：“没事儿，因为实在是……算了，可能是有点感冒吧，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差点就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实在是太想你了”，但是我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之前的一切就都白费了。这句话，只能憋在心里。
秦浅说：“让你平时多穿点你不听，看来不在学校里看着你果然还是不行。还好，听我二叔说，很快我就能回去了，等我回去，好好管着你。行了，你们现在正吃着饭呢吧，快去吧，生日快乐我也说完了，你今天好好玩吧，不打扰你了。”
“嗯……”我应了一声，秦浅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我坐在长椅上，风吹得脸上疼疼的，眼泪也被吹干了。我手里攥着手机，良久，没有动弹。
我真的是挺想哭的，有时候伤害一个人，自己受的伤也很重。
“你跟秦浅通电话了？”不知何时，韩若柳出现在我身后。我没回头，点头承认了。
韩若柳走过来，坐我旁边，看了看天空，说：“有时候，做男人真是挺累的，是吗？刚刚我跟那个陈鹏佳随口聊了几句，他说他之所以愿意跟着你，是因为你们两个很像，做什么事儿都很感性，想着顾及所有人，哪边都不愿意去伤害，哪怕明知道可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可是却不愿意抛起任何一个，是吗？”
我没说话。
韩若柳笑了笑，说：“其实，这个性格，真的不怎么好，难成大事，这方面，你真的可以跟裴宇学学。申晴跟秦浅的事儿，我的的意思你也知道，不过我今天看你这个样子，突然就不忍心逼你了。我就给你撂下一句话，问心无愧！”说完，韩若柳就起身，走了。
问心无愧，说的简单，可是我对谁能做到问心无愧呢？
哪怕是秦浅，我也是欠下了。
前方的路怎么走，会碰到什么，谁又能说得好？人本来就要面临各种选择，既然选了，那便就走下去吧。
我起身，回了饭店。
在餐桌上，申晴问我去了哪里，我装作没有听到，站起身，举起酒杯，谢在座的所有人来为我过生日。
我一杯酒还没有喝完，就被裴宇拿蛋糕拍脸上了，我大笑着反击，旁边的申剑也跟着遭了秧。申剑也不是什么任打不还手的主儿，总之，整个包间一时之间乱成一片，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我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只是这次脸上有蛋糕，谁也看不出我的异常。这个包间里，还是少了一个人呐，少了一个常常在我身边，看着我笑的女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