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飙车，他又是疯了似地回到湾仔小区公寓。一打开门，冷清的公寓，没有她的身影。这里没有，那里没有，哪里都没有，再也没有她的气息，一点点都没有。
霍印站在门口，忽然就模糊了视线。
一低头，什么东西从眼中掉落，印湿了地板。
这一瞬间，他心如刀割。
第二天，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叩叩叩……叩叩叩……”欧辰敲门而入。
欧辰身穿银灰色的西服，配了同色系的西服，儒雅如他，即便是这样颜色的服饰，却也不会让人感觉压抑沉闷。他依旧是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男子，笑的时候，轻轻勾起嘴角，“这是需要你签字的文件，你看看吧。”
霍印接过文件，象征性地打开第一页，盯着文件的第一行，他的手中还握着签字笔，沉声问道，“你有她的消息吗？”
欧辰原本从容微笑的俊容莫得沉敛，眼底紧锁着某种深意，说不出究竟是何种纠葛。他的手平放在椅臂上，淡淡说道，“没有。”
霍印不再多说什么，下笔签署自己的名字。
欧辰拿起文件，起身就要离去。他迈了一步，却又停下步伐，背身而对，沉声说道，“听说她过的挺好。”
“嗯！”霍印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多问。
欧辰大步离去。
霍印握着鼠标再次点开那封生日邮件，这两年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对着那视频看过多少遍，反复听过多少遍，也只有视频里的她，才是会动会笑会说话的她，不再是定格的影象，不再是照片上的那张笑脸。
这漫长的时日里，霍印没有去找过她，想要找个理由，却不知道拿什么理由。他好象已经没有资格了，何况以莫子涵那样的性格，恐怕也不会见他。
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年，转眼之间，就这样过了两年。
听说，是的，听说。听说她过的很好。听说她去了哪里。听说她如何如何。
所有的一切，都是听说。从他的，她的，别人的口中，听说她的一切。只是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次听说，她才会出现。
下班后，霍印自己驾车前往霍家别墅。
这两年里，他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前总是半个月，甚至是一个月不回家，又或者更久。而如今，他从一开始只在家里呆上几分钟就走，慢慢中也能坐上几个小时，一般都会在晚餐前回到家一起吃晚饭，用过晚餐这才离去。
虽然话依旧不多，可是这比起从前已经好转很多。
渐渐的，霍太太孟春美和他渐渐地也能交流一段时间了。
晚餐时间未到，霍景天在书房练着书法，霍印就前往后花园与孟春美为伴。
“公司忙的话，那就搬回来住吧。家里有人，也好照顾，你爸爸一个人没事闲着也无聊。你有空就陪他下下棋，他会很高兴的。”孟春美望着霍印，轻声说道。关于搬回家住的事情，孟春美不只提了一遍，可他总是不应，像是在等待什么。
孟春美思忖了下，终于忍不住说道，“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个督查莫子涵？你还在等她吗？”
霍印只是默然。
“我听说她已经走了。”孟春美试探性地问道。
霍印终于点了点头。
“她去哪里了？”孟春美再次问道。
霍印闷声回道，“不知道。”她的名字，那三个字像是禁忌，这两年里他曾经在心里笔画过几千几万遍，可是却没有开口呼喊过。他还没想好，如果她突然回来了，如果他们突然见面，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
在霍家用过晚餐，霍印就离开了，他并没有直接回湾仔的公寓，而是去海边散步。
夜色渐深，霓虹交织着在眼前闪烁。
人来人往的街头，有人低声唱着欢乐的歌，伴随着吉他声悠扬。
霍印沿路漫步而行，他习惯性地想要抽烟。刚取了一根，拿出打火机的刹那，却又想到什么，怔了下。
路上的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来自霍心语。
这两年，霍心语定居法国，和霍心文住在一起。霍心文的公司在法国越搞越大，名气也越来越响，据悉上个月在法国服饰界的销量已经占得第一，几场秀做的十分不错，名模效应加上明星效应，再加上霍心文本身的缘故。
霍心语兴奋地嚷嚷声在耳畔响起，霍印握着手机静默聆听。
霍心语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大哥，我偷偷告诉你，安妍来法国了！还有，二哥今天不知道给谁打电话，忽然就吵起来了！然后二哥甩门走了……”
霍印沉声说道，“女孩子年纪大了，小心嫁不出去，有没有追你的男孩子？不要整天想一些乱七八糟的，还有老毛病没有犯吧？”
“大哥，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好不好。再说你和二哥还不是光棍！”霍心语羞红了小脸，嗔怪说道，“我还小，我才不着急呢！倒是你和二哥，小心爸爸逼婚哦！大哥，我问你啊，难道你都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不要再想着那个莫子涵了，她根本就配不上你的。你也该结婚了，你再不结婚，你小心没人要！”
霍印不经意间勾起唇角，算计地说道，“那就让你二哥先结婚吧。”
“啊？什么呀？”霍心语惊讶。
“我说明天我要去英国。”霍印故意打开了话茬。
“不是，你说让二哥先结婚，二哥和谁结婚？”
两天后。
全球时装节，将在英国伦敦准时召开。
霍印作为霍氏时尚杂志应邀出席。
伦敦时常有大雾，并且时不时伴随着小雨。
一路漫步前行，下属跟随在身后。
霍印突然就记起当年，他曾经指派过她来英国进修。他一走进教室，一眼望去就瞧见她坐在后排的位置上，那一脸错愕的神情，让他此刻想起来还有点想笑。于是，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笑。之后就是在高尔夫球场，他第二次开口问她，做他的女人怎么样。
如今一想，他却发现连自己都是不明所以。
那个总是安静冷漠的女孩子，从小时候第一眼就看出她的倔强，那种倔强，让他有了想要征服的念头。
当时真的只是为了考验吗？还是，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渴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