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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孩子没了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莫子涵反被他逼得无法忍耐,她一向很能忍,却也终于没辙了,心如死灰,她淡淡说道。

“子涵,先吃饭。”霍印的耐心好得不行,没有生气。

莫子涵盯着面前的菜肴,轻声说道,“你想怎么样?你究竟想怎么样?”胸口一阵发闷,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她强忍着酸涩,强忍着压抑,“霍印,你想怎么样?从你拒绝我的挽留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结束了,真正的结束了。我知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胃里一阵反酸让她难过地捂住了嘴。

莫子涵立刻起身,奔向了洗浴间。

门“哐当……”一声关上,霍印放下了筷子,他站起身来,俊容初次显露出愁绪,走到洗浴室前,他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啜泣声,似有若无地响起,像是锋利的刀刃,割进他的心口,孜孜流淌下鲜血。

洗浴间里,莫子涵扶着洗舆台干呕哭泣。

“只要我想要,没有得不到的。是你充分挑起了我的兴趣,莫子涵。我会替你准备房子。你搬出来。想要什么,你就说。还有,警署的职务不必辞去,继续做你喜欢做的事情。我只告诉你一点,我不喜欢孩子,也不喜欢故作聪明的女人。听明白了?”门外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不结婚,不要孩子,留下来,和我在一起。”莫子涵越想越难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下子散落,温水从龙头里而出,流进洗舆台的孔里。她只觉得晕眩疲惫,身体异常沉重,眼前也黑了起来,小腹的疼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霍印,你以为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我是个人,孩子也是个人,不是东西,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不结婚,不要孩子,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而后听见霍印悠远的男声,隔着玻璃门传来,“子涵,我要你,也要……”

霍印站在洗浴室外,他第一次如此彷徨茫然,纠着他的心,如果说最初接近的目的,的确存在着某个念头,那么接下来的一切,他们俩却都是不由自主地沦陷。他尝试抗拒挣扎,想要推开她,却偏偏无法自拔,像是深陷沼泽。

她是阳光般的救赎,他却太过黑暗,这样的他,她还能接受吗?

听到她的哭泣声,他的思绪乱作一团,霍印对着玻璃门终于幽幽开口,“子涵,我要你,也要……”

洗浴室内,却响起莫子涵惊恐沙哑的求救声,“救我!我……”

话说到一半,霍印顿时一惊,她的呼喊让他感到异常焦躁。他猛地拉开玻璃门,只见莫子涵贴着瓷砖墙倒在了地上。她的脸色愈发惨白,白到没有一丝血色,全部褪尽,方才因为生气还染了少许红韵,此刻却已经像是淹于水下的纸,虚无散开。

“子涵!子涵你怎么了?”霍印一个大步奔向她,一下将她打横抱起。

“救救我的孩子!”莫子涵的声音很轻,吃力地吐出这几个字。小腹的疼痛让她无法支撑,她突然好害怕,什么在慢慢流失,那是他们最后的牵系,他们唯一的牵系,可以证明她曾经那样爱过他,证明那段过往,她不曾后悔,她只有一点点遗憾。

霍印急忙抱着她奔出洗浴室,冲出了屋去。

一路颠簸,莫子涵揪紧了他的衣袖,强撑着意识,没有昏厥。她死死地攥着他,顽固的神情如同等候了千年的祭司,她苦苦哀求道,“霍印,他是我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泪水早就模糊了视线,他的俊容同样模糊不清,“霍印,替我留住他,留下他……留下他好不好……”

霍印紧窒的容颜在这个时候卸下冷漠,纷乱错综的纠缠,所有的一切都被抛置在脑后,他没有一刻像现在那样迫切希望。每一步迈得格外急,他抱着她冲出前院,银白的月光皎洁,深灰色的夜空也像是哭过一样。

“车在哪里!”霍印大喝一声,下属赶紧奔去提车。

霍印等不急了,一边抱着莫子涵朝着车子停靠的方向奔去,一边沉沉开口。他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声音断断续续,却是那样震心,“子涵,我没有说过不要这个孩子。”

“霍印……”莫子涵倒向他的胸膛,泪水湿了他的衬衣,那炙热的温度,仿佛渗透过肌肤,将他的心一并被灼烧。疼痛让她的意识恍惚,只怕自己是幻听了,她喃喃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这个孩子!”霍印抱紧了她,给了她一颗定心丸,“我要!”

莫子涵感到口中一阵血腥,泪水凝在眼角,她痛苦说道,“霍印,救救这个孩子,救救这个孩子……”

前方就是车,狭小的巷子里,路灯洒下昏黄的光芒。

男人抱着女人朝着房车飞奔而去。

脚步纷乱,沿路却有鲜血滴落,坠在地面,印染出一朵血宴。

“子涵?子涵你怎么样?”耳边响起霍印的呼喊声。

莫子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天花板的那抹白如此刺目,她空洞洞地睁眸。

钟诗雅也在,苏拉强扯微笑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底。

莫子涵猛然回神,一下捂住自己的小腹,急急问道,“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

苏拉轻轻地搂住她,柔声安抚,“子涵,你不要这样,你先躺下来!”

“你告诉我!”莫子涵疯了似地大声嚷嚷,“你告诉我,拉拉,我的孩子呢?还在不在?”

“子涵,你别这样,身体最重要!”苏拉咬牙说道,已然有了泣意。

“我要你告诉我!是不是没了?”莫子涵挣扎起身,情绪激动到不行。

苏拉怔怔地望着她,终究还是艰涩地点了头,“你不要多想,孩子没了,以后还可以有的,以后还可以有!你还年轻!没有问题的!”

莫子涵惊恐地睁大眼睛,一瞬间的光芒散去,再也没有了往昔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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