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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妙空山上起风云

叶奇珍说:“我们是同宗,而我又比你的辈分小,你称呼我时不能带父字,我是开字辈的,知道吧?”

叶小帅开口唱诵着:“硕德缅先哲,宏谟发远枝,祯祥开南国,传烈绍西岐。”点点头说道:“那我是比你的辈分高,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是叶家凹的人。”叶奇珍说着就盯着叶小帅,看得极为认真仔细,好像叶小帅脸上有开着花似的。叶小帅也就随他怎么看,没有什么扭捏或者不自在,只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是叶家凹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我离开叶家凹有四十多年了,你怎么会见到我?可是我认识你爹爹和你父亲啊。你听没听过叶祥云家的事啊?”

“哦,这个是听说过,你是叶祥云家失踪的那个?”叶小帅问道。

“对呀!不过我原来不叫叶奇珍,是叫叶青池。”叶奇珍说。

叶小帅又好奇地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叶奇珍神秘的一笑反问道:“这很难吗?”

叶小帅一脸疑惑地反问过去:“这不难吗?”

叶奇珍轻描淡写地回答:“不难!”又说:“算了,你肚子还哦着呢,走跟我去先吃饭吧。”

叶小帅十分惊异地问道:“这野山密林里那来的饭吃?连个庄户人家都没有一家。”

叶奇珍说:“啰嗦什么,跟我走就是了。”

反正有饭吃就行,管他呢,算了,就跟着这个有些古怪的人走吧。

叶小帅就跟在叶奇珍的身后,“哎呀!我的妈呀,他怎么往右边山崖上走,而不是向左边石条台阶上走?莫非真的遇上了鬼吧?”叶小帅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跟在叶奇珍的后面,亦步亦趋地走着。

来到悬崖边的足有七八米高的大岩石下。只见叶奇珍背靠着大岩石,紧贴着身子,向前移动着,叶小帅也学着叶奇珍的样子,慢慢移动着身体,原来岩石与山崖间凸出了一条不足一尺宽小路,稍不留心就会跌入山崖下面去,一二百米高的山崖跌下去不死也是重伤。

绕过大岩石就是一个凹进去的地方,有三米多宽,五十几米长的样子,行走起来方便得多,也安全得多。如果不是身临其境,站在山崖外面看,根本看不到这样的去处,特别是平台上的那个大岩石更是将这里遮的严严实实。

走完这段路,就进入一个只容得下一人侧身通过的石洞或者说是石缝,叶小帅上上下下细细地看看,没有人工凿穿的痕迹,是完全天然形成的。

越往里面越黑,而叶奇珍却走得挺快地,也不等叶小帅,好在叶小帅身子小,通过起来比大人要顺当很多,也就没有落下多远。

走着走着,石缝前面竟然又显出亮光,越向前走亮度越好,也就不用摸索着走了,出了石缝就是一个非常亮堂的石洞,左手边的石壁上有大大小小的不少的石孔,光亮就是从这些石孔里漏出来的,这些石孔有圆形的,方形的,三角形的,椭圆形的,也有不规则的多边形的,“这些石孔的外面应该就是悬崖峭壁。”叶小帅心里想。

石洞不大,就和叶凹小学的教室,也就是叶家祠堂的中厅相差无几,大约四五十平方米的样子,右边的石壁上是一尊凿刻的元始天尊神像,通往里面的洞门上方是太极图。

叶小帅跟在叶奇珍后面走过这个石洞,进入太极图下的洞门,通过一条宽约二米,长约八米的通道,进入了一个更大的石洞,至少有外面的那个石洞十倍以上,也是非常亮堂,洞壁上依然是无数的大大小小的石孔,石壁上凿刻着灵宝天尊、太上老君等天尊神像。

石洞有大小不一的石室二十余间,应该是过去道士的卧室,叶奇珍带着叶小帅进入到石洞最里边的一个石室,不仅光线不错,而且也不小,看着怎么也有二十平方米左右,里面有两张床,铺着被子,看着都是干干净净的,看来这就是叶奇珍的卧室了。

除了这间卧室之外,里面还有一间七八平方米左右的小间,就是叶奇珍用来做饭的地方。走进小间后,叶奇珍指着一个小圆形石桌对叶小帅说:“坐下吧,马上就有吃的。”

小石室里筑了一个黄泥土制成的灶台,叶奇珍在灶台下烧起了火,又从灶台下出来。拿起葫芦瓢从一只木桶里舀了一瓢水,掀开锅盖,倒进锅里。不一会锅里的水就咕咕噜噜地被烧开了,叶奇珍又从床边的一只四方形的木箱里,拿出一把手工拉扯出来的挂面,放进了锅里用筷子搅了搅,又把锅盖盖好。转身又从一个土瓦罐里拿出三个鸡蛋,打在一个碗里,用筷子将其搅拌了一会,在锅里再次要潽了起来时,将鸡蛋浆倒入锅里。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叶奇珍拿开锅盖,用大白碗装了一碗面,端给叶小帅:“来,先就这样吃点吧。”

叶小帅自己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看着这一碗面,肚子也咕咕噜噜的叫,眼泪也在眼眶里急切地打着转,心里这么多天来的饥饿、寒冷和恐惧所带来的精神高压,在这一刻完全倾泻下来,心里的伤痛、苦闷和坚忍所带来的心理淤塞,在这一刻完全奔涌出来,叶小帅放声地嚎啕大哭。

叶奇珍赶紧跑到叶小帅身边,将他搂在怀里,说道:“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你很了不起,你是我们叶家的骄傲。你知道吗?从听说你掉进黄龙洞的暗井,是没有人会认为你能活着出来,但你的恩师和我一直相信你会活着的,我在这里已经等你二十五天了。”

叶小帅缓缓地止住哭声,满眼含泪的问道:“你和我恩师在一起?我恩师现在哪里?你知道我的恩师是谁吗?”

叶奇珍点点头说:“你恩师叫张凯,是我的道友,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更是同生共死的兄弟,他和我一样都是到处云游,没有固定的住处,每到一处不是住在没有被完全毁坏的道观里,就是这样的山洞里。”

叶奇珍喝了一口水又说道:“现在,我也不知道你恩师在哪里,我们一年也就见个三次面,一是每年四月在回龙山,二是每年八月在茅山,三是每年的十二月在这里。”

“哦,原来我在回龙山被恩师所救的时候,你也在?”叶小帅轻声的说。

“在,我还为你熬过野山鸡汤呢,呵呵!”叶奇珍说道。

“那在法云寺,我恩师也在?”叶小帅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

“当然在,不然我怎么说,就我和你恩师相信你不会这么容易死的?那天,你们离开法云寺后,我们两个人也就在法云寺过夜,第二天,知道你掉进了黄龙洞的暗井里,我们就决定在这里等你。”

叶小帅恍然大悟,说道:“原来暗井只有这里一个出口。”

叶奇珍问道:“按理应该只需要十四五天的时间,就可以出来,你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又似乎是解释地说道:“我也准备再等你五天就走的,因为我和你恩师一样,是有事约定的,必须赶到不能失约。”

叶小帅就将自己在暗井里如何寻找出口,又如何被一个似蛇非蛇,似龙非龙,似鲸非鲸的奇怪生物吞食,惊险而又奇特的经历,以及在找到出口天井时,又遇受伤的黑鹫,为其治伤而耽误时间的经过,全部述说一遍。

“唉,真是命大啊!这个地下暗河暗井,我和你恩师都知道,也进去探索过。你见到的那个奇怪生物,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听到过这些传说。”叶奇珍感叹着说。

据传说,上古时代这里一片汪洋大海,叫安海。本来是渔民安乐,物种丰富,风平浪静,航道通畅的大海,所以叫安海。

不料,却被西海恶魔白蛟看重,要独自霸占整个安海海域,一开始只是大肆宣扬重返安海战略,鼓动安海里及其附近海域的海妖,兴风作浪,击毁渔船,抢夺物产,与海神上皇三太子对抗争利。

而上皇三太子比较软弱,除了说一些抗议反对抵制的话,实质上没有任何强硬的动作和有力地应对措施,反而是不断地以花费巨资或者让与资源利益的方式,通过第三方进行斡旋媾和,甚至为了顾全颜面,暗地里与恶魔白蛟接触沟通,在每次输利让益之后,恶魔白蛟就会歇息一阵子。

但每次歇息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大的挑衅,上皇三太子依然是斡旋媾和、暗通款曲、输送利益,结果上皇三太子的实力越来越空虚,恶魔白蛟的实力越来越来强大,安海里的大小海妖,甚至大小海神都倾力讨好恶魔白蛟,最后恶魔白蛟不费一枪一弹就牢牢的掌握了安海的控制权。

恶魔白蛟并没有自己派人主导安海事务,而是威逼上皇三太子做其傀儡,在恶魔白蛟的威慑下,上皇三太子为了自保,不得不听命于恶魔白蛟,不仅对安海的资源进行毁灭性掠夺,也对曾经归附与恶魔白蛟的海妖海神进行严厉打击,夺取他们所掌握的资源。从此安海就抗争不断,战争不止。上皇大怒遂移山填海,将恶魔白蛟等一众大小妖魔鬼怪尽数埋入海底,又将上皇三太子囚禁如此。

“回龙山、黄龙岭、妙空山也就由此生成,共成一个山脉,绵延数千余里。”叶奇珍讲述完毕后说道。

“我们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距离法云寺远吗?”叶小帅问道。

“这里叫妙空山,我们现在住的这里,就是妙空观。距离法云寺有六十多里呢。”叶奇珍回答说。

叶小帅的悲号声从石孔里传出悬崖外面,在山谷间、沟壑里回荡,听得人生悲骇。此时临近中午,正是上工的社员们收工回家吃午饭的时间,突然听到从妙空山崖传出来如此悲嚎声,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议论、谣言四起。

有说是恶魔白蛟再生,又要行凶做恶,有说是上皇三太子复活,将要报仇雪恨,有说是山神被激怒悲号,要降灾祸于山下。各类谣言被传得有鼻子有眼,活灵活现,弄得妙空山周边的五个大队,都是人心惶惶的,于是借口外出暗中逃避的有之,烧香许愿求神拜佛的有之,严重地影响了当地的生产生活。

妙空山下的村庄就叫妙空大队,属于南岳县大观公社,是最早传出谣言的源头,南岳县决定采取断然措施,拘捕谣言的转播者,沉重打击封建余孽的嚣张气焰。一场声势浩大的扫除封建余毒,打击谣言转播的群众运动在南岳县全面展开。

叶小帅又将面临无处安身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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