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铁路公安处没有任何关系,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市公安局的周建明副局长,找铁路公安处了解一下具体案情,叶小帅估摸着现在也才下午三点多钟,时间还来得及,就先到市公安局去找周建明看看。离开王天龙家,就直奔附近公交车站,赶乘开往市博物馆19路公交车,在红星化肥厂站下车,转乘8路公交车直接赶到市公安局。可是,很不巧周建明不在局里,也没有打听到周建明到哪里去了,什么时间能回来,想去省公安厅找华志敏,看看时间也不行,等到了公安厅人家也下班了。
算了,明天找时间再来吧,晚上去第四人民医院看看佟文达,不知道他和李梦如的情况现在怎么样,也不知道厂里有没有得到消息,有没有派人去医院看望一下?叶小帅准备乘原路公交车再返回去,想想昨天晚上没有回去,也不知道哥哥刘忆南是不是又去厂里找他了,还是先回家里一趟和忆南哥说一声,免得晚上再没有回家,他又到厂里去接。反正今天晚上就在医院陪陪佟文达,估计佟文达也是受惊吓不轻,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过神了,毕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惊险的事情。
叶小帅刚刚推开家门,刘忆南听见响声,就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一脸怒气地看着叶小帅,本想对叶小帅训斥一通的刘忆南,看着叶小帅满脸的疲惫,又是一阵心疼,冲着叶小帅挥挥手说道:“去睡一会吧,饭好了我再叫你。”
叶小帅走到厨房门口,眼睛向厨房里瞄了瞄,故作轻松的问道:“哥在做什么好吃的?”刘忆南说道:“能有什么好的,你一夜没睡,给你熬点骨头汤。你不是要离开华煜厂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叶小帅挽着刘忆南的肩膀,说道:“嗨,不是昨天发生了一点特殊情况吗?”
刘忆南看着叶小帅的眼睛说道:“我知道啊,不就是华煜厂的货在货物没有人装卸么,非得你去处理?如果你不去,后来发生的一些事,与你有什么关系?或者你不去,也许就没有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呢!现在好了,你想摘恐怕都摘不掉了。唉,事情既然发生了,也就那样,你先去睡一会吧,看你的眼睛都是红的,等会我们再细细说说。”
“好吧!”叶小帅知道拗不过刘忆南,多说也无益,不如先去躺一会,吃了晚饭再去看佟文达。叶小帅知道刘忆南肯定昨天晚上也去找了自己,今天可能又去厂里了,基本情况可能也知道了一部分。唉,自己总是搞一些事让哥哥操心,哥哥的学习现在正是关键时期,开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也就几个月的时间,一晃也就过去了,一定不能再让哥哥为我的事分心了,等把这些事处理好,就好好地在家里呆几个月,为哥哥参加高考做好后勤工作吧。
叶小帅虽然躺在床上,其实根本睡不着,头脑里依然在梳理着整个事件的经过,佟文达、王天跋和李梦茹、张玉莲四个人,是怎么到程老家的呢?从华煜厂到程老家也有十五六公里的路程,他们自己会无缘无故地跑到哪里去?不会的!肯定是被人挟持去的,那佟文达和王天跋他们,总应该知道是谁把他们挟持了吧?一下子挟持四个大活人,不是几个人就能做到的,而且还必须有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这不可能找不到一点线索。
难道是那些打人的人,当时并没有走远?在受伤被送往医院,派出所人员离开之后,又回到了招待所。将佟文达和王天跋他们弄走的?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还有那个受伤的人又哪里去了,根据龚医生和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说法,那个受伤的根本还处在危险期,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人,自己是不可能离开医院的,只有是被人弄走的,那这些人又是谁?医院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
从事件的发展看,如果真是那一帮人所为,有着这么严密周详的计划,这么文思不乱的执行能力,这可不是一般的流氓地痞所为。那么问题又来了,花费如此心力,谋划如此规模的行动,就应该有一个非常重大而明确的目的,可为什么看不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针对的是华煜厂,可这事态发展的结果,也不可能对华煜厂有什么重大伤害呀?最多就是一时的麻烦需要解决,和一时的声誉受到影响而已。针对我叶小帅,那就更是没有任何意义了。
难道是专门针对王天跋的?那他们也不可能预先知道王天跋要去华煜厂招待所啊?这完全是我叶小帅临时起意,邀请王天跋到华煜厂的,而后到招待所用餐,再因醉酒而在华煜厂招待所开房休息的啊?如此看来,应该不是针对王天跋的。唉!真是有些伤脑筋,实在无法得出一个合理的里有来。现在真正受到伤害的是王天跋,如果找不到真正的凶手,王天跋难免要蒙受冤屈。
不,不可能就怎么简单,肯定有什么阴谋,只是我还没有能力看到而已,明天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华大大,让他帮着分析分析,另外,也请他帮忙找人画像,我一定要找到那几个打人的人和那个被打受伤的人,只有找到他们,哪怕只是找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事情也就有眉目了,再顺着找下去,肯定就能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吃饭了,起来吃饭了。”刘忆南轻轻地敲着叶小帅的房门,低声轻轻的喊着。刘忆南既想喊醒叶小帅,又心疼叶小帅,想让叶小帅多睡一会,所以喊得很小心,心想如果叶小帅睡得很沉,就不吵醒他,晚饭吃得迟点早点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听到叶小帅的动静,刘忆南就悄悄地离开了叶小帅的房门,轻手轻脚的走到厨房,将炉灶里的煤火稍微拨弄了一下,又把炉口的封门留下吸风口,架上铁锅,又提起热水瓶往铁锅里添上水,放上蒸笼,将饭菜一一放进蒸笼里。
叶小帅本来就没有睡着,只是陷入深深的思考中,所以没有听到刘忆南过于轻巧的敲门和呼叫,看着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估计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就伸手将床头的闹钟拿起来看看,嗬嗬,都已经六点半钟了,赶快起来吃晚饭,不然就赶不上公交车了,到第四人民医院,还要转两次车,到第四人民医院的20路车,末班车好像是八点整。
叶小帅走出房门,在客厅里没有看到刘忆南,就走到厨房掀开蒸笼一看,饭菜都已经做好了正保温着呢,这忆南哥又去哪里了?叶小帅无目标地喊道:“哥,我饿了,我们吃饭吧。”一边走到饭桌边,将饭桌上的零星杂物收拾起来,用抹布擦着桌面。
刘忆南听到叶小帅的喊声,就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说道:“吃饭吧,我看你太疲倦了,准备让你多睡一会,就没有喊你。”说着,兄弟两个人就将饭菜摆放到饭桌上。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华煜厂这两天发生的事,听着叶小帅的叙述,刘忆南的心里也在思考着,分析着,若有所思地说道:“也许张玉莲的死,是一个突发的意外,不在那些人的计划之内,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案子就不好破了。”
叶小帅听了刘忆南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刘忆南,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说一句话。刘忆南被叶小帅盯得心里有些发毛,移开自己的眼睛,低头扒了一口饭,轻声地咕囔着:“我也是这么随口一说,不过总觉得既然他们是那么处心积虑的周密计划,就肯定是有目的的,就没有理由要致人死亡,那不是给他们的计划实施,制造困难吗?”
“嗯,哥,你说的不无道理,看来要找到他们,只能靠我们自己了,公安部门估计也只会就张玉莲被害案进行侦查,而且他们的侦查,甚至可能只会围绕证明王天跋有罪而展开,这可真的难办了。”叶小帅看着刘忆南说道,心里在为王天跋担心的同时,也很为刘忆南高兴,忆南哥现在的逻辑思维、分析判断能力,真是突飞猛进的提高,看着自己都快赶不上了,估计明年高考,忆南哥肯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学,一定要保证忆南哥有个能够安心的学习的环境。
“哥,你早点休息,我晚上去看看佟文达,就不会来了,一是陪陪他,二是跟他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我想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招待所,跑到那么远点的地方去,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情况发生,也许能找到一点什么线索,我总感觉王天跋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叶小帅放下碗筷,对刘忆南说道。
刘忆南要陪着叶小帅一起去,叶小帅不同意,说自己现在是没有机会再去读书了,刘家就指望你刘忆南,你做哥哥的必须担起振兴刘家的担子,好好学习准备高考,才是刘忆南应该做的。刘忆南说不过叶小帅,也就只得放弃,嘱咐叶小帅路上注意安全,晚上也要休息好。
叶小帅赶到第四人民医院,找护士问清到佟文达的病房号,推开病房的门见佟文达的父亲佟为本和母亲薛本珍,正一边一个地坐在佟文达的病床上,背对着病房门口,与佟文达说着什么。叶小帅咳了一声,叫道:“叔叔和阿姨都在啊?文达怎么样啊?”佟为本和薛本珍一听叶小帅的声音,就一同转过头来,看着叶小帅,还没有等他们开口说话,佟文达就嚎啕痛哭起来,嘶哑着嗓子说道:“小帅,我们被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