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帅一直就这样坐到天大亮,还是没有睡意,就穿衣起床,眼睛无意中发现,就在昨天夜里,那四个夜袭者呆过的地方,有一个白色的纸团。
叶小帅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趿拉着鞋子,快步地走过去,弓身捡起来,展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险些惊呼出声。
现在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否则,奶奶和忆南哥,就有危险了,既然他们能够找到这里,甚至知道我所在的房间,可见他们的能量之大,消息传递之快,与国家的公安、国安和军队的特情,几乎毫不逊色。
字条上明明白白地告诉叶小帅,张玲和刘忆南就在他们的手里,要叶小帅必须于明天中午十二点到达雷山,带上叶小帅自己知道的东西,交换张玲和刘忆南。
另外,还特别提醒叶小帅,千万不可耍聪明,如果发现叶小帅报了案,或者有其他力量跟随,就永远取消与叶小帅的约定,就为张玲和刘忆南他们准备后事吧。
从省城到雷山至少有一百八十多公里,弯弯曲曲的山路就有五十多公里,就是现在已经坐上客车出发了,也要到十二点以后才能到达。
叫我叶小帅如何能赶到?何况现在还是被困在这里,能不能逃离出去,什么时间能逃离出去,都还是未知数,这可怎么办?
唉!要是昨天晚上能发现,就好办很多,现在这大白天的,怎么逃啊!这里是郊外乡下,只有一条通往城里的道路,也只有一路公交车,就是能够逃离这个院子,也无法走出大槐树。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生病,还要生重病大病,必须进城医治才行,只有在医院里,才可以找到逃离的机会。
另外,那些人肯定在时刻关注着我,只要我有所行动,他们也就不会那么死板,不变通吧?何况他们的目的是得到我手里的东西,他们肯定会等我,除非他们看不到我的行动,或者认为我向公安报案求助了。
叶小帅一面思考着,一面在积极地采取着行动,把开水瓶的水倒在床底下的地面上,将地面泥土弄潮,然后,蹲着身子,用手抠着地面上被软化的漆黑的泥土,直往嘴里送,艰难地吞食着、吞食着。
虽然一直在反胃作呕,但叶小帅忍着,闭着眼睛,一直抠着泥土,一直吞食着。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叶小帅才站起身来,刷牙洗脸,等着乐天一送早饭进来。
胃里的反应开始强烈起来,肚子也有了些微疼痛的感觉,叶小帅手低着胃部,满脸的痛苦状。七点十五分,乐天一准时送进了早饭,依然是稀饭、馒头、煮鸡蛋和腌制黄瓜。
叶小帅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地、艰难地喝着、咬着、嚼着,脸上开始出现汗珠。
乐天一见状,询问道:“你怎么了?”
叶小帅只说了一句:“肚子疼。”接着就“哗哗啦啦”地一阵呕吐,而后,叶小帅就是大汗淋漓,痛得整个人卷曲成一团,“哎哟!我好痛!”
痛苦的哭叫声,在这个小院落里,显得特别地响。金晶听到叶小帅的喊叫声,就立即跑了过来,看见叶小帅痛苦的样子,就蹲在叶小帅身边,来过叶小帅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为叶小帅号起脉来。
过了几分钟,金晶说:“应该是胃肠炎,赶快送卫生所吧。”
叶小帅一听,坏了,这附近有卫生所,那还是跑不掉啊!
金晶对着门外喊道:“一组来两个人,送他去卫生所看看。”
即刻就有两个年轻男子走了进来,都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体格健硕,一个人背起叶小帅就走,一个跟在后面。
卫生所离这个叫大槐树的地方有不少的距离,乘坐公交车,大约有五站路的样子,三个人来到公交车站,不一会,就坐上了公交车。
在一个叫做大坪站的地方,两个年轻男子就要说要下车,叶小帅不停地“哎哟、哎哟”地叫着,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到城里去,到城里去。”
刚才背着叶小帅的那个男子说道:“不行。”就要将叶小帅背起来。
叶小帅突然挣脱那个人,大声喊着:“各位大爷大妈、哥哥姐姐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他们两个人是坏人,把我绑架到这里两天了,我现在是装病,想逃出去,求求你们大家了!”说着,叶小帅倒地就拜。
两个年轻男子,一时显得不知所措,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一个高声斥责着:“叶小帅,你干什么?别胡来。”
一个人双手抱拳,向大家做着揖,说道:“大家别听小孩子胡说,他就是怕打针。”
叶小帅立即反驳说:“各位大爷大妈、大哥大姐们,他们两个人才是胡说,我不认识他们,我省城第九中学的学生,是前天中午的时候被他们绑来的,一直都被他们拘禁在大槐树的茅草屋里。”
公交车上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这时候站起来,看着叶小帅问道:“你说这两个人是大槐树的人?”
叶小帅回答:“是的,他们就住在大槐树。”
中年人又仔细地看着两个年轻人,摇摇头说道:“你们两个不是大槐树的人,我就没有见过。”又转头对着车里的人说道:“看来这个孩子说的是真的,我们要帮他,司机同志,请你将车直接开到公安局去。”
车里人反应也是很快,立即将车门阻住,防止两个年轻人逃跑,并喊着驾驶员赶快关门。
公交车驾驶员立即关上车门,发动汽车,说道:“同志们,那我这车在各站就不能停了,会不会耽误大家的时间啊?”
“没事的,抓坏人要紧。”车内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回答着。
随后的公交车内,就是对两个年轻人的激烈批判,有的甚至对他们动起了拳脚,两个年轻人只是一言不发,默默忍受这人们的指责、怒骂和无情的批判,一切都只有到了公安局再做打算。
金晶除了安排两个人送叶小帅外,另外又安排了人一路跟踪在后面,情况就很快反馈到金晶那里,金晶就叫上三个人出了门,跑步来到一百米外的茅屋群的中心位置,将一堆茅草掀开,露出一辆军用吉普车。
三个人快速的坐上车,就一直向省城风驰电掣般的开去。
公交车很快就进了逍遥市公安局的大门,刚刚把车子停稳,驾驶员就跳下车子,冲进公安局的一间办公室,急促地述说着事情的原委。
办公室里的五位公安干警一听,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解放这么多年来,还未发生过绑架少年儿童的恶性案件,一个人立即说道:“我去报告局长,你们几个去公交车上把人带下来。”说着,就快步跑出办公室。
公交车驾驶员又说:“借你们电话用一下,我要向公交公司说明一下情况。”
一个干警点点头:“你用吧。”
很快叶小帅和那两个年轻人,都被带下车,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公安,将叶小帅领进办公室,一边安抚着,一边询问着情况。
一时间,公安局就忙了起来,有向乘客做问询笔录取证的,有分别对两个年轻人进行讯问审讯的。公安局经过与逍遥市第九中学联系确认,在八点三十分,就让叶小帅离开了。
叶小帅走出逍遥市公安局,就直奔附近的工商银行,取了一百块钱,坐上开往汽车站的公交车。
客车到达雷山县,已经是下午五点左右,雷山县城不大,也就三四平方公里的样子,叶小帅下了车,就向人打听雷山寺的方向,得到明确的指引后,立刻按照字条的指示,一路飞奔地向雷山寺跑。
从汽车站到雷山寺,也就三公里多的路程,叶小帅用了不足三十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雷山的脚下。
刚刚走完雷山寺前的石阶,来到寺门前的广场上,就听到一个粗重的声音说道:“来啦?顺着寺后的小路,一直上到山顶去。”
叶小帅四下看了看,没有见到人影,高声问道:“你是谁?我奶奶和我哥呢?”
“上去就知道了,东西带来了吗?”粗重的声音问道。
“我要先看到我奶奶和我哥。”叶小帅回答着,就没有再说话,一直向山顶上走。
到了山顶,一座巍峨的古塔就出现在叶小帅的面前,这座塔,是六方形的,共有七层,每层都有六个拱形门,每层的六角上都挂有风铃,微风已过,就发出悦耳的铃声。
叶小帅走进古塔,顺着旋转的台阶,一直上到最后一层,只见奶奶张玲和和哥哥刘忆南,被绑在一条长木椅子上,叶小帅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双眼含泪地颤声喊着:“奶奶,忆南哥。”
张玲看着叶小帅问道:“你怎么来了?你不该来的。”
“奶奶,我怎么能不来呢?”叶小帅梗咽着说。
一边帮着张玲和刘忆南解开被绑的绳子,一边说:“我们这就走。”
“走!有那么容易?”一个清脆的女人声音,在叶小帅的身后响起。
叶小帅回转身,看着这个发出女人声音的人,一身黑色的衣裳,黑色的头巾,从头上一直裹到脖子处,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分不清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一个连在两个小孩和一个老奶奶面前,都不敢露面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话?让说话算数的人,来跟我谈。”叶小帅不屑地说,希望能用激将的方式,让这人露出真面目。
黑衣人冷冷一笑:“这个对我没有用,我们不想伤人,只要你把东西交给我,就保证让你们奶孙三个安全的离开。”
叶小帅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但必须是我奶奶和哥哥安全离开之后,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你不给,就别想离开,你应该知道,我们有的是办法。”黑衣人威胁着。
叶小帅索性就和奶奶坐在一起,嘴角露出一丝嘲弄的笑,戏虐地说道:“那我们就等等看,这里可是不止你们一家哦!”
“什么!难道你敢报案不成?”黑衣人吃惊地问道。
“报案?需要我报案吗?这个都不明白,还做什么特务!”叶小帅的话音刚落,就有打斗声和惊叫声,从塔下通过台阶通道传上来。
黑衣人对着下面喊道:“怎么回事?”
一个身材瘦瘦的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上来报告着:“好像是A国情报组织的人。”
黑衣人说道:“看住他们,我下去看看。”
叶小帅又调侃着说道:“你还不快放我们走,可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哦!别怪我没有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