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根据小麻子提供的线索,江胜和陆海风及时地调整了侦察的对象,把重点转移到了王老园的身上。
这天晚上,躲在暗处的陆海风和小麻子发现在三星正南的时候,突然就见一条黑影慢慢腾腾地闪出了家门儿。这个闪出家门儿的人,出了王老园家的门口,径直地向着雷金花住的那个单独的院落走去。走到了雷金花的院墙外边,用笨拙的动作极不协调地翻墙而入。
就见这个人来到雷金花房前的窗户下,轻轻地敲了三下。就听里面传出了一个娇滴滴地声音说道:“进来吧,等你老半天了,走老路。”很明显,这个说话的人是雷金花。
就见王老园轻轻地推开了窗户,一抬腿,跳上了窗台,进入了雷金花的屋子里。借着月光,俩个人看清楚了,这个人就是王老园。至此,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小麻子和陆海风俩个人,顺着原路退回到王老园住的房子,也学着王老园,翻墙而入。
进入院子,两个人就发现紧挨着赵桂芝家的老宅子西墙边上堆着一堆玉米秸子。陆海风顺手把这堆玉米秸子扒开,立刻在墙根儿露出了一个洞口,直接通向原来属于赵桂芝家的老宅子。看到这里,小麻子明白了所有的一切。赵桂芝的老宅子里,正好有一条直接通向半劫沟的地道。当初是为了进出村子方便,而挖的一条地道。因为当时的王老园正在监狱里服刑,因此,赵桂芝的老宅子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四周无人,也就是南面有一个王二寡妇。当然,当时最大的优点就是由于四外里无人,而且,周围没有养狗的人家。进出村子,不会闹出任何的动静。但是后来由于种种特殊的原因,这条地道从来就没有启用过。没有想到现在这一切方便的条件却被敌人利用了。
二人来到屋里,陆海风把手电筒打开。果然不出预料,在后山墙一个装粮食用的空坛子后边,又发现了一个洞口,直接通向房后的庄稼地。
看到这些,陆海风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姚美琴会突然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
专列再有一天,就要进入王文祥奉上级的命令,特意来重点设防,也就是涵洞最多的铁路地段。这一段铁路,不但涵洞多,而且涵洞的距离还特别地近,几乎就是四五十米一个,一共有八个涵洞。当然,这一带的铁路在修的时候,之所以建了这么多的涵洞,当然是为了方便这里村子里住的人们的出行。但是,对于安全保卫工作来说,就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了。如果有一个涵洞,可能由于时间调控的不好,而让敌人的阴谋失败。
如果在一个这样的地段,实施爆炸,如果八个涵洞同时安放炸弹,那么从此经过的列车决无幸免之理。负责这一带地面安保的王文祥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而在专列上的王文海,也把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这一带的危险,是不言而喻的。
王文海丝毫不敢大意,来回地沿着车厢走动,极力地睁大自己的双眼,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
当王文海走近三号车厢的时候,突然见到一个乘务员也要进入三号车厢。但是,这个乘务员好像发现了后边的王文海,突然,伸手推开了旁边厕所的门,走了进去。本来乘务员进厕所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个本身想进车厢,却突然转向进入厕所的乘务员的背影儿,却让王文祥大大吃了一惊。因为,这个人的背影儿王文海觉得太熟悉了。这是王文海到专列上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从来没有发现过的身影儿。这一点引起了王文海的怀疑,立刻让人把负责内保的王文英叫了过来。问道:“三号车厢的乘务员室在哪儿。”
王文英一看哥哥的表情,就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给王文海指引了三号车厢的乘务员室。王文海对王文英说道:“你立刻枪上膛,去三号车厢。没有我的话,不许开门儿,任何人都不能入内。凡是擅闯者,格杀勿论。明白吗?”王文英点了点头,飞快地去了三号车厢,并且进去以后,把三号车厢两侧的车门马上落了锁。
王文海则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三号车厢的乘务员室,用手一推,门被从里面给锁住了。王文海退后一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门撞开。
眼前的一幕,把王文海惊呆了。因为三号车厢的乘务员已经被人扭断了脖子,死在了乘务员室。
看到眼前的一切,王文海立刻转身,又以极快地速度,快到令人难以想像的速度,冲向那三号车厢旁边的厕所。用手一推,门也被从里面给锁上了。王文海用同样的方法,撞开了厕所的门儿。就见车窗已经被打开了,显然,那个刚刚进来的人,留给别人的印象是跳窗逃走了。王文海又抬头看了看厕所上面的气窗,紧接着,王文海又向远处看了看,见旷野之中,没有发现人影儿,王文海的心里就什么都明白了。于是就转身准备退出厕所,在退出来以前,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道:“妈的,这次又让你给跑了,你等着,迟早我要抓住你。”而且,可能是由于心中的气愤,声音还说的非常大。
从厕所退出来的王文海,来到车厢的走廊里,悄悄地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五个穿便装的人围拢了过来。就见王文海又分别向几个人比划了一个手势,就见四个快速的退向了车厢的两侧,轻轻地把车窗打开,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王文海的手势。见王文海的手向一按,这就是行动的命令。就见四个人以极快地身法,飞上了车顶。
同时,专列也接到了命令,缓缓地停了下来。也就是在专列刚刚停稳,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就冲出了专列,整齐在站在了列车的两侧。王文海也来到了专列的下面,抬起头来看着车顶,就见一个乘务员已经被刚刚翻上去的四个人给把双手铐上了。
被抓住的乘务员被押上了专列,专列又缓缓地启动了。
在专列上开辟的审讯室里,王文海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突然王文海的身体一颤,因为这个人王文海太熟悉了。这个人就是十几年前从水门村消失的第一号美女孙莲香,也就是百货店的老板孙莲香。
王文海之所以感到震惊,还因为,这个女人是被刘振天给掳走了,后来奉送给了自己的上司,也就府城的守备司令——张忠谦。
王文海一见是孙莲香,就说道:“孙莲香,咱们也就没有必要废话了。因为咱们俩个人自小一个村长大的,而且,在你被掳走了以后,我在当时的守备司令张忠谦的卧室见过你。我本打算救你走的,可是,没有救成。无论从那方面说,你都是张忠谦的受害者。可是我就想不通了,你怎么会成了国民党特务?”
听着王文海的话,孙莲香的头脑之中快速地旋转着,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事情。确实有一天,在张忠谦的卧室见到了王文海。而且,王文海领着她往外走,就要走出守备司令的府第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高喊:“司令到。”于是,王文海不得不放下孙莲香,去迎接张忠谦。当时,孙莲香还怀疑是王文海也是个好色之徒,准备上自己的身体。今天仔细地想想王文海的话,再想想王文海和自己的年龄相仿,水门村的王家人历来为人正派,越想越觉得王文海说的是真话。于是,就说道:“王文海,我相信你。为了当年你准备救我的那片真情,特别是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准备救我。虽然没有救成,但是,毕竟有那种想法,因此,今天我全部交待我的事情。不,我也准备交待我的事情,因为,我知道,只要落到你和王文祥任何一个人的手里,想不交待都不行。并不是说我如何怕死,我如何惧怕无产阶级****,而是我感念当年王世杰王老爷的壮举。因为当年王老爷的壮举,救下的人当中有我好多的家人,和我孙家一族的人。”
听了孙莲香的话,王文海用眼扫了一下旁边的记录员,待大家都做好准备以后,王文海说道:“好了,你可以说了。你请放心,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为你争取最轻的处罚。”
听了孙莲香交待的材料,王文海立刻让人把王文英喊了过来。同时,王文海命令报务员:“立刻致电07,让他把葛浩楠给我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专列上来。”
十分钟之后,列车在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见的小车站停了下来。车上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忙碌着,做着再次开车的准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辆飞驰的吉普车停在了专列的前面。一个穿着囚服的人,立刻扑向了正在车厢外面等着他的王文海。就听这个人说道:“首长,这次怎么不用代号了,而是直呼我的名字——葛浩楠了?”
王文海笑了笑说道:“因为你已经没有潜伏的必要了,你应该归队了。走到车上把衣服换了。怎么,刘得盛这个王八蛋还给你穿囚服呢?这伪装,也不能够伪装的太像了吧!那小子没有虐待你吧?”
葛浩楠回答说:“虐待我,我给你说实话吧!那小子待我,比你待我还好呢!除了这身皮以外,那小子伺候我,就和伺候大爷差不多。每天大鱼大肉的招待着我,小酒给我唱着,坏了,这回有了真工作,这酒就不能喝了。”
回到列车上,葛浩楠换好了服装,照着镜子看了看,说道:“倒是正常人的衣服穿着好看哪!”
王文海听了,哈哈哈笑的都快喘不上气来了,葛浩楠疑惑地看着王文海问道:“你笑什么呢?”
王文海说:“什么衣服也得让你给糟蹋了。”
葛浩楠不服气地争辩着说道:“那怪我吗?刘得盛他们都这么说,说首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选了两个潜伏人员,一个是在村子里潜伏的小麻子,一个是在敌人内部潜伏的我,怎么都长得这么让人忘不了呢?”
听了葛浩楠转述的刘得盛的话,王文海笑的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