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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孟然的爱情观

孟然知道晓丽有男朋友,可是你知道吗?这是晓丽在微信上亲口告诉他的。

王维背着自己跟晓丽晓丽一起去上写作课,再加上得知晓丽有男朋友,在这两座“大山”的压迫之下,孟然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就是:So what?

的确,在知道王维“背叛”自己的时候,孟然不开心好几天。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同宿舍兄弟,而且,也是一起在篮球场上并肩作战两年的好兄弟,突然就这么毫无防备,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背着自己偷偷选了跟晓丽一样的写作选修课。王维明明知道自己喜欢晓丽的,他这样的做法明显违背了“兄弟守则”,但是后来孟然回想到,自己也不正是在做同样的事情吗?他就理亏起来,并感觉自己没有理由继续责怪对方,于是在得知王维晕倒的一刻,他也释怀了,大不了就是公平竞争嘛。

撇开王维追晓丽的事不谈,第二座“大山”就是晓丽的男朋友。但孟然觉得压力并不是压在自己身上,相反,压力全都在那个男友身上。现在就是考验这个男朋友对晓丽好不好的时刻了,孟然一点都不会在乎晓丽有没有男朋友的问题,只有对方没结婚,对孟然而言,就都是单身。

换做是大学以前的孟然,是铁定不会同意这番观点的,他连想都不敢想去追一个有对象的女生,那时候的孟然死死认定,自己只能追单身的女生,那些名花有主的,千万不能动,因为这是会败坏名声的不道德罪过。但统统以上幼稚的一切,都在刻骨铭心的初恋后被抛到九霄云外。

孟然从小就有女人缘,从初中开始,孟然就会在自己课桌的抽屉里收到不知名的、带有一丝香气的信件。每次孟然都不敢在课室里面拆开这些信件,他怕被其他人看见,于是每次要么偷偷在宿舍的被窝里面看,要么就是锁上自己房门放心看。但即便收到为数不少的情书,孟然也没有在初中时候谈过一次恋爱,直到升上了高中。

别看孟然经常会受到女生的青睐,但在恋爱上,他也只是个懵懵懂懂的新手罢了。而在高中的时候,他终于有了他的第一任女朋友。而当时他是在自己原则之内去追他的初恋女友的,也就是在她没有男朋友的期间。在追到他初恋时,孟然情理内成了校内当红炸自己,因为他的女朋友,是闻名全校的校花,而且听说早在初中的时候,就谈过好几次恋爱了。初次坠入爱河的孟然,一发不可收拾疯狂地爱上了对方,无论是在课间,抑或是午饭,反正是学校里的休息时间,孟然都跟女朋友粘在一块,他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是两人一起度过的。即便放弃了他最喜欢的篮球,但他也丝毫不在乎,一旦看到女朋友的脸,世间其他一切,在他看来,都不过一缕青烟。

孟然住在自己搭建的美好梦境当中,完全无视了女朋友一些异况。他有时候会发现女朋友收到各式各样快递,他以为这是女朋友自己给自己买的,殊不知是别的男人给他买的;他有时候会发现女朋友忽然离开自己的身旁,捂住嘴巴低声接电话,他以为真的是如女朋友所说的那样只是闺蜜或者父母,殊不知这是某个爱慕她的男生给她的电话;他有时候会听到女朋友的闺蜜叫他多关心女方,他以为这真的是别人想他成为更好男朋友的鼓励话语罢了,殊不知那顶绿意葱葱的帽子已经妥当地扣在自己头上了。

在分手后,孟然从不避讳跟别人讲自己被戴绿帽的事情,他曾经跟很多人讲过,包括他现在的室友。

“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自己被戴绿帽的吗?简直羞耻极了,靠,跟在电视剧里面没什么两样,怪不得经常有人说电视剧的剧情就是来源是生活,原来他妈是真的。”喝到半醺的孟然搂着王维的肩膀说道,那晚宿舍四人齐去吃宵夜,孟然到最后是说到了自己的初恋。

“我被戴绿帽的这件事情啊,是在我跟她的共同朋友里面得知的。这个朋友有一天,突然微信我,叫我多关心一下女朋友啊,当时我在电脑上看电影,瞎扯了几句就没理她,可是看了大概15分钟时候,我就暂停了一下电影,越想就越奇怪,这根本不像她平常说话的语气啊,为什么她会突然这么跟我说要多关心我的初恋了。于是我就笑嘻嘻地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当时真的以为她会回答我说要我做好男朋友的职责了,想不到。。。”

把杯子里剩下不多的啤酒喝完后,感觉还没喝过瘾的孟然,居然连杯子都不要,直接拿起酒瓶给自己灌了满满一口,吓到宿舍三人连忙把他的酒瓶给抢下来,怕他做什么傻事。但孟然死活不肯放手,疯子一样放声大笑,重复着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我竟然是不以为然笑嘻嘻地问她为什么这么说,还加了好几个可爱的表情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要告诉我,是兔子的可爱表情啊,多么讽刺啊!”

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孟然继续说道“想不到,她就突然没说话了。隔了差不多5分钟之后,她发来一张图片,原来,那是我初恋的朋友圈的内容。我看到后觉得很奇怪,因为那几条朋友圈我是没有见过的啊?当时我还怀疑是不是被整蛊了,但发现除了那两张,一张跟被那男的搂着看电影的,一张坐在他摩托车上亲密合照的,其余的我都看过。那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有人敢回答。

“意味着,除了我没看到那两条朋友圈之外,她的其余好友,都看到的这几张照片。也就是说,他分组把我一个人设置成不可见了,哈哈哈哈!”

孟然明显已经醉了,双颊都冒起了红晕。他看到桌面上的酒瓶都空了,就举起手想示意老板再来半打,王维见状立马把他的手给摁了下去。没有酒喝的孟然,索性把酒瓶当做麦克风,对着瓶口继续肆无忌惮地对他的三个室友说道,“你知道这有多尴尬,多羞耻吗?我竟然是通过别人的口来知道自己被戴绿帽了,也就是说,全世界都知道了,她的朋友全都知道她出轨的事情,就只有我傻傻一个人不知道,还乐呵呵地每天跟她玩耍。其实,全世界都在等着看笑话,看我还傻到什么时候。”

孟然还想继续喝,看到对面杜夫的杯子还有满的,趁他还没注意一把抢过来,一干而尽,“你知道我那个朋友怎么跟我说吗,她说‘我不忍心看到你还傻乎乎地对她好,大家都看到了,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你开口,我最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告诉你真相了。’别人都知道了啊,只有我这个朋友有点良心,不忍心看着我继续傻叉下去,不然,我还不知道要把那顶帽子戴到什么时候。哈哈哈哈,荒天下之大谬,竟然我孟然也会看错人。”

孟然说完这句话就不受控制地趴倒在桌面上,“蹦”的一声吓到了三人。但孟然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嘟哝了好急几句没人听得懂的话,继而眼神分散而迷离地看着王维。在三人都不知所措时,突然,后面桌的一个男人温柔地拍了拍孟然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句,“兄弟,听了你几乎半个钟的话,我敬你一杯。那种感受,都懂,都是过来人。”

“我再也不会去当守门员了。”这是孟然那晚的最后一句话。而且,当孟然第二天醒来时,他其余全都记得,唯独,他对那个拍他肩膀的男人一点记忆都没有。

自此初恋的美梦破碎之后,孟然追女生是没有他之前强调的“原则”的。反正如果是自己喜欢的女生,管她有没有男朋友,先去追,追到手就最好,追不到再另当别论,反正现在的“原则”就是,不能因为别人有男朋友的这件事情影响到自己追求幸福。

这高中的这段血淋淋的恋情里头,孟然还是学会了两个道理,第一个,就是别以为追到一个女生之后,就天真地认为这他妈就是终点了,别的男人会因为这个女生有男朋友的事情而放手。简直放屁,一派胡言,那些人才不会因为她有男朋友就轻易收手,即便女生有男朋友又如何,还是会有其他的男人会锲而不舍地去追她的。

第二个,女性都是偏感性的,谁对她好,她就跟谁好。越漂亮的女人,就会有越多人想去追,太多人想去对她好了,她不愁选择,而正牌男朋友稍有放松,就有可能被别人趁虚而入,所以,一如孟然上面所说的,真正的压力,其实都在晓丽的男朋友身上。

除了不再理论女生是否有男朋友之外,孟然那晚说到的不想再做守门员是从他第二段恋情上领悟的。孟然经常分享他的爱情观,并多次提及这个守门员理论,他会说到,“你看看啊,足球比赛里头,都是有守门员的对吧,但是还是有球被踢进去的时候。这就是我们恋爱一样,女朋友就是龙门,男朋友就是守门员,而别的想追求她的人就是准备起脚的人。所以要这么想想,当守门员是不是很累?还不如做个踢球的。”

孟然也是通过一大段折磨才领悟到不想做守门员的。

在他的第二段恋情里,孟然就是由射门的球员做起的。孟然在追他第二个女朋友小A的时候,就是知道对方有男朋友的。但是他不在乎,即便在众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依然锲而不舍地去追,结果,不看好的人皆被打脸,孟然也抱得美人归。

孟然在追到小A时候欣喜若狂,他开始相信,只要功夫深,有男朋友都不用怕了。

但是在成功成为对方的男友时,射门的角色一下子切换成了守门的角色,在这种角色的变化下,孟然依然沉浸在射门的欢喜当中,而对之后的守门任务感到不知所措,于是乎,孟然开始变得不安起来。他害怕会有像自己一样的人会去追自己的女友,于是他会在女友没有及时回复短信后而焦躁不安,幻想她会不会正在跟别的男人外出了;同时,他也会煽风点火地怂恿女友不要跟其他异性接触,最好就只跟女生玩,孟然不想有一点的后顾之忧。

有时,在臆想严重的情况下,孟然会因为女友没有接他电话而大发雷霆,把自己能用上的粗口都对着女友发泄出去。他们的最后一次争吵,起源于孟然偷偷摸摸查看女友微信与通话记录,小A不堪困扰跟他分了手。无疑,在这种持续的不信任之下,两人的爱情之光也被折磨得黯然无光,各奔东西的结局,其实也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也是在分手过后,孟然也彻彻底底地想通了,守门员不是他的菜,他喜欢射门的角色。

对孟然分手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是马后炮,也是一针见血,李一白跟王维说道,“孟然只是报复性地去追一个女生罢了,他不服自己之前被戴绿帽的感觉,他太渴望有那种后来居上的快感,而不是真正地喜欢上小A,他就是想证明给大家看,他也是有能力戴人绿帽的。或许,要等到那个the one,孟然才会摆脱那份不信任感,真正想去做那个守门员。”但当王维问到哪样才算the one的时候,李一白却闭口不谈。

当孟然碰到晓丽的时候,他久未燃起的火焰就终于冒起了火花。而真正知道她有男朋友的事情的时候,无疑给这星星之火添上了一大堆的燃料,让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孟然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不会像上次那么笨地做个守门员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虽然不避讳讲到自己被戴绿帽的事情,其实孟然有个东西从未跟他的室友提及过,那就是,他初恋女友出轨的对象,是个外国人。如果把这个给说出去的话,孟然觉得,自己残存的自尊都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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