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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克拉玛依之恋

自训奇接到《解放军国防科技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后,连队干部就很少让训奇干活了,连队日常的工作、训练连干们也都不让他参加。但训奇仍同往日一样参加连队的日常工作和训练,所有连队的大小事情,他一样不落地认真干着,丝毫没有因不久后要离开连队而有稍许的懈怠。他想,自己是从这个有着革命光荣传统连队走出来的军人,任何时候都要保持着优秀和光荣的革命本色,不能说一离开就可以退化变质。再说去军校后,那学校对自己的要求还会更严格、更苛刻,若不在这儿时刻修炼自己的品德和情操,到那里自己肯定会吃不开的。因为训奇做到了这好的地步,连队所有干部和战士对训奇更是刮目相看的了。他们都说训奇是好样的,不仅没有给连队丢面子,反而为连队添了不少光彩。

在训练、工作的闲瑕之时,连队战友总喜欢和训奇说这说那的。虽是欢快如此,但一股浓浓的离愁味还是深深的笼罩他们心头。战友们心想,看,多好的人呀,此刻,却要离我们去遥远的地方。他们心中虽有万千的不舍和留恋,然而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训奇这是要去远处深造、而又不是去做别的什么不事呀。是的,训奇他是要去做他人生中最重大的事,他又何尝舍得离开他朝夕相处的亲爱的战友呢?

只是这也人生中是没有办法的事,人生中伤离别的情景在他们的眼中都或多或少经历过,想起他们自己离家去参军时,他们的父母和兄姐、弟妹不也照样把自己送出很远吗。

是的,我们都应该为训奇的离去而高兴和快乐呀,他是我们连队的榜样。今年连队就只他一人考上了军校,而且还是解放军的一所名牌学校,训奇他为我们连队争了光、扬了名。这应该是我们和他都很快乐的事情呀,今天我们这都是怎么啦。平常我们一个个不都被锻炼得很坚强了吗,现在还未到离别之时就留恋成如此了,这以后还怎么办。随着一声洪亮的开饭哨音响起,这股离愁的情绪就随哨声稍稍地冲淡了些。

兰舟早已声声催发,它频频催动着那征人、催那征人去无定的远方重新铸造那神秘的夜空。会的,一定会在不久后的——

某个琥珀色夜晚,训奇是注定要离开他难以忘怀的最最亲爱的伙伴们。离训奇离开连队的时日真的不多了,留恋他的不只是他亲爱的战友们,还有他们连的军民共建村的许多老百姓。

他们连队的共建点是在加依尔山旁边的一座高山上的花浚村,这里海拨有2925米,站在高高的山上会令人心旷神怡,什么烦心的事情都会随着这清新的空气,苍莽的大山、浓绿白森林、翠绿的树叶和不知名的繁盛花儿抛到九宵云外。层层叠叠的山岭和山峦美丽了人们的眼睛,陶冶了人们的情操,望着那连绵不绝的克拉玛依崇山峻岭,初次到这儿的训奇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啊!他的老家虽然也有大山,但那里的山哪里这里的山崔嵬而有气势呢。站在这高山之顶向远处观望那奇景,训奇的心胸也仿佛豁然开朗了,他对自己以前的无望、荒谬人生不断进行反省。

通过在军民共建村的劳动之后,训奇他常常地想,人要有高山一样的气魄和雄壮,像高山一样坚守在需要坚守的阵地上,绝对不能让感情来控制自己的意志和人生理想,身上还在流躺着开国帝君血液的自己,怎么就能一下子忘记掉自己的崇高使命呢,不能啊。自己决不能背叛高贵的先祖的教训和他们所创造的丰功伟绩。

要不是自己的同姓高参谋长告诉我高家姓氏的密秘,我哪里知道自己家族5000年前就有光辉灿烂的过往呢。别的不说,至少要像高参谋长那样当一个响当当的副团级军官吧。那样才能对得起人,对得起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对得起爱我的亲朋好友。奋斗,我要刻苦努力的去奋斗,训奇近来不住的想,我是有重大使命在身的人,决不可混同于一般的人;要有所作为,碌碌无为会荒废自己宝贵的一生的。从那次看到山的巍峨和雄浑气势后,训奇感到他的人生正经历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

训练之余,训奇一有空闲就来学习各种科技知识,他学得最多的是电工、电脑方面的知识,同时他还学了民用爆破方面的知识,并且对这知识的了解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高、很深的层次。他也想把这些刻苦学来的知识用到社会实践上去,好为社会贡献自己的一些绵溥力量。

星期日,他独自一人或是和他的战友常去帮他的共建村民干活,干这些农活他是熟悉的,早年他在农村住过较长的一段时间,农民的本色他还未曾丢尽。

一天,他去给自己的共建村办事,那主家的小女孩对他说了许多的掏心话,这让训奇非常感动。

共建文明村,训奇联系的这户人家主人叫李椭如,家里共有五口人,一个刚满70岁的母亲,他妻子,一儿一女,儿子21岁,已外出打工了,小的是女孩子,15岁,在读初二。训奇在礼拜天经常去他们家帮他们干活,他对干农活非常熟稔,连他们那里的种田能手都真心称赞他会干农活。他常帮李椭家插秧、打红枣、板栗,累了、出汗了,在休息时,那女孩翠摇常打洗脸水把他洗脸,有时训奇的衣服弄脏了,翠摇还帮他清洗干净。一次他们家打井,那爆破手发现有一处的炸药没有响,就赶紧去察看,训奇提醒他至少要等一个小时才能去看,他不想听训奇的劝告,还说训奇是书呆子。结果在他离井边还有30米远的地方,那雷管突然把炸药引爆了,所幸那爆破手只是头部被炸破了一块小皮,治疗一周后就好了。他的伤好了之后,他们继续在李椭家打井,在他们的奋力攻坚下,三个月时间就把一口直径1.2米、深15米的中型水井打好了。那爆破手和李家对高训奇既感激又佩服,说如果不是他的好言相劝,他们的损失可就大了。井打好了,李家再也不用到一里多远的别人井中去挑水喝了。

井打好以后,李椭全家都很高兴。一天,他邀训奇星期天去他们家吃饭,饭后,翠摇带着训奇散步,当他们来到一条清澈的小河边时,看到河边上翠绿色的竹子都开花了,训奇心中很是不豫,脸上的表情亦如这竹花阴郁的颜色、甚是难看。翠摇赶紧说,万请不要这样看待这竹花,这竹林它也有美好的童年、少年、壮年和老年,它把自己一生的宝贵年华都献给了生养它的自然界,现在它开花了,要离去了,但它是无怨无悔的。我们人不也一样吗,要把生命之花尽情绽放在人间。训奇说,想不到你年纪小小的,居然还懂得这么多。翠摇说,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8月26日前必须到校,训奇在22日晚3点,从新疆的克拉玛依火车站乘车前往乌鲁木齐,他交待部队的战友都别送他,他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开。打他小时母亲离开他的那刻起,他就养成了这一爱独处的习惯。克拉玛依深夜的火车站台,冷风嗖嗖的,吹得不光人冷,连心也冷。就在这时,身材高挑、面容娇好的翠摇风尘扑扑地赶来了,她是和她的表姐一起来的,这让训奇大为感动。虽说他不希望有人来送他,可看到熟悉的人来送他,他的那分感激之情是可想而知的。

翠摇给训奇绣了一副手帕和两双鞋垫,并悄悄地把它塞进了训奇的蓝绿色军用挎包里。

就在火车的一声汽笛似连队的哨音尖悦长鸣时,训奇与翠摇牵手了。他们彼此互望,泪眼朦朦,心中万千语,各自又怎能说得出口。这一别,不知何日又能相见了?

火车在轰隆轰隆地前进了,载着训奇的梦想和少女的满腹情怀在前进,要到无限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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