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奕昕抱着君窈入养心殿,小心地把她放到床榻上,轻车熟路地拨开她的衣襟,君窈立即弹起,捂着半裸香肩恼羞道:“你干甚?”
小李子在殿外通传:“皇上,徐太医来了。”
上官奕昕挑了她一眼,朝外面道:“宣他进来。”
肩处的绷带已被血水染红,尽管徐太医动作已很轻缓,君窈还是疼的额头冷汗涔涔,紧咬着嘴唇憋的脸色苍白。君窈不经意间抬头瞧见那徐太医正盯着她,目光十分的奇怪,她没有在意,暗想或许是自己生的太好看,世人见她难免都爱多看两眼,她可没有胡说,她老爹说她生的与她娘有九分像,她娘亲已去世十几年,可老爹和酒鬼师傅对娘仍旧痴心不改,由此可见娘亲有多美,可见她有多美。
那老太医退下时又瞅了她一眼,依旧是那种奇怪的目光,君窈朝他看去时他忙低下头朝外走去,像是在害怕什么。
君窈低头整理着衣衫,随意道:“那老头好生奇怪,为何总盯着我?”
上官奕昕冷淡的目光落到君窈身上,待君窈抬头看向他时,那双桃花眸却含着邪魅笑意,他嬉笑糊弄道:“许是徐太医纠结为何我会娶一个丑女为妃,还是如此剽悍的丑女。”
君窈起身抗拒:“我哪里丑了?!”上官奕昕趁她未站稳俯身把她压在身下,在她上方回道:“丑虽丑矣,功夫还是不错。”
君窈得意:“那是当然,昨日还是我救得你。救命之恩,你打算如何回报?”
上官奕昕嘴角逸出一丝邪魅笑意,嘲弄道:“以身相许如何?”
君窈抬手去推他却已晚,再加上伤了肩更是使不出力气,她舞动着双tui去踢上官奕昕,却被他巧妙避过,抬手摁住她的双膝,惩罚似的啃噬着她的嘴,一只手不知何时已探到她的里衣里面,摸着高隆的双feng······
雪下了一夜,君窈醒来时上官奕昕已不在身旁,隐约听到外面宫女在窃窃私语,似乎提到了睿王,她疑惑睿王不是已被幽禁?
北冥三年腊月二十四,淑太妃下葬,以妃制入皇陵,众人亲眼瞧见棺椁葬在距离先皇很远的妃嫔墓葬区,却无人知先皇的双人棺中躺着一位身穿金缕红梅纹饰拽地长袍的女子,她容颜清丽,白发如雪。
君窈想送淑太妃一程,却被上官奕昕禁足在养心殿,她站在养心殿的最高处,看到雕刻红梅藤蔓的棺椁渐行渐远,那飘扬的白色流苏像极了淑太妃的华发。
小宫女们依旧聚在养心殿的门口八卦着,睿王虽然被幽禁却没有交出他的兵权,作为睿王的生母,淑太妃下葬那日,睿王和睿王妃却没有去送她一程,就连睿王府都没有挂黑白帐、悬祭奠的白灯笼。
这天也是辛嬷嬷下葬的日子,郁太后亲手把她葬在慈宁宫前殿,希望辛玥以后还能陪着她,她遣散了侍候的奴才,只留了辛玥早些年为她物色的一个丫头,从此她常伴青灯古佛,不愿再踏出慈宁宫。
月黑风高,睿王府书房内,豆大的灯光在风中闪烁,上官奕琛一袭黑袍立在窗前望着高悬的圆月,可他的心却是残缺的。他紧紧地攥着一方素白的手帕,那手帕上绣着一支盛开的红梅,红梅栩栩如生,他沉重地抬手,轻缓地咬着半块梅花糕,深邃的冷眸中似有泪光闪动,疼的却是心!
沈婳掀帘而入,却是一身素白长袍,腰间系着黑色的束带,黑发如瀑未施粉黛,她款步走到上官奕琛身旁,温婉如水:“苏嬷嬷说,母妃去世前梦到先帝来接她了,她是愿意跟先帝去的,她走的时候是微笑着的。”她抬手替上官奕琛擦掉嘴角的糕点残屑,动作轻柔的甚至不能称之为揩,她强撑着浅笑:“梅园繁华若仙界,若是形单影无人共赏,活着也是一种煎熬,死未免不是一种解脱,爷别难过,母妃一定不希望爷难过,臣妾也不希望爷难过。”沈婳抬头看向外面,黑夜弥漫,纵有月光驱散黑暗,却依旧看不到宫墙外面,余生漫漫,终生监禁。
上官奕琛低头凝视着掌心的半块梅花糕,低语道:“母妃最后一面我未能见,母妃下葬我又未相送,母妃可会怪我?”
沈婳环着上官奕琛的腰,他顺势把头窝在她的脖颈间,沈婳温婉安慰道:“不会,母妃敏慧温婉,一定会明白的。”悲伤欲绝何曾落泪?啃噬心脏的疼才最是伤。
上官奕琛压抑着心中的痛,艰难问道:“苏恒呢?可曾留全尸?”如一把刀cha入心中,疼痛万分!
沈婳哽咽道:“嗯,公孙华已带他回家,此时估摸着已拜了堂。”苏恒因谋反叛逆被五马分尸,残尸悬挂在午门以示警告,沈婳终是不忍告诉他这些。
上官奕琛呢.喃道:“苏恒最喜自由,不爱被人约束,却唯独怕公孙华,如今他与公孙华成亲也好,有人管着也安分些。”
沈婳眸中泪光点点,强撑着浅笑点头,心里却是万般苦涩,附和道:“他会的。”
“爷,不早了,该歇息了。”沈婳转身去铺chuang,如今睿王府的奴仆已被遣散,凡事都要亲力亲为,她才走出几步已觉的身子不适,眼前景物晃动、身似浮云,渐渐地眼前的景物也看不清,周遭都是白茫茫的,她努力地睁大眼睛却依旧看不到,她不安地绞着双手却不敢出声,如今发生这么多事,她不想再让王爷担忧,强撑着mosuo着朝前走去,凭着感觉移到榻边,伸手却被烫的猛地缩回,身后传来睿王关心的责备:“怎么如此不小心?”
沈婳凭着声音辨别方向,转身看向他,努力装作能看见的样子,浅笑道:“这蜡烛该剪了,王爷可愿与我共剪西窗烛?”
脚步声渐渐靠近,沈婳知道睿王来了,她虽笑着心却不安地乱跳,害怕被他看出破绽,上官奕琛伸出手握住沈婳的玉手,两人握着剪刀朝火焰靠近,他说:“我陪你共剪西窗烛,陪你千秋万代、陪你生生世世。”
他说的可真好听啊,她还想让他再说一遍,可她却听不到了。如一片羽毛飘落,轻的没有一点重量,沈婳朝下倒去,她仿佛听到上官奕琛在嘶喊着她的名字,她仿佛感到有滚烫的眼泪落到她脸上,她多想抬起手告诉他,她没事,别担心,真的没事,她还要陪他千秋万代,陪他永生永世······
纷扬的大雪簌簌飘落,狂风怒吼,仿佛要把房屋连地拔起,黑影一闪,冰冷锋利的刀架到郁太后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