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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亡灵幽歌

报到的新生拖着行李“携家带口”陆陆续续地走入南文学院,嬉笑间张扬着青春的朝气,喧嚣的人群涌向林立的空寂公寓。原本空旷的操场,一瞬间变得拥挤异常,一个个黑点四处游移,形似数以万计的蚂蚁在大雨来临前的搬家。

赵洁张大嘴,嘟囔了一句,漫不经心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人也太多了吧!”

林夕茜迎着窗外温暖的阳光,尽情感受这难得的蓬勃生气,连日来对着阴阳怪异的尹晓冉,就像对着一具能够自由移动的尸体,从头到脚都没觉得自己还是个活人。她要贪婪地沐浴这午后的阳光,然后全力以赴今晚的演出,就算灰姑娘最终要回归平凡,她也要将最美好的形象留在舞台上。她渴望掌声和欢呼声。她的眼里燃起了激情,虚荣心也开始充盈着血管,升温、加热,促进血液循环!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南文学院标志性的圆形建筑——演艺厅,聚集了数千人,座无虚席。新生文艺汇演如期拉开帷幕。

优美婉转的歌声,狂乱新潮的舞步,幽默诙谐的小品,各色表演应有尽有、应接不暇。万众瞩目的压轴节目是由学校精选的十人参演的话剧《上海夜歌》,内容讲述的是一个上海舞女的悲剧一生。林夕茜扮演的便是这个舞女颖,而尹晓冉则饰演她的情敌玲。玲的丈夫在舞厅认识了颖,两人相见甚欢,陷入爱河。颖难以自控的与玲的丈夫发生了关系,怀了他的孩子。一年后,颖生下一个女儿,玲的丈夫意欲同妻子离婚而娶颖,玲知悉后设计毒杀了丈夫,并以丈夫的身份假传信息约颖来家中,将杀人罪名栽赃于颖。颖自此带着女儿落魄逃亡,至一神秘地带,不幸沦为当地一种古老仪式的祭品……

极具穿透力的聚光灯集中打在舞台中央,一个女人柔婉精湛、妖娆卓绝的舞姿征服了台下的观赏者。她婀娜的曲线在一圈圈旋转,翩跹轻盈得好似风中飞旋的落叶,夏日半空里飘摇的柳絮。

台下的观众屏气凝神,目不转睛地欣赏着林夕茜出神入化的独舞。掌声如战场的擂鼓,此起彼伏,延绵不绝。

“啪”,灯熄灭了。怎么回事?演艺厅陷入一片压抑的漆暗,静寂如死。环绕的音响里错落有致的脚步声渐次响起,“咯噔”“咯噔”,灯光缓慢转亮。众人的注意力凝集于舞台上光影迷离中的一个曼妙少女的身上。

高挑的身段,纤长的细腿,由于光线的局限,仅能看到她袅娜的身形轮廓。扩音器里幽幽地传出一首骇人的歌谣:“白旗袍,红旗袍,滴血割肉染旗袍,扯下长发穿针线,一针一线绣锦袍。白牡丹,红牡丹,血溅白绫绽牡丹,紧裹尸身缝皮肉,夜夜听得哭声寒。”

尹晓冉在搞什么?彩排时并没有这一段,她怎么擅自改掉?即便要改,至少也事先通知一声!她这分明是想让我在全校人面前出糗!林夕茜惊异地愣在一边,不知所措地将目光投聚到男主角楚言身上,企求他帮自己解围。林夕茜已乱了阵脚,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演下去,木讷地停滞在一边。

是若无其事地按着剧本发展,还是要靠着自己的应变能力临时发挥?这一幕,楚言并没有戏份,根本不能出场,指望他已不太现实。

楚言在舞台边上不停地给林夕茜打手势,可林夕茜完全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意思。无奈之下,她只能硬着头皮自行发挥了。

死就死吧,大不了就是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反正隔得那么远,别人也未必能认出自己。她给自己打了一剂安定剂。尹晓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这样坑害我?林夕茜嗔视着陶醉在歌谣里的尹晓冉,慌慌张张地凑近,待会儿要怎么对台词呢?林夕茜紧张得手心、后背不断地渗出冷汗。

尹晓冉的白色旗袍恰到好处地贴着她的躯体,凹凸有致,妩媚的风韵展现得淋漓尽致。她手里的道具怎么是一把刀?她是想把整个剧本的内容都改了吗?林夕茜压低声音责问道:“尹晓冉,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尹晓冉怒瞪着林夕茜,像是在怪林夕茜打断了她的深情款唱。她蓦地抬起手,右手食指直直地指着林夕茜的头顶,凛冽地谲笑,面部肌肉在颤抖:“看,人头!她跟着你……”

林夕茜头皮发麻,尹晓冉在女生公寓402寝室门口说过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畔。人头?她下意识地仰头,刺眼的光束斜斜地扫射下来,顶上只有悬在半空的幕布和一些灯具,哪里有什么人头!难道……尹晓冉看到的不是有血有肉的实体,而是形如空气的“人”。

“晓冉,够了,再这么下去,整个汇演都要被你搞砸了!”

尹晓冉瑟瑟地缩着手:“别……别过来……别缠着我……”她做出防御的姿势,手中锃亮的刀晃出一道强光。她要干嘛?林夕茜一惊,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尹晓冉忽然发出温和柔软的声音,面容冷峻:“你的头……掉了!”

话音刚落,她手中的刀在自己的脸上划开一道道血线:“记得帮我缝上。”

尹晓冉猛地挥刀,“咔”,她的整颗头颅瞬间坠落在地,足球一般滚到林夕茜脚跟处,她的眼睛仍在眨动,她的唇齿还在张张合合,仿佛在说:“不是我偷的旗袍……”

尹晓冉出人意料地割下了自己脸上的皮肉,割下了自己的头颅!这血腥的场景触目惊心……

她残缺不全的身体僵持在原处,血液自脖颈上圆形的缺口汩汩喷涌,飞溅在林夕茜惨白的脸上。她踉踉跄跄地倒退,台下先是一阵沉寂,许久之后才响起如雷般的绵延掌声,一浪胜过一浪,在密闭的空间回旋。

他们以为这只是一场表演,逼真得几乎就辨认不出真伪,他们陶醉在刺激的感官之中,无法自拔。而舞台上众女生撕心裂肺的凄厉尖叫告诉他们,这不是表演,而是一场真真切切惊心动魄的自杀!

一群老师迅速拥上舞台,仓促宣布汇演提前结束,迫不及待地遣散台下尚不知情的学生。他们意犹未尽地悻悻走出闷热的演艺厅,聒噪的议论,谈的都是方才那惊险的演出。

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噼噼啪啪”地敲击着门窗上透明的钢化玻璃。

夜阑人静。舞台上参演的人员表情麻木,面色铁青,继而转为苍白。

尹晓冉白色的旗袍被脖颈上溢出的嫣红血液浸染得通红,像是一滴莹润的朱砂水彩在纯白的宣纸上渲染开来,由点到面地向着周围扩散。她的旗袍崭新得像是刚从染池中取出。血染的旗袍,应和了她死前吟唱的那首悚人的歌谣“滴血割肉染旗袍”,是巧合吗?

随着几声警笛鸣响,三个警员接到报警电话便迅速赶到南文学院。演艺厅寂如死墓,舞台中央稀疏错落地站着几个人,还有一具女尸,以及脱离她躯体的头颅。浓郁的血腥味凝结在空气里,融合着恐怖的气息逐渐弥漫。

林夕茜被惊吓得倒在那颗圆碌碌的头颅边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每个人都压抑着呼吸,仿佛这场声色具备的精彩演出尚未结束,他们痴狂地沉浸在各自的角色里,丝毫不敢懈怠,尽情地发挥潜藏于内的表演天赋。

自杀。一个少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诡异地自杀。杨学军从警二十余年,第一次遇到这么不可思议的自杀案。一个女生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气力割下自己的头颅?他细细地勘察现场,不放过任何角落,却一无所获,完全没有他杀的迹象,而且当时大家也都看到了她是在舞台上自杀的……活生生的花季少女为什么要选择这么残忍的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终结自己的生命?

林夕茜精神恍惚,口中念念有词:“诅咒,是诅咒,旗袍的诅咒……”

诅咒?这倒是目前为止可以对这起离奇的自杀案给出的最简单最方便最能让人接受的理由,但杨学军身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而且还是一名警员,绝不相信这一套毫无依据的迷信说辞。他瞥了一眼林夕茜:“旗袍的诅咒?什么旗袍的诅咒?”

林夕茜侧仰起头,环顾四周,嘴唇抖动,像在说悄悄话似的:“穿过那件受到诅咒的旗袍的女人……都会死!”

“简直是无稽之谈,倘若一件旗袍也能杀人,那世界上的人岂不早就灭绝了?”他禁不住嗤笑。杨学军捋着下巴上短短的胡须,若有所思:尹晓冉自杀应该是出于个人的原因,不是受到什么压力的逼迫就是受到外界的刺激而承受不住,导致意识模糊、精神错乱,才会做出这让人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呢?杨学军陷入了迷惘。“她生前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林夕茜沉默不答,像是在回忆。她的脑子里除了尹晓冉“咔”掉落的人头还是人头,根本想不起更多的东西。

一直远远站在边上的赵洁此时开口说道:“尹晓冉自那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怪里怪气的,中了邪似的,言行举止都不像一个正常人。记得有一次,我们排练回寝室,她就一个人跑去四层的402门口指着天花板说上面有人头,其实就是一块被水浸湿的暗记,昨晚更奇怪,她半夜12点起床在寝室里翻箱倒柜,几乎把整个寝室都翻了个底朝天,也不知她要找什么,吵得我们都无法正常睡觉……后来才看到……她……”

赵洁吞吞吐吐,哽住了,不安的情绪爬上来:“她在衣柜的柜底找出了从后山红棺里那具女尸身上扒下来的大红旗袍,就跟她现在穿的……像极了!”赵洁屈指指着尹晓冉横卧在舞台上的无头尸身,“她拿着叠好的旗袍离开寝室,我因为好奇跟了上去,谁知她捧着珍宝一般朝着后山而去。当时夜已深,且山上漆黑异常,还有一片坟地,我不敢再跟着她,于是决定在山脚等她折返,我等了至少半个小时,实在受不了寒冷的夜风才回到寝室,可……尹晓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寝室,还坐在书桌前一遍遍涂着口红……”

杨学军细细地聆听,蹙着眉。她半夜跑去后山做什么?他眼前灵光一闪,难道是把旗袍送回去?杨学军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急切地追问刚刚叙述完毕的赵洁:“你回到寝室,她手里捧着的旗袍还在吗?”

赵洁摇摇头:“没有。”

“我看尹晓冉是把旗袍送回后山了。”杨学军一边命人将尹晓冉的尸体先抬回警局,一边又让政教处副主任杨小青带着他去后山查看。林夕茜受惊过度,赵洁先将她扶回了寝室。

四人的寝室如今空落得只有两个人。林夕茜在洗手间拼命地用水冲洗自己脸上的血渍,尹晓冉脖颈上飞溅到她脸上的血液。

她不停地涂上香皂、洗面奶,揉搓,冲洗,反反复复,她甚至想把整张脸都撕下来重新换上一张皮。上面沾着尹晓冉的血,血,若不是赵洁劝阻,林夕茜尖长的指甲或许已经在脸上划出一道道的血痕。

“夕茜,别洗了,再这样下去,你的脸都要被你的手搓破了!”

“有晓冉的血……还没洗干净……”

赵洁一把抓住林夕茜的手:“好了,够干净的了,别再洗了。”

林夕茜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不绝于耳的是尹晓冉死前的话:“看,人头!她跟着你……”“你的头掉了!”“记得帮我缝上。”“不是我偷的旗袍……”这一连串令她毛骨悚然的话长久萦绕在她脑海里,就像尹晓冉的人头不依不舍地跟在她的身后,在她即将淡忘的时候重复提醒她,使她记忆深刻。

新校才刚落成,开学第一天就有人莫名其妙地当着全校师生自杀,倘若消息传出去,势必会引起骚乱。学校的领导如坐针毡,当晚舞台上看到尹晓冉自杀过程的学生都被叫去了校长办公室,无非就是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

头发稀疏,浓眉大眼且秃了顶的校长一身中山装,坐在舒软的转椅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尹晓冉同学的自杀纯属个人原因,她是因为受到外界刺激而导致精神错乱,才做出极端的事情,警方已经对此案进行了彻底的调查,她是纯粹的自杀。她的死虽然有些蹊跷,但绝对与鬼神无关,你们都是受到过良好教育的,应该始终如一地相信马克思主义哲学,什么诅咒啊鬼上身啊都是唯心主义思想,是落后的封建迷信,希望你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处制造谣言,弄得人心惶惶,无法安心学习。”

林夕茜蓦地发问:“校长……那旗袍是不是被放回红棺了?”

在场的人先是一愣,林夕茜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校长也是一脸错愕,但又泰然自若地回道:“是。杨学军警官打开了红棺,旗袍安然无恙地套在女尸身上。过段时间……学校会找人封死上后山的路,免得……”他咳嗽了两声,咽下了后半句话。他的眉梢分明有一缕忧虑,隐透着些许惊惧。

尹晓冉上后山真的是为了送旗袍!她是受到什么力量的召唤吗?否则怎么会深夜爬起来翻找那件红色旗袍,又独自把它送回去,替女尸穿上?难道是棺中的女子给她下的指令?还是棺中女子就潜藏在尹晓冉的体内,控制着她的躯体驱使她做这一切?而尹晓冉的自杀……其实是那个女人重现她自己当日在长青路15号老宅里自杀的情景!林夕茜记得在农村的那段日子,听村里的长辈们谈到过,人死了如果不能投胎重新做人,就会永远地飘荡在人间,不断地重复经历自己的死亡!

林夕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倘若真是如此,红棺里的女人的怨魂岂不是还流连在人间?如今尹晓冉死了,她又会栖身在哪里?林夕茜下意识地去看赵洁,又对着周边的其他同学审视了一番,一个个都是耷拉着脑袋,面容憔悴。

林夕茜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校长室,提心吊胆地跟着赵洁回到寝室。

冷冷清清的寝室里布满了沉郁的空气,斜对角的2号床和4号床空荡荡的,一个受伤住院,一个则去了未知的世界。人生恍若一场梦,上一秒还在你面前的人说不准下一秒就离开了这个喧嚣繁华的尘世。

那一夜,林夕茜毫无睡意,整夜失眠。平时不打呼噜的赵洁却声如霹雳地打起了呼噜,时高时低,时而尖锐时而粗犷。林夕茜用被子紧紧地包裹住身体,生怕有什么东西会钻入被窝,聚精会神地洞悉着暗夜里漆黑的寝室。

窗外的风由门窗的缝隙堂而皇之地吹动垂挂的纱帘,袅袅地如连裙般轻扬。帘后映着一个风姿绰约的人影!她的全身在无规则地扭动,她是谁?林夕茜露在外面的头缩进被窝,呼出的二氧化碳使得被窝内的温度即刻上升,热得她直冒汗,她多想掀开被子贪婪地吸一口新鲜微凉的空气。

她抓着被角,微微抬起,启开一丝细缝,窗帘后面的暗影仍旧伫立在原来的位置,没有分毫的走进,或是移动。她舒心地缓了一口气,眼睛扫视了一圈,停!对面的墙壁上摇曳着一个鬼魅的无头身影!她的眼皮附和着紊乱的心跳,剧烈运动,睁大的双眼瞬间充溢滚热的血液,布满纵横错杂的细密血丝,几近爆裂的血管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林夕茜侧卧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后靠,贴住墙体,以此来获得暂时性的安全感。无头人影在浮动,像一张纸片般卷曲。

晓冉,是你吗?林夕茜汗如雨下,她贴紧墙壁的背忽然一阵寒凉,随后是间歇性的“砰”“砰”,有人在敲打碰撞墙壁的声响。

502寝室已经是这一层的走廊尽头的最后一间寝室,林夕茜触及的墙体后面根本没有任何房间,怎么会有“砰”“砰”“砰”的敲击声呢?倘若隔壁存有寝室,还能说得过去,可外面是一片空无……

她局促不安地想放声尖叫,喉咙却卡了鱼刺似的生疼。

鬼!鬼!鬼!林夕茜的大脑开始臆想着一个具体的形象,一个“鬼”的具体形象,她应该有乌黑的长发,长得足以从五楼一直垂落在一层的地面上,她的腿,不,她没有腿,只有空空的裙裾在萧瑟阴寒的冷风中摆荡,向左,向右,飘向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地方。

她的头……林夕茜潜意识里将“女鬼”的头和尹晓冉的头融合,或者她根本就已经认定了撞击墙壁的就是尹晓冉!

尹晓冉就在自己的身后吗?她就悬浮在半空?林夕茜攥着单薄的被褥,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一刻都不能松懈,否则她会坠入无间的地域,无尽的深渊。她感到后背的墙体什么时候已经荡然无存,床也不再是床,而是一双女人苍白的手,一双从黑夜中骤然冲破的干枯的手,托着她,月光斜射,使得那双手的主人的嶙峋身影被投射在对面的墙壁上,她没有头,仅有残缺不全的扭曲的身体。

“咚”“咚”“咚”,谁在敲门?人,还是鬼?林夕茜甚至不敢再呼吸,凄清深夜,怎么会有人来敲门呢?

“我知道你们没睡,开门啊!”门外传来一个女生洪亮的声音。

是人。人。林夕茜看到了曙光似的“嗖”地一下赶紧爬起来,利索地打开寝室的大门。门外的女生一脸倦容,打着哈欠,埋怨道,“拜托,你们半夜三更不要搞出那么多动静好不好,影响我们睡觉啊!”

林夕茜木讷地看着她,无辜却又惊惧地说:“我们一直躺在床上,什么都没做。”

“我们402寝室正上面就是你们502寝室,不是你们弄出的响声……那‘砰砰砰’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那个女生狐疑地扫了一眼林夕茜的寝室。

林夕茜伸手指着自己床铺上的墙壁:“刚才,我也听到了……是从那个墙壁外面传来的……”

“姐姐你开玩笑吧?你们这儿外面啥也没有,怎么可能会有人敲墙壁啊?你不是想告诉我闹鬼吧?神经病!”那个女生拖拖拉拉地曳着拖鞋走进林夕茜的寝室,环视了一番,“你们寝室就两个人住,挺宽敞啊!好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你别再踢墙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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