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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激战洹水

芒冲指挥先锋十士立即将东关雄包围起来,其他卫士则戒备可能出现的帮凶和可能发生的意外。先锋十士五人一小组,一组持长矛,一组持钺刀,头戴盔帽,身穿甲冑,威武雄风。短短半年时间,他们已训练有素,具备了相当的个人素质和整体效果;体现了芒冲的军事素养和指挥才能。

芒冲,四十二岁。其父亲是一个很有才华之人,如入仕途,则可官拜将军。可他自视清高,无意官场,更不愿为王朝效力。他将自己平生所学传授给了儿子。芒冲从小就很聪明,每晚,当父亲挑灯研读之时,总是陪伴在身边,并对父亲在地下画的军事图案很感兴趣,有时还问上几句。父亲看到儿子有这方面的天赋,非常高兴,便向他传授基础知识。

在芒冲十四岁时,父亲便教他排兵布阵、运筹帷幄之法。可是,就在芒冲满十五岁后一个月,父亲便去世了。虽然芒冲没有完全掌握父亲的知识,但继承了父亲的衣钵。

自家后山成了芒冲用兵布阵的最好练兵场,他以草人为兵、石头为阵、山地为战场,以父亲所授为基础,加上自己的过人智慧和出奇想象,渐渐形成了独特的运兵之道。

一天,芒冲外游,发现一座大山无论其地理位置、周围环境,还是山体本身,必将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于是,芒冲便在山中仔细地观察起来。然后,找了一小块草坪,摆出敌我阵仗,弄起了兵法。

正在芒冲全神贯注之时,纣王带着一队狩猎官兵过来了,在他身边停下。纣王看芒冲专心致志,没有去惊扰他,而是怀着好奇之心一旁观察他在干些什么。

纣王是一位天才的军事家,看了一会后,便知眼前这位青年是一个怎样的人了。芒冲显示出来的军事才华,让纣王大为赞叹。

纣王要随从悄悄后退一里,自己则在一旁默默地观看芒冲的摆弄。半个时辰后,芒冲站在“兵阵”一丈外的地方得意地笑了。纣王来到芒冲身边,哈哈一笑道:“小伙子,年纪轻轻能有这种大将风范,了不起啊!”

纣王从芒冲所摆的“阵势”中,看出了他用兵的气势和风格:进攻气势磅礴,横扫千军;扼守丝丝入扣,无懈可击。芒冲听了纣王的评价后,朝纣王施礼道:“多谢大将军谬赞了!”芒冲不知此人就是纣王,只见纣王穿着将军战服,便以礼回示。

当年,纣王身边还没有妲己,满怀拓展疆域,治理天下,富足百姓,万世殷商的雄心壮志。纣王礼贤下士,将芒冲拉到身边,坐在草地上,和他谈起了自己用兵之道和出兵攻打周国的故事。芒冲边听边点头称赞,对眼前这位“大将军”大为折服。

纣王对这位年轻人很是欣赏,在交谈中,不但知道了他在军事上的天赋,而且在治理军队方面有独到见解,便有心拉他到身边来。于是,纣王将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芒冲。

芒冲虽然继得了父亲的运兵之法,却没有承载父亲的为人之道,他认为,既然有一技之长就应有所作为、有益社会。于是,他答应了纣王。到了王宫后,纣王将芒冲带在身边,封他为将副,一起驰骋疆场,平定周国。

那时的芒冲雄心勃勃,跟随纣王打了不少胜仗,为殷商疆域的开拓立下了赫赫战功。在百官眼里,芒冲是个难得的将才;他自己也因此踌躇满志,并渴望再立新功。

也就在这时,纣王开始了质的变化,从一个能文善武、大有作为的君王,逐渐演变成一个傲视一切、残忍暴敛的统治者;在得到妲己后,又加上了一条骄奢淫逸,成了名副其实的昏君。从此,纣王不再是芒冲在山中认识的帝辛了,芒冲也没有过去那样为纣王卖命了。可纣王并没有忘记芒冲,把他从戍边大员调到了身边。

纣王心性大变引起了不少官员的不满,甚至反对。虽然残忍的手段让一些人惧怕,但还是有不怕死的硬汉忠良向纣王进言劝谏。纣王恐物极必反,逼走极端,因而想到了自己的安危,身边必须有一个得力干将。于是,他首先想到了芒冲,将他从边关调到了王宫,任侍卫武官亚旅长,负责王宫及纣王安全。

芒冲来到纣王身边后,耳闻目睹了纣王的所作所为,更加激起了对纣王的不满。所以,当他奉命去马槽口捉拿“四大煞星”时,并没有用以全力;“狮子”的出现,正好给他在卫兵们面前一级身退的“台阶”。

之前,芒冲因不耻纣王的为君之道,而疏于对卫士的调教;“马槽口事件”后,让他不得不加强对卫士的训练。于是,他想到了建立“先锋十士”。

相尹商荣曾有恩于芒冲。有一天,芒冲冒犯了纣王,纣王全然不顾曾与芒冲的私交,勃然大怒,下令将其打入死牢,三天后处死。商荣得知后,念其拓疆戍边有功,便向纣王陈情,请求宽大处理。免死后,芒冲记恩于心。这次芒冲奉相尹之命前来,一是商荣的人品让芒冲好感;二是报商荣相救之恩。

“先锋十士”,是芒冲第一次运用到实战之中。并非他对东关雄“看重”,认为他“难啃”,而是想让“先锋十士”多历练、多锻炼。

受伤的龙夏见官兵赶来,忍着剧痛,退在距商晋亚不远处。他希望能对肆意搅局、卑鄙下贱、无法无天的东关雄和封阳雨予以制裁。

虽然芒冲对“狮子”不甚了解,唯恐出来援手。但芒冲在训练先锋十士之时,本就针对了各种不可能发生而又偏偏发生的情况,其中就包括了“狮子”的突然出现。

东关雄面对先锋十士心有所惧,从他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面前的十人,已不是半年前的卫士模样了:个个精神抖擞,孔武有力,手持武器,威风凛凛,队列阵势,无懈可击。你东关雄不是半年前的东关雄,人家卫士也不是半年前的卫士了。

东关雄陷入了先锋十士的包围之中,再难逃脱,眼看就要束手就擒了。这时,隐匿在人群中的封阳雨突然飞过人群头顶,从天而降地惊现在东关雄的身边。封阳雨的突如其来,让先锋十士惊愕懵懂,但他们很快镇定了。其中有人认识封阳雨,知道与被困的东关雄为一路人,便立即叫身边的人加以警惕。

芒冲当然知道东关雄与封阳雨的关系,不管“四大煞星”是否同在,不管“狮子”是否相帮,当即下令将俩人一同擒拿。先锋十士立即拉开阵势,对俩人实施抓捕。

东关雄虽有铁扇在手,但远不能及手持长矛之敌。于是,他与封阳雨分别对阵。他将铁扇运用到了极至,翻云覆雨,让敌人不知他将从何处进攻;有时使用招数、有时使作暗器,让敌人不知如何相避。一时之间,敌方拿他没办法。

封阳雨的悟性不亚于大师兄车昆少,半年时间,让他的轻功可步入一流角色之列。虽然轻功了得,但他没有可用武器:一是因为他在这半年时间里专习独步轻功;二是今天只是专为陪东关雄而来,顺便能捞点“小便宜”。在这场围捕之战中,他只能靠轻功和“三脚猫”的拳击功夫来对付“长矛之敌”了,先锋十士也一时拿他不下。

论个体,东关雄和封阳雨或许能各个击破,可是他们所面临的是先锋十士团体,要想脱身实在太难。只见先锋十士两组队形不时变换,在东关雄和封阳雨面前,有如变戏法,让他们摸不着头脑。东关雄潇洒自如的阴阳铁扇并不能伤及他们,封阳雨飘逸自得的轻功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

虽然双方暂时处于僵持之中,但时间一长,东关雄和封阳雨必然落败。先锋十士以集体力量见长,个体所耗力气比单兵作战少,维持时间较长。东关雄和封阳雨则恰恰相反,各自为战,难以形成合力,时间一长,精力必然消耗殆尽,束手就缚只是迟早之事。

已是酉时时分,公车阳和他的两个徒弟车昆少、成阳子还不见东关雄和封阳雨回来,开始担心起他们的安危了。公车阳知道这两个徒弟的心性,特别是东关雄让他很不放心。毕竟被他训练了半年之久,不仅师徒之情益深,而且徒弟的长短处也了然于心。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时辰,还是不见俩人回来,公车阳完全可以肯定,东关雄绝不是贪玩这么简单,一定是出事了。因为公车阳在东关雄出门前就叮咛了:“一定要赶在酉时之前回来。”他叫来车昆少:“你的两个师弟肯定是惹上麻烦了,立即与成子阳赶去搭救他们。”车昆少对这两个师弟实在太熟悉了,相信师父的断言一点不假。

往年,上巳节活动只有半天,最多延长至未时,人们便自然离去。可是,今年的上巳节被东关雄、封阳雨和商晋亚、芒冲上演这么“一台好戏”,将参加活动的人们给留了下来,都想知道这台“戏”会是一个怎样的结局。

车昆少和成子阳分析,两个师弟还在水滨的可能性最大,便直朝洹水边常年开展活动的地段而来。果如其然,在河滨上,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嘈杂声和尖叫声混成一片,一定是这两位活宝还在那里。

车昆少和成子阳拨开人群,挤身中央一看:被围困的俩人不是他们的两个师弟,还会是谁呢?再看围困之人,又是他们所熟悉的王宫卫士;指挥之将,还是曾捆缚过他们的芒冲。

车昆少和成阳子虽然已有半年学徒的本领,可是,曾经受绑的阴影一下袭上心头,让他们对眼前的芒冲有了三分畏惧。俩人眼看这两位师弟坚持不了多久,不得不出手相助了。

情急之中的车昆少和成子阳,一个箭步,跳入先锋十士的包围圈中。

俩人的突然加入,让整个战局有了新的倾向:于东关雄和封阳雨一方而言,不但增添了新生力量,更是提振了俩人的信心;于芒冲一方而言,自然增加了取胜的难度。特别是“四大煞星”的重新出现,让芒冲感觉到了害怕。他倒不是害怕“四大煞星”的力量如何,而是害怕被纣王知道后,自己将会是一个怎样的下场。

此时此刻,车昆少只想四兄都能逃出去就可以了,而芒冲只想将其消灭。于是,双方到了全力拼杀的时候。

车昆少以前没有用过兵器,来时,随手带了一只还是从佫洛家检回来的长矛。在公车阳训练他们的半年时间里,车昆少主要练习不死金刚之身,兼学诡异之法;在武器运用上,暂时只握过长矛。但在此之时,他认为只有不死金刚之身是难以逃脱的,更战胜不了敌人。于是,只有以长矛对敌。

不怕死的车昆少如入无人之境,对敌人发起猛烈进攻,手中长矛狠心地朝敌人心脏刺去,似有舍命奋战之势。同时,他将诡异之法,运用于激战之中,虽然不太熟练,但诡异之象已显,让敌人一时难以琢磨他的招式。

成阳子练的是神拳,虽然还没有达到理想地步,却自认为还可以应对眼前之敌,他主要对敌于手持钺刀卫士。敌人对他时长时短的手臂有些奇怪、吃惊,其拳头不时落在脸上,生生作痛。有时想避其拳头,但避之难及。如此一来,自然有卫士受伤。

车昆少和成阳子的加入,大大减少了东关雄和封阳雨的压力,俩人不再是以前那种但求保命、力争逃命的打法了,他们将自己所学发挥到了极限。东关雄将暗器巧妙地射向敌人,已有一人被他所伤。

封阳雨运用轻功不仅能避开敌人的攻击,而且变戏法似的不时在敌人的头顶上给以沉重一击。被击中的敌人虽然不致丧命,也被他弄得晕头转向,一时难辨方位。

芒冲心想:在马槽口,“四大煞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而束手就擒,短短半年,就当另眼相看了,实在有些奇怪。在其背后,必有高人指点。可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短时间内就教会他们呢?

当前形势不容芒冲多想,见“四大煞星”的功夫有些诡怪,立即指挥先锋十士针对“四大煞星”的攻势,随时变换攻击队形。

芒冲的阵法攻势,是与当年的纣王共同研发出来的,两位军事天才的研究成果果然了得。芒冲将其灵活运用,不但立马扭转了危局,并将“四大煞星”置于了绝境。

就在芒冲即将鸣金收兵之时,突然东南方一只庞然大鹰,朝着正在激战的洹水之滨怪叫飞来……

庞然大鹰为何会突然出现?“四大煞星”性命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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