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桑回到家中已是午夜。
楚伟早已回家,他一面担心的看着齐桑,看见她手上有玻璃碎片。
“怎么呀!被欺负吗?”
齐桑装作若无其事,笑笑说:“我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该还神了,谁敢欺负我!”
楚伟知道她的性格,看来她是不打算说,福利房最近有一些坏份子进据,桑儿应是和他们有冲突。
楚伟望着家徒四壁的房子,自责自己让桑儿过苦日子,他明明答应了她,她往后的日子会幸福的。
楚伟下了个决定。
“桑儿,今天有人找过我!”
齐桑见楚伟凝重的说着,也认真的问:“是谁?”
“是个酒吧老板,他想邀请我去他的酒吧唱歌,薪酬是不错。”
齐桑皱起眉头:“酒吧的环境很复杂。”
楚伟太过良善的性子,不适合。
楚伟拍拍她的头,笑笑说:“有多复杂,你才十三岁,就不要担心我这个成人,你多去和国荣玩,我就去赚钱,总有一天会有自己的房子。”
齐桑还想再说,但是楚伟已阻止了她。
“我很累呀!我还要烧水洗澡,你就不要和我叨唠。”
是的,福利房连热水也没有,要洗澡就要自己烧水,以他们这样的生活环境,还能选工作吗?
齐桑把反对的说话吞回肚中。
楚伟开始了新的工作,很是顺利,齐桑不仅在学校名列前茅,更获得学校的加奖,学费可以减半,她最感谢的当然是国荣,不过自那次不欢而散后,她不敢再找国荣。
直至有一天,她看到国荣的饭盒意外的打翻,齐桑才敢走上前。
“你做事总是那么冒失,没有午饭吃,怎能挨一整天?”
国荣望着她,有一刹那是不自然,不久后,她笑笑道:“我才不像某人是大食狂,吃少一餐很正常。”
齐桑觉得被人诬陷了。
“我大食,你算什么?你饿起上来,连碗都吃!”
“我才没有,你才是连煮过菜的汤水也不放过。”
一阵咕咕声打断她们的说话。
应该是两人肚皮响的声音。
齐桑和国荣相视一笑,然后齐声道:“讲多无谓,食才实际!”
她们冲去小吃部去买面吃,吃着热滚滚的面,齐桑才说:“上次,其实…”
齐桑发现自己的口才也不是太好。
国荣也支支吾吾的说:“我知道…你是…总之…我就是知道。”
“不要再提!”
“好!那吃面啦!”
两人就是很有默契不提这个令他们的友情受考验的话题,他们以为只要不再提,他们就不会冲激大家的价值观。
齐桑笑笑的回家,见到楚伟穿着西装,准备上班。
齐桑看着楚伟的脸色,却有些担心。
楚伟却对她说:“不用担心,只是最近觉得累,不过我一上班又会有精神呀!”
齐桑忍不住笑道:“你就是喜欢唱歌,一出去表演就马上精神了。”
楚伟望着镜子内反射的自己,觉得既陌生又熟悉,像一个人就是不像自己,最近几天他总是心绪不宁。
为什么他总是想上班?为什么他喝完酒吧的饮料,心中的骚动就会减少呢?
望着自己苍白的脸色,心中的不安感更重。
他觉得有些事发生了,还要是不好的事,他要弄个明白。
看着桑儿真诚的笑容,这事还是他自己处理,桑儿不应该负担不属于她年纪的烦扰。
他拍拍她的额头,然后说:“早些睡,明天还要上学!”
齐桑看着他的笑容,感觉他的不安,心中也泛起的困惑!
楚伟究竟发生什么事?
楚伟回到酒吧,感到更疲累,这时他的老板拿了一杯有气饮品过来。
“楚伟,你好像很累,喝杯饮品再工作吧!”
向来一脸凶狠的老板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楚伟推开了他的手,然后说:“我不喝下了药的饮品。”
那个酒吧老板没有想过楚伟那么快就知道他在他的饮料下药,他收起笑脸,望望四周,才道:“我是下了药,还不止一天,你发现我下药因你已经上瘾了,我给你的是高浓度的兴奋剂,不便宜呀!是好货!”
他说得很不怀好意,看着楚伟的黑眼圈,他知道楚伟逃不出他的掌心,楚伟会需要他的毒品,到时他要楚伟做什么他也会做。
他打得算盘很响,可惜楚伟没有配合,他直接转身就走。
另一边厢,齐桑很担心楚伟决定跟踪他到酒吧,由于她未成年,楚伟不肯带她到他的工作场所,说什么品流复杂,故她只能跟纵他,没想到半途中又遇上了国荣拿油炸小吃给她,为免麻烦,齐桑遂拉她一起去。
两人一边跟着楚伟,一边吃着油炸小食,国荣忍不住问:“为什么要跟着楚哥?”
“他有事瞒着我。”
齐桑理的当然的回答。
“有事瞒着你就要跟着人,你真是个控制狂!”
“我是怕他被欺负!”
“你是怕他不被你一个人欺负。”
“说够没有,说够就走快些,免得跟丢了!”
楚伟可以由员工通道进去,但是齐桑和国荣就没有那么幸运,她们要从正门进去。
正门刚好有保安员,和一批等着进去的顾客。
国荣懊恼道:“怎进去?我们这个样子太碍眼。”
虽然她和齐桑个性很成熟,但样子却长得稚气,骗保安员她们已成年,他一定不会相信,肯定扫走她们。
齐桑望着对面的垃圾房一笑。
“送份礼物给他,不就可以进去呀!”
站在酒吧门口的客人等到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这么久也入不到去?”
“没有办法啦!酒吧驻场的歌手唱得很好听,人就难免多,等一等!”
“是呀!听闻那个歌手很英俊!”
这时有一集黑色会动的东西走过,所有人也望着它,然后同时尖叫:“老鼠!老鼠!”
保安员立刻走出来捉老鼠免得吓坏客人。
兵荒马乱之际,齐桑和国荣已潜入酒吧!
入及酒吧,国荣才说:“没想到你真的抛只老鼠去人群!
“老鼠人人都怕,除了我,抛过去连死神也让路!”
“即是你比死神还好怕!”
“说够没有,快替我找楚伟。”
齐桑没好气的说。
国荣和齐桑找了很久也没有见到楚伟的踪迹,最终她们来到一间房间,空无一人。
国荣有些苦恼的说:“怎么找极也找不到?”
齐桑也皱眉道:“出去再说。”
这时有人开门进来,齐桑和国荣连忙躲进窗帘后,幸好窗帘够大才能让她们躲进去。
进来的是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男人道:“老板,楚伟真的走了,我们会很麻烦,我们答应了震动唱片楚伟会签约。”
老板说:“哼!他走不掉,我在他的饮料下了药,引到他有毒瘾,他一定会回来找我。”
齐桑和国荣听到这里,差点尖叫,幸好她们及时掩着各自的口!
直至他们走后,齐桑和国荣才走出去,接着离开酒吧!
一路上齐桑的脸色也是铁青,她一直握紧拳头,整个人蹦紧着。
国荣很是担心,她很明白楚伟在齐桑心中的的重要性,楚伟受到这样的伤害,一定是伤尽她的心,她也不知怎去安慰她!而她更怕的是她的愤怒,怕她的愤怒会烧尽她的理智,做了一些无可挽回的事。
国荣和齐桑一直走着,直至去到一处偏僻的沙滩,幽幽的海浪声传来,带来的不是心灵的宁静,再是淡淡的哀伤。
齐桑低声道:“其实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为什么?不幸的事总是发生在我们身上。”
国荣只好说:“齐桑,只要你在楚哥的身边,楚哥一定可以挨过这一关!”
齐桑忍不住大叫:“不会的,一天有像那个混蛋般的坏人,一切也不会好,所有的努力也会被那些毒犯所摧毁!那些小毒犯全部死了,好人才会有好日子过!”
国荣首次见到齐桑愤怒到极点的样子,她一直以为齐桑只是有些偏激,没想到她这么愤世嫉俗!
齐桑跪倒在地,流着泪的说:“楚伟出身的家庭本来很有钱,他的母亲是其中一个富豪的情妇,楚伟算是生活无忧,我自八岁后离家出走,他把我接到他住,他的母亲有了身孕,楚伟对她说我可以帮手照顾刚出生的婴孩,她才点头让我和他们一起住,那时我的生活最稳定,虽然楚伟的母亲一生杰仔,又顾态复萌整日赌博,但是我和楚伟一同照顾杰仔,一同看他说话,一同看他走路,真的真的开心,我以为我可以永远有我的家人。”
国荣越听越心惊,齐桑的语气很悲凉,难道…
齐桑的声音再次传来:“我们没有发现楚伟母亲的变化,有一次,我和楚伟也要上学,楚伟的母亲说她可以自己照顾楚杰,我们将他交给她,没想到她竟然在楚杰身边吸毒,连带楚杰也吃了毒品,当我们发现时,一切都完了!是我们的错,不!是我的错!我当初住在楚伟家,就明明答应要照顾那婴孩,是我的错!”
国荣捉着她的臂膀,劝道:“你年纪那么少,又怎会是你的错!错的是吸食毒品的那个人。”
“不!错的是卖毒品的人,楚伟都没有想过要食毒品,但是那些人总会找到方法引诱别人,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就这样发生,全是那群毒犯制造出来,他们通通该死,我要杀尽那些人。”
齐桑狰狞的脸容,令国荣吃惊,她掴了她一巴掌。
“桑儿,冷静些,楚哥还需要你,你不能这样子。”
国荣对桑儿的遭遇感到心痛,但是她不能由得她偏执下去,不然害人害己!
齐桑望着国荣,忽然大哭起来。
“国荣,为什么我在乎的人我总是保护不了?我是不是很无用?”
国荣拥着她,脸上也流着泪,也不停的安慰她:“不关你事,真的不关你事。”
两个女孩在沙滩的痛哭,也改变不到楚伟已染上毒瘾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