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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唯一的方案

令人浑身起疙瘩的笑声不断传入弑月的耳朵里,虽说是完全没有营养的言语,但弑月也不敢轻易怠慢,稍微仔细思考一下,也能明白罗森这种言论背后的无耻逻辑:无法否定,也无法证明。在恶魔文化之中,这被称作Devil' sProof(恶魔的证明)。这是一个在修辞学以及诡辩术上经常被使用的招数。虽然这是一个在逻辑辩论时的强力必杀,不过有趣的是其起源却是来自于宗教。中古时期的欧洲经常在宗教剧中讲述有些人把灵魂出卖给了恶魔,但是事后想要反悔,便妄图找恶魔理论来要回已经被卖出的灵魂,于是恶魔便要这些人证明这灵魂是属于他自己的。但是灵魂是不可捉摸难以辨认的东西,这样的证明是难以实现的,最终这些人只能败倒在恶魔这一刁钻的难题之下。这就是“恶魔的证明”最初的雏形,意指出你要做难以确认、没有办法直接明示的证明。

也就是说,如果弑月此时询问起来,罗森后面多半会给予‘你倒是给个证据证明我没有点子呀’这样的强盗逻辑的话。虽然弑月很好奇这个并没有混过魔界的家伙怎么会使用恶魔逻辑,但此时他可不想为了验证这个去跟这个已经被恶魔思维所左右的家伙太过纠缠。

“接下来怎么办?”弑月老实选择了做事。

“把大小苏叫来就好,召开S级笨蛋大会。”罗森神情懒散的下达着指令,脸上似乎写着‘开会不开会反正结果都一样还不如不开,跟一群蠢货讨论真他妈浪费时间’满是抱怨的表情。

“嗯。”这种差事倒也轻松,弑月略带一丝解脱的心情走出了门外,刚想抓起电话通知二人,却在要拨通号码的时候意识到不对劲——

号码?咦!?该死!

事实很快回忆起来——

大小苏是没有安装电话的原始人,据说是因为害怕现代电子产品污浊了他们那颗修行的心,如果这话放在大苏身上倒也合适,但是小苏?切!弑月将嘴中的牙签吐出。所以通常情况下一般都是由罗森的鸟粪直接伺候,但此时罗森可没有空也没有心情制作鸟粪去通知那对兄妹。

月光照耀下,弑月也只好用最原始的跑路方式去通知他们了。好在弑月的速度一直以来都是六人组中最为迅捷的,可今天他可并不为此引以为傲。因为这摆明了就是罗森故意坑他的差事。

目的地在一小时之后便很快就到了,大小苏所居住的地方是一个庄园,说起来好听,实际上就是个类似部落的几间破草屋,不过地盘似乎是家族流传下来的,方圆数十里都是他们的土地,可谓现代版的土豪。只不过在弑月眼里,他们的财富与其身份并不相匹配,所以才造成了这种‘城乡结合部’的奇葩兄妹。

很快,一男一女正在舞刀弄枪的身影印入眼帘。

“哥,我都有点想放弃仙术师而专心练刀法了!”白衣女子噘起了嘴,挺刃直上,扑向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

“不行,苏家刀法只传男不传女……我教你那么多……已经算是破例了……”壮实的男子将迎来的匕首用刀背一抹,侧身错手敏捷的抓住了女子持刃的小手,一脸爱抚的表情:

“再说了,你拿的东西刀不是刀,剑不像剑,你完全可以找弑月去学他的‘隐刃’嘛……”大苏一副诚恳的面孔说。

“你给我滚!”小苏气的一时间丧失了武德,不再用手,而是用脚,甚至连‘脚德’都不要,一脚力道极其凶狠地踩向了大苏的脚指头。大苏粹不及防,被踩得哇哇大叫,然后一脸无辜的望着自己的妹妹,叫屈道:“我又哪说错了……”

确实没错,但这可构成不了不打你的理由。

小苏就认定你错了,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没说错呢?

又是恶魔的证明。

弑月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同情起来,小苏的逻辑在某个方面倒是和罗森如出一辙,只不过一个动嘴一个动手。实际上都是相当蛮不讲理的家伙,如今恶魔之门洞开,老实人或许就更没出路了吧?

“HI,两位好。”弑月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两人眼前,内心早已黑线不断了。他很担心眼前这个讨厌自己至极的疯丫头会不会做出一些无法预料的事。

大小苏同时略感惊讶的望向了他。

不同的是一个是带着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另一个则是同情可怜的眼光看着自己。

果然……要小心了。弑月屏住了呼吸,将力量运至了脚尖处。

咻!

一颗石头如期而至其的飞来。准备充足的弑月身影一晃便轻松躲过,不仅如此,还轻松的绕到了小苏身后。这是弑月的拿手绝技:鬼影步。加快身形移动的同时,还能隐藏身形。比起前段时间和九月一起玩的那个什么魔兽世界里的盗贼同种技能厉害多了。弑月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既可以教训这妮子又能占便宜的大好机会了,咸猪手左右交叉之间就锁住了小苏的喉咙。

“呜呜……哥,他——!”小苏话没说到一半,便被弑月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得意的弑月一本正紧的教训道:“嘿嘿,知道错了么?”

无法说话的小苏不断的点头表示了自己的诚意。

“唔,弑月,别闹了。这个时间来是有什么事通知我们吧?”大苏这会儿也走了过来,切换了话题。脸上刻着‘虽然理解,但对于这副景象多少还是显得有些心疼’的表情。

“额,是S级紧急会议。要求立刻返回协会参加。”弑月见状于是满足的缓缓将手放开,同时下意识后撤了两步。这小妮子可是恶魔,虽然实力仅仅只是比九月好一点的程度,但翻脸比翻书还快的特点弑月还是知道的,所以依然显得非常的谨慎。

“啊噢,这可是了不得的状况呢?貌似我进入组织以来从来都没召开过呢,到底发生了什么?”小苏一脸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好奇问道。

不过,

嘎吱,鞋面压过碎草的声音,她还是借此靠近了两步。

虽然目前什么事都没做,但弑月额头还是微微冒起了汗。

“九月打开了恶魔之门。”说这番话的时候,弑月下意识又往后退了两步。

虽然明明预料到对方迟早要发动攻击,但却因为自己在此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在她发动攻击之前会发动攻击。所以完全无法像对待敌人一样‘凭借直觉’主动出手。在没有充足证据证明小苏会殴打自己的前提下,自己如果率先出手的话就会被认定为欺负少女的‘邪恶一方’,那么代表‘正义一方’的小苏必然会联合大苏一起来针对自己了。

唔……!又是恶魔的证明,弑月很郁闷,实力高出对方一大截,如今却只能做出被动防御的姿态。

“哇塞,偶像啊,这么厉害!居然让这个协会的行者小组全部集合,这是何等的风光!告诉我,弑月,恶魔之门那不是一个大封印么,怎么会被那么容易被打开呀!?嘻嘻!”小苏几乎兴奋的拍手跳了起来。

但在弑月的注视中,这看似正常蹦跳之下,却又接近了自己几分。

记仇的家伙!

“知道《所罗门王之匙》么?”弑月对小苏的表现只能无奈的摊手,祈祷。

“知道。神书啊!还有呢?”

“现在在他手里了。”

“哇塞,真酷!”小苏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嘶嘶嘶嘶,突然一股白色烟雾状的气体弥漫在了弑月眼前。

不过也就存在了0.01秒,就再也看不见了。

“酷——(你妹)!”这次轮到说不出话来的是弑月,注意力只放在小苏双脚的他眼前瞬间一片漆黑。一股撕心般的刺痛瞬间弥漫开来,紧接着脸面一股蛮力袭来,同时伴随着如同九月一般杀猪似的嚎叫。

“防狼喷雾剂大作战,顺利达成!也!”小苏单手向上跳了起来,做出了犹如RPG游戏中打倒了邪恶怪物一样的胜利姿态。

忽明忽暗的地下会议室里,距离会议正式召开还有一段时间,此时只有一些零星蜡烛在不断闪烁。周围用符咒魔法涂满了‘闲人免入’的画符,虽然这个鬼地方在九月看来或许就跟《忍者神龟》里那只大老鼠住的地下垃圾堆差不多,充斥着各种难闻的臭味,这其实已经算是非常天然的‘闲人免进’魔法阵了。但这伙谨慎的大老鼠们却依然怀疑正常的人类会对这片肮脏的世界产生浓厚的兴趣,设下了天罗地网来防止他人进入这片垃圾堆之中。

真是白痴的举动。

坐在会议桌一角的九月捏住了鼻子摇了摇头。

“喂,你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今天就是你的审判日,还不老实点,摇什么头呢!?”周围两边的护卫啪啪两下将九月脑袋左右扭转回了正常的视角之中,脸上写满了厌恶和鄙夷。

犯下罪孽,受到处分。如此天经地义的事发生在九月身上,并没有让九月感受到多大委屈。只是有些奇怪协会为何挑选一个如此坑爹的地方举行S级紧急会议,如果说只是用来审判自己的话即使是打入十八层地狱那也无妨,但问题是:S级会议的规格相当的高,能够有资格参加的都是行者界的杰出代表人物,听说就连曾经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会长大人圣子罗德也将出席参与此次紧急事态的研讨之中。那么这么一个连自己一个低阶组员都觉得难受的地方却要承包下各种各样养尊处优的大人物,主办者是白痴么?

还是说主办者就是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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