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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素素

徐福背手从门外走进,微微笑道:“素儿,怎么这么无礼!”

“爷爷”少女笑着跑向徐福,徐福顺势将少女搂进怀里,说道:“爷爷,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后山参研经法吗?”

徐福仰面呵呵笑道:“哈哈哈,爷爷只是担心卫公子的身体,前来看看,没想你这调皮的丫头竟然擅自跑来给卫公子送餐,不是答应说离开前不来这里打扰的吗?”

“哎呀,我好奇嘛!你总说卫公子怎么怎么样的,却就是不让我来打扰,我就特别想来看看,这不也没有太打扰嘛!”少女嗔怪的冲徐福撒娇。而徐福也不生气,只是怜爱道:“你这个小精怪啊,哈哈哈……”

卫龙在一旁看着,也把事情看得差不多,心里暗暗想到:“想不到徐福竟然会有一个孙女!记载里他是没有婚配的啊,怎么回事?”

徐福看了一眼卫龙,似乎明白卫龙此时的心思,于是说道:“卫公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孙女素素,老朽并无婚姻,素素是我认养的孙女,算是我唯一的亲人……”此时徐福的脸上已经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眼睛看着素素,说不出的怜爱。而素素此时依偎在徐福怀里,也显出淡淡的神伤。徐福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老朽一生孤苦,唯有这个孙女与我相依!也算是对我这个老头子一点点安慰!”

“爷爷,别这么说。爷爷怎么就孤苦了?不是还有素素陪你吗!”素素闻声,柔声安慰道。

“哈哈,有你这么个小丫头做孙女,也算是我徐某人的福分吧!哈哈哈!”徐福听到素素的安慰,也不禁欣喜的笑出了声,转身对卫龙说道:“哎呀,让卫公子见笑了!呵呵,来素素,这就是卫公子。”

素素听着徐福的介绍,顺势屈膝行礼,卫龙也作揖还礼。徐福继续道:“素素一直住在后山,最近听说有新来的客人,一直想来行礼拜见,可是我怕打扰卫公子修养研究,所以一直不许她擅自来打扰。可是这个丫头耐不得好奇!竟借送饭机会偷偷跑来。如若有不敬之处,打扰到卫公子的,还望卫公子见谅!”

卫龙一听,立刻还礼道:“徐真人您客气了!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一来不是什么贵客,而来也谈不上修养研究,又何来的打扰可言。素素姑娘特意为我来送饭是出于好意,在下岂有不敬之意!”

徐福呵呵一笑,便言道:“既然如此,还望卫公子包涵!这两日卫公子就好好歇息吧,再过两日我们就要上路了,行囊包裹我已为卫公子准备妥当,到时只需安心上路即可。”

“这样便是太好了,麻烦真人了。”

“哪里的话,公子客气了。素素,今后两日就由你来负责卫公子的餐饭吧。”

“是,爷爷。”

卫龙闻言说道:“这太劳烦了,其实我的伤病也已经基本康复,进餐吃饭这样的事没必要单独为我送的,我可以去跟你们一起,不要再这么麻烦了。”

“卫公子这是哪里话,劳烦之事又从何说起,卫公子你的身体外在来看还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你现在的身体还是极其虚弱,可以说是内体中空,虚从中来。如此一来,简单的爬山行路是经不起的,卫公子这几日来也知道的,从这厢房到后山的厨房需要爬一段的山路,如此一来,对卫公子身体的恢复是不利的。何况还有两日我们就要启程去咸阳了。这一路上的舟车劳顿对卫公子来说无不是一个不小的考验。再者说来,还有短短两天,又有什么麻烦的呢。又何必在意这些许多,卫公子就好好修养既是。”

卫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谢过徐福,说道:“那就谢谢真人了,麻烦了。”

“哪里哪里,卫公子好生歇息既是。我们也不便过多打扰公子进餐了,我和素素就先回去了。”

“真人慢走……呃……姑娘慢走……”

“噗……嘻嘻,卫公子多礼了,今后叫我素素就好。”素素听到卫龙这尴尬的道别,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呃……哦,好……”对比起素素的镇定自若,卫龙的拘谨显得相当尴尬,脸一下子通红,半天就憋出来个“好”,一个大老爷们,丢人啊!

于是,徐福向卫龙行礼,便带素素离开了房间。卫龙一人坐在房间里,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饭菜,不知不觉发起了呆……

素素纯美的气质就如同她身着的那一袭素衣,洁白无瑕,没有什么过多的修饰,但就是那么让人流连。好像婚礼时候身着婚纱的新娘,那是一个姑娘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天。而素素,似乎每一天,都在散发着这样的气质。可能这也是她叫做素素的原因。

不过卫龙还没有昏了头,他清楚地告诉自己,自己只不过是被素素这种古典的气质震撼了而已,这种古典气质是自己一直以来向往的,他还不敢也不能对这个比自己大了两千多岁的古人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两日匆匆即过。

一早,卫龙就被静琮叫起,准备离开前往咸阳。

匆忙洗漱后,卫龙在下山的路口见到了徐福素素一行,见到卫龙跟随静琮来到,徐福说道:“卫公子这两日身体恢复的如何?我们现在在此下山,山路崎岖,如果卫公子觉得不适,立刻告知我,我会让人背公子下山!”

卫龙一听,忙回答道:“身体恢复的甚好,不必真人费心了,山路虽然崎岖,但是身体尚还年轻,这点山路还是可以的!如果因为我拖累了行程,我卫龙实在是于心愧疚啊!”

“哈哈,既然如此,我们就抓紧上路吧。”

“好!”

一行人由徐福的四名弟子在前面带路,徐福和素素紧随其后,然后是静琮,卫龙跟在静琮之后,静浦在卫龙旁边搀扶着,其后是徐福的其余三名弟子。队形极为缜密,这样保证了徐福卫龙的安全,同样有着严谨的礼法等级之分。

一行人走下山用了半日,期间卫龙感到胸口不适,于是在静琮,静浦的轮流搀扶下,好不容易算是下了山。

这段山路出奇的曲折,并不是直接通向山下,如此曲折,很难从山下看到这天小路。山路曲曲折折通往山的东侧。山东侧是一处人烟稀少之地,村庄是在山的西南侧,东侧只有一条小路连接着官道。一行人下了山就沿着这条小路朝官道走去。一行十二人如果这时被人看到在这条偏僻的小路上行走,一定会引人怀疑!可是问题就在于这里极为偏僻,属于两山之间的谷地,而且两侧茂林丛生,很难发现。又行走了大约一个多时辰,此时日已过午,据徐福说大约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到官道。于是众人便停下,吃些干粮,休息片刻再上路。

于是众人便就地而坐,卫龙坐在静琮旁边,结果静琮给的干粮,和一点水,便开始吃起来。素素与徐福坐在一起,帮徐福捶着腿,祖孙两人尽享天伦之乐。简单的休整之后,一行人准备继续上路。这时,在众人都在准备东西的时候,素素走到了卫龙身边。手里拿着一块帛绢,说道:“卫公子,这是爷爷给你准备的,嘿嘿!”素素把帛绢送到卫龙手里,冲卫龙做了个鬼脸,然后转身回到了徐福身边。徐福的弟子见怪不怪,他们对于师傅的决定好不怀疑,既然是师傅要素素送的,那一定是重要的东西,自己不该知道就不要好奇!

卫龙有点发懵。这是演的哪出?给我的?卫龙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一大串问号。他现在还不着急打开帛绢,毕竟人多眼杂,等到晚上再看不迟。

于是卫龙把帛绢揣在了怀里,又上路了。一路无话,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小路的边缘,但是徐福并没有急着走上官道,他们停在距离官道还有一段距离的树林旁,这里不会被官道上来来回回赶路的行人发觉。徐福转身对众弟子说道:“好了,到这里差不多不会有什么危险了。静琮,静林,你们两个跟着我们就可以了!静浦,你带着剩下的人回去吧,这些日子,山上大大小小实务都由你全权负责处理,有什么事情就飞鸽传书到丞相那里。好了,你们回去吧。”

“是。”静浦跟其余几名弟子作揖行礼之后,便按照原路返回。剩下了静琮,静林,还有徐福,卫龙,素素五人。

卫龙诧异,于是问道:“徐真人,恕我冒犯。就我们五人,如何走下面的路程?这咸阳之路如果这么走,至少一两个月才能到啊。”

被卫龙这么一问,徐福呵呵的笑了,回答道:“卫公子多虑了,怎么会就这么走着呢?我们五个人衣着明显与普通百姓不同,而且五个人怎么可能走去咸阳?这岂不是招摇过市?引得官兵怀疑也就罢了,还有李丞相可以解救你我。如果遇到强盗,恐怕我们就凶多吉少了啊。”

被徐福这么一说,卫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一行人包括他在内,身上衣着都是帛绸织品,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穿得起的。即使穿得起,按照大秦律法,这属于越级的装束,是有违礼法的。为这坐牢可是不值当的。的确,想想也是,去咸阳这么远的路,谁也不会走着,再不济也得骑个骡子马的吧。

徐福紧接着说道:“我们再往前走,有一个小岔路口,拐进去,会到一家茶馆后面,丞相已经为我们准备了马车,我们就乘车前往咸阳。”

卫龙听后点头示意徐福,心里却想:“这家伙,保密工作太到位了吧!先是说这条路,就费了不少功夫。再加上那段曲折的山路,就凭徐福他的那帮弟子,怎么可能修得好。我看这绝对跟李斯有关,马车都准备好,一条龙服务啊!对了,素素给我的那块帛绢是什么?本以为人多,到了晚上看,现在看来再不看,反而没什么机会了。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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