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熠从柜子里重新掏出来两只酒杯,然后摆在了桌子上。
“记得赔我两个。”平淡无奇的声音,却透露出霍熠极度的不满。
岳枫刚刚夹在嘴里的菜还来不及咽下,便听到了这个噩耗。
“又不是我打碎的。”本能的反抗,又不是从他的手里摔碎的,为什么要赔?
“要不是因为你,她能把那个杯子打破吗?”霍熠不紧不慢的说着,丝毫不理会岳枫的反驳。
“行吧。”岳枫无所谓的吃着盘子里的菜,虽然他是有些抠门,不过咱家也不差这点钱。
“你俩啥时候举行婚礼,我买一对送你们。一辈子,这寓意好吧。”
夏筱筱实在是忍不住了,她必须要阻止岳枫的想象了。
虽然刚刚好像对于霍熠有了一点点异样的感情,但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和霍熠这辈子都不可能。
“岳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和霍先生的关系,但现在我们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以后也会是如此。也许有一天我会辞职,那么我们连是上下级的关系都不是,也许我们只是两个相熟的陌生人罢了,请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
岳枫疑惑的看着夏筱筱:“误会?难道你不是他的未婚妻吗?”
“名义上的而已,而且我们以后也不会真的在一起。我对霍先生没有任何的意思,霍先生也明确表态过,他不会娶我。我们现在在一起只是因为我需要赚钱,霍先生给了我一笔可观的收入,而他需要哄骗他爷爷,我们互惠互利。”
岳枫看着霍熠越来越黑的脸,一脸诧异。
这家伙不是喜欢夏筱筱的吗?为什么从夏筱筱嘴里说出来的事情完全换了一个模样。
还是说,霍熠这家伙完全就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所以他在一厢情愿?
岳枫觉得好笑极了,他从小就和霍熠一起上学。
上学期间,无数的女生对霍熠献殷勤,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女人不喜欢他呢。
怎么偏偏他的未婚妻就是一个另类,这下霍熠可有的郁闷了。
再看看霍熠,脸黑的已经像个无底洞了,估计此时他是强忍着爆发的冲动了。
“好吧,好吧,是我错了。霍熠从来不带女孩子来家里,你们现在这个状态,我以为……”
“够了!”霍熠火气十足的打断了岳枫的话,他怎么可以在夏筱筱的面前说这些话,太伤自尊了。
岳枫起来给赔罪似的霍熠倒满了酒,酒可以解忧啊,他需要的。
夏筱筱在心里冷笑,男人的好朋友就是这么愿意为自己的朋友打掩护吧。
从来不带女人来,那阿宁又是哪个?
霍熠也赌气的把那一杯酒喝了下去,的确,夏筱筱说的就是当初的事实,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难道说变得只有自己的心吗?
“啊……那个,夏小姐你厨艺不错啊,都是我爱吃的。”
夏筱筱看着一桌子的菜,也有点郁闷,她起身也给自己找了一个杯子,倒了点酒。
“作为你的粉丝,我自然了解你的喜好了。都是按你的口味做的,不过我现在有点后悔。”
霍熠看着这一桌子菜,比谁都郁闷。
他不喜欢吃豆腐,可岳枫却是喜欢的。
夏筱筱竟然给他做了炸豆腐、炖豆腐、凉拌豆腐,他都不知道他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豆腐啊!
他看着那一盘子的豆腐就心烦。
于是除了岳枫,那两个都都是在那低头喝闷酒。
“唉,行了行了,今天这事算我不对,我们聊点别的。”
“你……想聊点什么?”夏筱筱的头已经有点晕了,刚刚逞强自己喝了一杯下肚,直接觉得喉咙辣辣的,身体暖暖的,脑袋晕晕的,感觉自己在飘。
岳枫见夏筱筱肯搭理自己,忙借机和她聊起来。
“你最喜欢我的哪首歌?是我的成名曲吗?”
夏筱筱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不……不是。”
“那是哪一首呢?”
“《雨后》我喜欢那一首。”
夏筱筱说完,痴痴的笑了,笑容里面还溢满了落寞的眼泪。
“你一定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首歌,因为那是我的故事……”
“恩?”
岳枫和霍熠同时望向了夏筱筱,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记得啊,当初你说你想写一首关于初恋的歌,我就匿名发了一个稿件,没想到真的中了呵呵呵。他呀,当时就坐在图书馆里,很安静,美美的,就像是一副画。你知道吗?大家啊都跑去窗子那看彩虹去了,只有他安安静静的仔细的看着书,只一眼我就喜欢上他了。”
夏筱筱趁着酒意,把自己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
她其实根本不知道倾听者是谁,但她就是想说,她需要倾诉。
霍熠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怪不得她那么喜欢雨天,怪不得她喜欢岳枫的那首歌,怪不得每到下雨天,她都会痴痴的望着窗外。
原来她在寻找那一抹明媚的彩虹,也在寻找她梦里的那个身影,她在怀念她永远都忘不掉的那个男人。
而岳枫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和故事的原型碰面了。
当初他试图要去联系故事的提供人,可偏偏是匿名什么都没有,但他在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深情已经深深的把他打动了。
于是他作了这一首歌,来向故事里的主人公致敬。
“谁年轻的时候没恋上几个人渣?你要向前看,看看身边的人,也许你会发现更适合你的人选。”
夏筱筱摇摇头,拿着手里的酒杯摇摇晃晃的。
“我以前以为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结果呢,刚刚交往一个月他就劈腿了。爱情……呵,真是叫人绝望。”
夏筱筱想起当初她火热追求的那个男人突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连一个口信都没有留下的时候,她是那样的绝望和茫然。
她以为终有一天,她会再遇见他,可上天似乎不愿意那样的眷顾她。
霍熠猛的站了起来,抢过桌子上的酒瓶,对着两个说:“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迫使自己看起来还很清醒,可摇摇欲坠的身子已经把他出卖的淋淋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