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一直没开过口的王婆子却叹气,“要说二少爷也是命苦,明明他才是正宗嫡出的儿子,可老爷偏心,眼里只有大少爷……”
“瞧你这话说的,现如今的夫人虽然是妾室扶了正的,但到底也是正经夫人了,她的儿子自然也是嫡子,还是嫡长子,要怪只怪先前的原配夫人死的早,否则,哪有现在这位夫人出头的日子,”一边的刘婆子边说边撇嘴,言语里却是有些不屑。
“嘘,你不要命了,”之前说话的婆子就一推刘婆子,“你这样的话要是传进了夫人的耳朵里,可别连累我们。”
众人皆神色一凛,都不敢再出声了。
云小芽自听到那句“骚蹄子”时,一张脸就火辣辣的,她低着头慢慢的从婆子们身后挪过去,来到茶房里边擦抹茶具,边在地上找那银丁香,可茶房的细砖地砌得平整光洁,连个缝儿都没有,她找了半天,也不见那银丁香的影子。
正着急,就见在听松苑伺候的张婆子嚷嚷,“老爷屋子里已经摆早膳了,快送茶水去。”
云小芽忙将备好的茶具热水拿托盘装了,捧了随张婆子往听松苑去,一路上见的人都面色沉重,到了听松苑里更是气氛低沉,和外面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是有些不相合。
听松苑外厅里,赵清洹端了碗燕窝粥只喝了几口就撂下了,冷着脸问刘管家,“郎中来了没有?怎么说?”
刘管家忙躬着身子上前回,“郎中说是肝气郁结,再加着了风露,这才病倒了,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哼,”赵清洹将擦嘴的巾帕重重往桌上一拍,“他越来越放浪了,昨儿在宾客前丢尽了丑,我赵清洹怎会生出这样的儿子?”
“老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夫人姚雪梅赶紧伸手轻拍赵清洹的背,轻声细语的劝,“廷琛还小,不懂事也难免,等过两年大些了自然就好了。”
“他今年已经二十了,还小?”赵清洹指着姚雪梅,“慈母多败儿,你不许纵着他。”
姚雪梅就低下头去,眼泪汪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自责道,“都怪妾身没有教导好廷琛,请老爷责罚。”
赵清洹就软了语气,“这哪能怪你?你不过是怜他没了亲娘,就多心疼了他几分,是他不孝,还常惹你生气。”
姚雪梅拿帕子点一点眼角,才道,“老爷,如今廷深已经成婚,妾身想着,下面也该为廷琛说亲了,等他娶了妻生了孩子,自然就会收敛懂事,老爷也了一桩心事,您觉得呢?”
“他未必肯,之前几番要给他定亲,他都闹得鸡飞狗跳,”赵清洹却皱眉,“虽说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可到底要看他舅舅几分面子,也不好强压了他。”
“这有何难,只放下话去,两个儿子里哪一房先生下孙子,谁就是下一任赵家家主。这样一来,廷琛自然答应娶妻,”说到这儿,姚雪梅笑了笑,“若是他不稀罕老爷的这份子家产执意不肯成亲,他外祖家那边也就不好再说老爷您偏心不?”
赵清洹想了想,就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吧。”
“哎,”姚雪梅白皙精致的脸顿时笑成了花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