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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给老六找点事儿做

霍云卿双眉紧蹙,再次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上面的确是没有丝毫的酒气。这就怪了,她明明记得昨日自己喝酒的时候,不小心洒了酒在衣服上面。现在怎么就会没有了呢?虽然说酒会挥发,但也不至于一夜的时间就挥发殆尽,气息全无。还有,今日之事,也是处处透着蹊跷。那蛇蝎是如碧买的不假,但她绝对不会傻到让它们咬伤自己来嫁祸她霍云卿。只怕,如碧想要害的人是她霍云卿,只是,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受害的人成了如碧?还有那李大人适时地出现,未免也太巧合了,巧合的就像是……就像是被人安排好的一般。

想到这里,霍云卿仔细打量着屋内的陈设,一切都仿佛没有被动过。只是……

霍云卿信步走到梳妆台前,手掌在上面轻轻地过了一遍,灰尘全无,就连头发丝儿都没有一根。不对,她昨日出门前梳过头,有头发掉在了梳妆台上面,她并没有来得及收拾。可是现在,那掉落的头发不见了。这就说明,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这间屋子有人进来过。她绝对有理由怀疑,如碧之前是把那些蛇蝎放在了她的屋子里,可是,却有人暗中相助,把那些蛇蝎又放进了如碧的屋子里。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暗中帮助她的人,会是谁呢?

霍云卿百思不得其解,无意间低头的瞬间,她看到了衣角上绣的粉色小花。她身子一僵,将那衣角提起来,仔细查看,一朵五瓣的粉色小花赫然开在衣角。至此,她确定了一个事实,她的衣服,被人换过了。现在所穿的这件衣服虽然款式和颜色与之前的相差无几,但她之前的那件衣服,衣角上并未有粉色小花。如此说来,她的衣服被人换过了,只怕身上也被人清洗过了,如此,身上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酒气。

霍云卿陷入了空前的疑惑之中,这人帮助她不假,可是,换了她的衣服就不对了,这绝非君子所为啊!

就在霍云卿在自己的房间内捶胸顿足陷入暴走状态的时候,霍府门外,一辆马车之中,正有人注视着门外的动静。见那李大人带着人离开,其中一人才露出一丝笑意来,此人正是凌宇赫。

旁边的一人看到凌宇赫嘴角的笑意,不乐意了,“我说宇赫,我办事你怎么也不放心了,还要亲自来盯着,至于吗?”

凌宇赫瞥了他一眼,道:“付东辰,你办事若是得力,你大理寺还会积压着那么多陈年旧案吗?有时间在这里聒噪,不如回大理寺办你的差。”

身为大理寺卿的付东辰笑了笑,“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五王爷身份贵重,怎么就操心起这些宅门内的事了?若是传出去,不怕折损了你五王爷的美名吗?”

说话间,凌宇赫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他凑近付东辰,“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传了出去,本王不介意拆了你的大理寺!”

付东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他指着凌宇赫,手指气得直哆嗦,“好你个凌宇赫,还敢威胁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闯进霍府去,找到那霍云卿,把你做的事一五一十的抖搂出去!”

凌宇赫向后一倒,闲适地靠在车壁上,左手一扬摆了个“请”的姿势,道:“付大人,您请吧。”

付东辰的脚往外伸了一寸,又很怂的缩了回来,带着满脸谄媚的笑凑到了凌宇赫面前,讨好的给凌宇赫捶着膝盖,“五爷,您净逗我,您看从昨天到今天,我也没少跟着忙活不是,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就屈尊降贵,体谅体谅小的,高抬贵手把那件棘手的案子给破了吧。这个案子,陛下催得紧呢。”说完,付东辰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狗腿行径。

凌宇赫瞄了付东辰一眼,“怎么,不去找霍云卿了?”

付东辰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嘴里一个劲儿地说道:“不去,不去,我压根儿也就没想去!”

凌宇赫笑了笑,“那好,今天爷心情好,这就去大理寺走一遭,解解你的燃眉之急吧。”

付东辰顿时就乐了,忙不迭地吩咐外面的车夫:“快走,去大理寺!”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影儿从眼前倏地飞过,再看凌宇赫原先坐着的地方,哪还有人影儿?付东辰怒极,挑帘而出站在马车上破口大骂:“凌宇赫,你个混蛋,又阴我!”

然而,外面天朗气清,街道上人来人往,就是没有凌宇赫的影子。

此时,房间内的霍云卿仍在纠结着谁换了她的衣服这件事。时间久了,便觉得腹中饥饿,她也不准备在霍府用饭,便想着出去吃些什么。

一出霍府,走在大街上,霍云卿便觉得满心欢喜,看到每个人都觉得分外可爱,连带着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许多。突然,她的衣角被人拽住了。霍云卿回头一看,是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人,头发散乱,看不出男女。

唉,哪里都有穷人啊。霍云卿蹲下来,将自己钱袋里的碎银子拿出来,递给了那人,柔声道:“拿着这些钱去买些吃的吧。”

但是那人并不伸手来接,仍是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

霍云卿耐住性子说道:“我也很穷哦,这些钱你先拿着,要是不够我改天再给你,好不好?”

那人不为所动,霍云卿觉出不对来,若是寻常的乞丐,不会这般难缠。她试探地问道:“你认识我?”

那人点点头,她松开霍云卿的衣角,沾满血迹满是伤痕的双手缓缓拨开遮住脸的头发,仰起脸看着霍云卿。

竟是翠玉!

霍云卿捉住她的肩膀,语无伦次道:“你是翠玉?”

她点点头。

霍云卿这才重新打量翠玉,她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满是血迹,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一处好的,脸上也被刀子刻出了很多道子,血迹已经干涸了,看着十分骇人。

霍云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怒道:“翠玉,谁干的?”

翠玉呜呜呀呀的开口,却说不出任何话。

霍云卿心里一凉,只怕她的喉咙受到了损伤。她想扶起翠玉,找个最近的医馆给她诊病,却发现无处下手,翠玉的身上真是一个好地方也没有了。

霍云卿将翠玉在原地安置好,然后去租了一辆马车,将翠玉拉到了一处医馆。医馆的大夫看过之后,认定翠玉身上的伤多是鞭伤,脸上的是被刀子划的,喉咙也被人用开水烫过,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暂时说不出话来。好在这医馆内有女医,简单梳洗过之后,也上好了药,如此,翠玉才算是有了一番人样。

霍云卿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愤怒,问道:“是凌宇风做的,对不对?”

翠玉重重地点了点头,眸子中满是恨意。

霍云卿柔声安抚翠玉,在心里暗暗给凌宇风记下了一笔账。她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留在了医馆,嘱咐他们好好照顾翠玉。现在,霍府内并不太平,带翠玉回霍府并非上上之策,暂时将她安置在医馆,一来有个清心养病之所,二来也好让她的心境暂时平复。

暗处,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凌宇赫眸色凛冽,沉吟道:“看来老六现在太闲了,是该给他找点儿事做了。”

安顿好了翠玉,霍云卿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径自回了霍府。她前脚刚踏进绿园,后脚便有人走了进来。霍云卿转过身,看着那提着食盒的丫鬟,道:“何事?”

那丫鬟躬身施礼,道:“大小姐,奴婢是来给您送饭的。”

呵,今天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霍云卿瞧了她一眼,道:“那好,放下吧。”

那丫鬟竭力掩饰住嘴角的笑意,将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在院子里的小桌上。顿时,一股食物腐败的气息扑面而来。

霍云卿心中一凛,端起那饭菜就摔在了那丫鬟面前,道:“你放肆!”

那丫鬟仰起脸,道:“奴婢********,还请大小姐明示。”

霍云卿冷笑一声,“********?这话你也问得出口,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找个人让你明白明白!”说着,霍云卿将饭菜放进食盒内,拽着那丫鬟往柳氏的园子里而去。

彼时,柳氏正在屋子里用饭。因为屁股受了伤不能坐着,她弓着身子在饭桌前吃饭,很是狼狈。加之如碧没有在身边伺候,心里很是烦躁。

这时,霍云卿提着食盒,拽着那丫鬟不由分说地就走了进来。

见是霍云卿,柳氏将筷子放下,直起身子,面上闪过一丝厌恶,却仍是耐着性子问道:“卿儿,你这是做什么?”

霍云卿并不多言,打开食盒就往外拿饭菜,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在房间内弥漫开来,引得那柳氏几乎要干呕。

柳氏跑到门边,掩住口鼻,怒斥道:“卿儿,你是存心给我添堵,是不是?”

霍云卿嘴角轻扬,“母亲,不是卿儿要给您添堵,是下面的人要给卿儿添堵。母亲掌管中馈,女儿就算是再不济,也是这霍府的嫡女,日常饮食不该如此不济吧?”

听到这里,柳氏狠狠地瞪了那丫鬟一眼,她是有嘱咐过要给霍云卿添些堵,可是这丫鬟也太不中用了,做得如此明显,让她面子上如何挂得住?想起霍启登之前嘱咐她的话,柳氏的语气活络了几分,道:“卿儿,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事,母亲自会责罚于她,给你一个公道。”

霍云卿眉眼一抬,“那就请母亲主持公道吧。”说着,霍云卿拉了把椅子坐下,定定地看着柳氏,摆明了是要在这里看着。

柳氏原本想拿话把霍云卿支走,眼下见是如此,不由得心头大怒,对着外面的家丁吩咐道:“来人,将这丫头拉下去,重打十五大板!”

“慢着!”霍云卿声音清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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