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会议室里，文天王和六大金刚先后起身迎接。但坐在他们对面的几个人则打量着沈牧，一动不动。
“好。”沈牧一压手，坐在宽大舒适的转椅上，冲那几个衣着考究的人轻轻点头道：“钟老替我引荐一下？”
钟守义点点头，随即介绍了几人的姓名，无一例外，他们都是众生集团的股东兼董事会成员。
“原来应该召开董会事，请沈先生出席的。但一来现在是非常时期，二来……沈先生也不是董事会成员，所以我们只好过来了。”说话的是个老头，穿着老派的宽领西装，还戴了一顶礼帽。
沈牧一听这话就知道今天会议的主题是什么了。望向于总和范胖，两人一个神情冷峻，一个眼神闪烁，都回避着他的目光。
“各位都知道，眼下情况复杂，所以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有话直说吧。”
现场一时沉寂，过了一阵，范胖子干笑两声道：“老板，是这样。我们听说您动用了集团大半的现金交给萧女士，有这事么？”
“有这事，怎么了？”沈牧神情平静的问道。
“呃，是这样。”范胖看起来有些紧张，不住的去瞄于总。“您作为集团现任首席执行官，当然有这个权力动用资金。但董事会也有权力了解集团的运营情况，所以董事们对这事有些担忧，想请您作个说明。”
“我看不止是董事们担心吧？”沈牧笑道。
“这个，当然，我们也非常关心。毕竟，这是上百亿的资金，希望老板不要介意。”范胖笑容可掬，那憨厚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想到国宝。
沈牧摆了摆手：“我倒是真不介意，但这事，还真不好说。”
于总一听接过话头道：“沈老板，请恕我直言，您的任命并没有经过董事会的表决，凭借的只是钟先生去世前的遗嘱。所以，我建议您对各位董事实话实说。钱，究竟是用来干什么了？”
“不错，沈先生，作为集团的董事和股东，我们有权力知道这笔钱的去向。”一位董事提醒道。
于总继续施压：“沈老板，说句不好听的。我们对你的了解非常有限，而萧芸女士也是你请来的，今天你如果不作详细说明，恐怕……”
“恐怕怎样？”沈牧盯着他问道。
“我是集团执行董事之一，如果您拒绝说明，我就会请所有执行董事和非执行董事召开董事会，表决对你的弹劾案。”于总严肃的说道。
沈牧一时不语。
他当然知道于总这是在逼宫，也清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琢磨一阵，他看向范胖：“范总，你也是这个意思？”
范胖顿时有些慌，不知道沈牧为什么突然问他，吞吞吐吐道：“这个，我，我持保留意见。毕竟，沈老板对众生集团还是，还是有大功的。”
于总厌恶的看他一眼，不屑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这笔巨资的去向，不是论功行赏！”
范胖嘴唇一动，到底没把话说出来，低下头再不吱声了。
一阵沉默后，沈牧爽朗的笑声一扫压抑，点头道：“成，我可以作出说明。但在此之前，有件事情我认为各位老总和董事都应该知道。”
于总只当他是在转移话题，不耐烦的说道：“沈老板，请马上作出说明，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沈牧直接无视他，洪声道：“不用说各位也知道，这次的风波都是四方集团搞出来的。但以我对钱昆的了解，此人极为精明，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动手。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会有十足的把握？”
“这问题很简单，钟先生去世，集团群龙无首，给了钱昆可趁之机。”戴礼帽的齐董事插话道。
“这只是其一。”沈牧轻笑一声。“像众生集团这样实力雄厚的企业，仅仅凭几件真假难辨的丑闻是打不垮的。所谓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齐董事眉心一拧：“沈先生的言下之意，是说我们集团有内鬼？”
这话一出，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有人是因为震惊，有人是因为心虚。
钟守义作为元老，立即追问道：“老板，内鬼是谁？”
沈牧笑而不语。
这在有心人看来，很自然的就认为他是在虚张声势。
“老板，在座的都是集团核心人员，您可以直说。”文吉在旁提醒道。
沈牧站起身来，目光扫过全场，笑问道：“怎么样？有人需要坦白么？”
“沈老板，如果你有确凿的证据，那就直接拿出来，不用打哑谜卖关子。”于总已经极不耐烦了。
沈牧不再多说，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个信封，左右一望，递到齐董事面前。后者看了看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几张照片。
看得出来，这老爷子也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人，看完之后不动声色的递给了邻座。
就这么一个传一个，终于，传到了范胖的手里。
他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了，只看了一眼就张大了嘴，飞快的翻完所有照片，诧异莫名的望向了于总。
“你他吗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于总十分不爽。
“你自己看吧。”范胖吞口唾沫，把照片扔给了他。
于总拿起来，若无其事的一张张翻看着，最后居然十分镇定的把照片往桌上一扔，望向沈牧道：“沈老板，怎么个意思？你想用这些照片说明什么？”
沈牧一声冷笑，不予回应。
钟守义拿过照片只看了两张就一掌拍在桌上：“小于，你就不说点什么？照片上是你和四方集团的副总，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会见面？”
于总两手一摊：“钟老，您想让我说什么？照片这个东西是可以造假的，可以合成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有些人，不过是想用这招来搬弄是非，混淆视听而已。”
沈牧鼓起掌来：“于总，我还真小看了你，不但脸皮厚，心理素质也过硬。”
“沈牧，你少跟我来这套！”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于总也就不客气了。“就凭几张合成的照片想抹黑我？我帮着钟先生打江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穿开裆裤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