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明徽和徐默默一室春意的时候,医院霍启佑的病房里,则是满屋子的冷清。
霍老爷子醒来后,就让人停了霍启佑的所有治疗。
此时,霍启佑手脚都被固定住了,因为肺部出血,他靠着呼吸机才勉强能保持着呼吸。
坐在病床前,霍老爷子一脸狰狞。
他无法容忍,自己千辛万苦找回来的儿子,竟然是个冒牌货!
在这段日子里,霍启佑曾仗着霍老爷子对他的纵容,连连给霍氏惹麻烦,甚至还败了那么多的钱出去。
霍老爷子只要看到霍启佑这张脸,就觉得他过去对他的容忍,是烙印在身上的耻辱!
他竟然为了个不知道从哪来的贱种,一次又一次收拾了他的烂摊子,还把他供在手心里!
最可恨的就是霍夫人,是她让他失去了生育能力,造成了这一连串的笑话!
在医生跟霍老爷子说,他的生育能力是因为药物作用才丧失了,霍老爷子立马就想到,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身体不好,霍夫人请了医生,每天都给他注射药剂。
他醒过来后,也派人去审问霍夫人,可他的人却说霍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逃走了。
对霍夫人的气,霍老爷子没出撒,所以他的怒火将有霍启佑一个人承担。
开了电击器的开关,把电流调到最大功率,霍老爷子冷笑一声,握着电击器缓缓往霍启佑身上放。
“不、不要……”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清醒状态中的霍启佑,眼中满是惊恐,“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难道因为他得罪了九哥吗?
可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不是吗?
他手脚全都断了,内脏也受了伤,现在呼气全靠呼吸机,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
他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吗?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杀他!
电击器距离霍启佑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时,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为什么?”仿佛听到一个笑话,霍老爷子大声笑了起来。
窗外的夜空被闪电划破,亮光打在霍老爷子脸上,照出他狰狞扭曲的五官。
霍启佑心骇了一下,呼吸仿佛在这瞬间停止了一般,两眼大大地看着霍老爷子。
“因为你不是我的儿子。”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霍老爷子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个野种。”
霍老爷子话音刚落,窗外闪电连连,惊雷一声赛过一声,而他手中的电击器也落在了霍启佑身上。
霍启佑连尖叫都发不出来,眼皮软软一垂,这辈子就这样走到了头。
扔了电击器,霍老爷子铁青着一张脸,心里憋着那股火,总算消了一半。
出了病房,斜了一眼早就安排好的人,霍老爷子微微侧过头,看了眼病房里面。
“处理好点,我不希望外面有任何风言风语。”
“是。”
*
第二天一早,霍启佑伤重身亡的消息,就刊登在报纸上。
文章内容写着,他是遇到了交通事故,体内多处器官受损,送医院救治的当晚,没撑过去才死了。
徐默默折了报纸,斜睨一旁坐着的傅明徽一眼。
“报纸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记得,她吃饭前,傅明徽接了一通电话,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关于这件事的。
知道瞒不过她,也没打算对她隐瞒,傅明徽很干脆地摇了摇头。
“霍老爷子亲自下的手。”淡淡地说了一句,傅明徽还把霍启佑得罪九哥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说来说去,都是霍启佑自找的。”冷哼了一声,徐默默眉眼上染了一层寒霜,“我早说过了,他是个狠心冷血的人,就算霍启佑不是他的儿子,也不至于要杀了他啊!”
“昨天接连两个消息,都让霍老爷子太过震惊。”顿了一下,傅明徽看着徐默默的脸色,轻声说:“霍启佑,不过是他的一个发泄口。”
“发泄口?那是人!”猛地一拍桌子,徐默默感觉到傅明徽看过来的视线。
她忙深吸一口气,讪笑地说:“我没生气,只是觉得霍启佑不该就这么死了。”
拉过她的手,见她手心都红了,傅明徽不由多看了徐默默两眼。
徐默默理亏,低着头不吭声,谁让她昨晚刚答应过他,不会为了这些事而生气。
覆上她的掌心,傅明徽补充了一句,“霍夫人跑了。”
“嗯?”徐默默微微一愣,随后明白了过来。
罪魁祸首的霍夫人,已经消失不见了,霍老爷子就算再有气,也只能对别人发。
而那个被霍老爷子当出气筒的倒霉蛋,就变成了霍启佑。
“霍夫人去了哪?”徐默默记得,傅明徽说过,霍老爷子因为生气,就把霍夫人给关了起来。
“不知道。”摇摇头,见她不相信,傅明徽叹了口气,“我真的不知道,她被关起来之后,我就没让人盯着,就连霍家那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的,以及什么时候跑的。”
徐默默摸了摸鼻子,“他那人最会做表面功夫,霍启佑的身后事,应该会体面的办吧?”
“不会。”傅明徽说的笃定,“昨晚,趁着下大雨,霍老爷子已经让人处理了霍启佑的尸体。”
“怎么处理的?”徐默默抿了抿唇。
不愿跟她细说,傅明徽缩略了一下,“挖了个坑,埋了。”
实际上,挖坑埋了是最后一道工序,在这之前,霍启佑身体里凡是能用得上的器官,都被拿去黑市交易了。
这也是霍老爷子的命令,傅明徽猜他可能是想以此来挽回点钱财上的损失,但更多的则是发泄。
徐默默皱紧眉头,“明徽,你帮我查查霍夫人去哪了吧?”
“怎么了?”难得见她这么注意一个人的动向,傅明徽有些好奇。
“我总觉得,她不见了,不是巧合,该怎么说呢?”摸着下巴,徐默默一张脸都皱成团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她身上有别的事,以后说不定会给我们惹什么麻烦。”
“知道了,我会让人找找看。”拍拍她的手背,傅明徽轻声说:“只是,现在没什么线索,找她等同于是大海捞针,一时半会恐怕都不会有消息。”
“我明白。”点点头,徐默默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