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银娜还不服气,陈福生懒得和她啰嗦:“这事就这么定了,那天你不要去,让周阳也不要来,无论是家还是酒店,我都不会让你们进门,别自找没趣。”
陈福生说完,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陈银娜又气又急,哭了起来。
陈银娜被父亲阻止参加弟弟的婚姻,气更大了,周阳本来想利用这次婚宴套套近乎,却没想到老丈人这么不近人情地禁止自己去,觉得好没面子。
“到底怎么了?”周阳问陈银娜。
陈银娜这才把上次的事说了一遍。
“你也是多事。”周阳说:“你管这闲事干嘛?”
“我还不是担心以后他们两人要过不下去了,分气财产来怎么办?一分就是一半,你舍得吗?”
“舍得不舍得又不是你的钱,你能做主?”周阳说:“现在好了,不让你参加结婚典礼了,也就不认你这个姐姐了,还怎么干涉?”
“我现在就为这事烦呢。”陈银娜说:“董梅已经恨上我了,以后我再找小毅说钱的事,只要小毅跟她说,她肯定反对。”
周阳也觉得这是个事,更何况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又多了一个反对派,那就更难拿到钱了。
“你也是的,做事情完全不走脑子,也和我商量一下嘛。这下好了,闹成这么个局面,怎么办?”
周阳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要让董梅明白,在你们家,谁是权威?这样,以后再一起商量事的时候,她就会知趣地不插话了。”
“那怎么让她知道?要我去跟她说吗?”
“你去干嘛?找不自在?”周阳说:“这个要让你妈出面,就在接新娘回来时,起码要跟你父母敬茶吧?再简单的婚礼仪式,这个也少不了。这样,你回去跟你妈说,就在这个敬茶的仪式上,让你妈倚老卖老,拿着茶杯跟董梅树几条家规,什么孝敬老人人,尊敬姑嫂呀。这样,即使你不在,也让董梅知道,这个家是有老大、老二之分的。以后你再说话,她只有听着了。”
“对呀。”陈银娜高兴了:“让我妈跟她说,天经地义,再加上是婚礼,闹洞房,我妈就说这样说了,旁边的人也不会想到别的地方上去,小毅也不好说什么,但董梅肯定明白,这个法子好。”
“当然好了。”周阳说:“以后要是董梅觉得气不顺,你还可以唱红脸,去安慰她,让她把你当贴心人,再找小毅商量钱的事,她也会帮你的。”
陈银娜点头,觉得这个方法好。
第二天,陈银娜回到东湖天下,见父亲正在房里睡觉,她放心了,连忙把夏爱霞拉到自己的房间里。
“妈,我要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夏爱霞这几天正烦,为了陈福生的那个决定,她跟他说了好几次,但陈福生就是不松口。想着儿子接媳妇的日子,女儿却不能到场,心里非常憋屈。
陈银娜说:“妈,我觉得这次爸发这么大的火,肯定不是他的主意,他好面子,怎么会愿意接媳妇的日子,自己家里差个人呢?一定是有人捣鬼。”
“谁捣鬼?”夏爱霞问。
“这不明摆着吗?肯定是董梅了。”陈银娜说:“她心里就是记恨上次的事,对你,她不敢怎么样,就只要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夏爱霞想着陈福生说的话,也觉得是这个道理:“那我去找小毅说说,要是不让你参加,我也不去了。”
“妈,那可不行。”陈银娜说:“你要不去,就正和董梅的心了。这没进家门的第一仗他就打赢了,以后这个家还容得下她吗?她还不上天了?这婚礼,你无论如何都要去。”
“哎,本来是件很高兴的事,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这样也好。”陈银娜:“她不仁,也就别怪我们不义了。我觉得你应该在婚礼上给她来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一下我们家里的规矩,省得她以后没大没小的。”
夏爱霞听了,觉得有道理。本来,她已经看惯了婆媳间的种种矛盾,以前也看过别人的笑话,总说自己有能力摆平媳妇。现在,听女儿说媳妇要欺负上门了,那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她本身就是一个强势的人,要摆出强悍的样子,自然不在话下。
“对,是应该给她立立规矩。不然,以后这个家还真不知道谁说了算了。”
陈银娜说:“妈,到时你也不用跟她说得太多,就等她给你献茶喊你妈的时候,你端起架子,跟她立几条规矩,也让她知道我们家媳妇不是那么好当的。”
陈银娜和母亲在那里商议着,不想,却被陈福生听得清清楚楚。
陈银娜一进门,陈福生就知道了,当时,他是懒得起来和女儿打招呼。但看见两人急忙进了女儿的房间,他不由得有了疑虑。女儿什么脾气和秉性,他太了解了。自己这次不让她参加儿子的婚礼,对于好强的她来说,肯定不甘心。因此,这几天,陈福生一直在防着女儿又出什么状况,现在,见女儿这个样子,他就知道会有麻烦的。
陈福生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那两人的谈话听了个遍,听到最后,他的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揣开门,把女儿赶出去。但一想到夏爱霞脾气,这个时候要是让矛盾暴露,只怕儿子的婚礼还真弄不成了。
陈福生压住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坐在那里想着对策。婚礼上的一些事宜,自己已经跟儿子和董梅都商议过了,两人都不是爱热闹的人,希望婚礼仪式简单一点。陈福生开始担心的是自己和儿子来自企业,一些客人的素质不是那么高,闹起来会让董梅有些接受不了,现在看来,闹的花样倒是可以接受,可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来这么一手,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她们已经让董梅受到了一次委屈,再来一次,就算董梅能忍受,自己和儿子也是忍受不了。
在陈福生看来,自己的老婆简直不可理喻。儿子如今如此优秀,为自己提供了这么优越的生活,不觉得这是修来的福气,反而认为没有了挑战,生活缺乏了滋味。女婿那么没用,却捧在手里当宝,不敢有半点得罪,儿媳妇这么单纯、乖巧,和儿子感情好,不但不想办法维护,反而要生出这么多是非,自己为自己找不自在。
陈福生思前想后,觉得一定不能让老婆和女儿如意,真到了结婚那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女儿和老婆这对糊涂虫会得意万分,以为自己有本事,不知道这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
陈福生起来,故意重重地跺脚,让女儿和老婆知道,然后才慢慢地打开门,走了出来。
夏爱霞和陈银娜听到了动静,连忙停止了谈话,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陈福生恨恨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小娜,我告诉你,什么事不要做得太过分。你弟弟脾气好,但也不会容忍你如此欺负人,真把他惹急了,你想在这里住下去,只怕是不可能的。”
“我又怎么了?”陈银娜假装糊涂。
“自己好好想想。”陈福生说:“你这两年来,基本上就是吃你弟弟、用你弟弟的,你不想着报恩也就算了,还处处算计,让他不高兴,你真以为你弟弟是泥捏的吗?话我说到这里了,你好自为之。我再提醒你一句,婚礼那天,你和周阳都不要来!”
说完,陈福生就走了出去。
“你?不来就不来。”陈银娜冲着父亲的背影喊了起来。
“好了。”夏爱霞说:“不要说了,他在气头上,再说下去就不像话了。”
两人见陈福生走了,就坐下来开始商议那天要对董梅说些什么话了。
陈福生开着车,回到了以前住的地方,来找陈毅男以前的师傅,也是自己的邻居——老吴。
老吴正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地看电视。如今,他的日子过得比较舒坦,陈毅男让父亲把原来的房子卖给了他,他把两套房打通,重新设计了一遍,住着宽敞的房子,别提有多自在了。再加上女儿的工作也在陈毅男的帮助下,得到了解决,完全没有了后顾之忧,开始过着无忧无虑的退休生活。
陈福生推门进来,跟他打了个招呼,坐在他旁边。
老吴说:“怎么?儿子要结婚,你沉不住气了?要提前来庆贺了?”
“别提了。”陈福生说:“我正为这事来跟你商量的。”
“怎么了?”老吴这才发觉陈福生的气色不对:“出什么事了?”
“事倒没出,就是觉得憋气。”陈福生说:“我家的事,你最了解了,就说我那女婿,少爷秧子一个,干什么什么不成,还自我感觉良好,偏偏我老婆和女儿还拿他当宝,总以为他是天生的神人,就是机会不好,天天吹捧他不说,还一个劲地贬低我儿子。”
“到底怎么了?吵架了?”晓曼连忙坐下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