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上下打量着稽康然后嬉笑着说:“公子这可是背着家长出来的吗?如何连衣服也被人家劫了去,呵呵,说起来也是家花那有野花香啊,哈哈。”
几句话说的稽康面红耳赤,不过还是挺起胸膛洋装欢畅。
心里疑惑他难道就看不见周遭的战斗情景吗?
如何能够做的如此洒脱,倒是有些风度,心里忽然多出几分羡慕。
固鹫鲜有耐性,沉住气看着左右的情景,石板上班驳的血迹以及那双圆睁的眼睛充满哀怨和恐惧。
四周围着一群受伤的秃鹰,一各个赤目圆睁瞪着血红的眼睛像是看见往生的罪恶一样。
鹰猎的嘴唇开始滴血,一点点滴在回头的路上,他看固鹫的眼神格外的凄楚,手中兀自握着那杯长剑。
“太子跟他们有什么过节好说,只是今天这般情景想是冥王也不想看见的。”固鹫咬牙切齿还是强忍着愤怒似笑非笑的对稽康说道。
“呵呵,今番一战才知固鹫叔叔有这般猛将,差一点将一条小命落在这里,说起来还真是个笑话。”
稽康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原是借机讨个好的也免的父辈脸上挂不住,却不想言语说的倒叫固鹫怒火中烧,一个剑步奔到稽康面前,盯着那双圆轮样的眼睛拳头捏的咯吧作响。
“哈哈哈,好样的,不愧是周老儿的小子。”
稽康对着那双血红的眼睛一刹那失了几份锐气,强烈的杀气逼迫竟使自己退后三尺,正想着怎么迎战时固鹫发狂的笑声几乎攻破了心理的防线,差一点遁土逃亡。
鹰猎一阵咳嗽,眼神迷离恍惚一个跟头载倒在地上,稽康看看依旧怒目相对的固鹫急忙说:“需要抓紧时间了,要不然他的魂魄就入了阿鼻地狱了。”
说完赶紧转首奔到鹰猎旁边,扶起颤抖中的鹰猎。
固鹫看着鹰猎嘴角的鲜血也是有点慌了手脚,想这恩怨的赔偿还不是时候,再过些时日他定会让冥王一起还来。
因此松了拳头奔到鹰猎身边二话不说背起他朝南方而去。
稽康一来窃喜自己脱身,二来正想着趁此机会遁地回府。
却听见固鹫阴阳怪气的对他说:“贤侄,你总不至于没有这点勇气吧,如何这关头还想着逃脱了。还不跟我来。”
话一出口,稽康就似跑了气的皮球一样,只好看着固鹫的背影叹口气跟了上去。
日已上三杆,眼看日头就要爬上中天了,稽康不觉得汗珠直流。
须知这冥界自是有它的顾忌,日头正午的时候纵使冥王若此强大的根基也要避居深宫的,更何况是其他没有受过仙班列点的人。
正所谓阴阳互对一方强大时另一方自是薄弱。
稽康心里急的发慌,看着固鹫御风疾行生怕误了冥界幽闭的时间,那时候怕是神仙也难得进入国门因此问道:“你准备带他到什么地方?”
“你说还能去什么地方,儿子在外惹事老子罪责难逃。”
固鹫头也不回的说道,言辞颇是凛冽,吓的稽康一身冷汗,“只怕现在已经过了幽闭的时间,你这样也进不去国门。”
他想暂时拖固鹫些时日,待他回府跟母后求情,让父王出面处理也许不至于又禁闭自己,那些日子真不是好玩的。
“哈哈,想不到一些日子不见,你这小子倒是多了些心眼,你道是我圣鹰不晓得冥界幽闭的时间吗?放心离正午还有的是时间。”
固鹫说着很是得意。
只可怜稽康眼见的晚上要过生日,难得沉闷的府中多些外客大家正好借此机会疯玩一回散散心。
如今这样只怕是热馒头遇到了冷风,一切又要从简了。
他向来讨厌固鹫那副得意的样子,总是自以为自己还是当年的那个战斗英雄翱翔天空的圣鹰,却不知世事难料,如今的他已经沦落为魔教的头目。
“呵呵,小子是不是怕禁闭,这次我会替你求情的,至少还不至于扫了冥府节日的气氛。你说是不。”
固鹫踏上风头一阵风过留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稽康只好丧气的跟在身后,提提宽大睡衣的领子踏上风头。
纳加在地道里待的久了,心里嘀咕是不是环眼的少年骗人,窃骂他乌龟王八私下朝着地道的深处走去。
日上三杆的时候刚好经过石林,只是听到上面一阵阵凄惨的嘶鸣声,时而伴有摔打声。
侧耳细听似乎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声响,估计是一片战争残局,窃喜着溜过地道自语道:“让这群秃子尝尝滋味,还真以为天下竟是秃子啊,哼,总会有人拔光老怪的毛,找尼姑结婚试试。呵呵”
说到高兴处竟自己笑出声来。
却听到地道里扑哧一声然后是一阵暴笑直颤的地道里尘土簌簌落地有声,四下张望未见人影而笑声依旧一时间吓的冷汗直流。
纳加心里窃喜不觉得笑出声来,可怕的是地道中忽然传来一阵暴笑,确实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因此吓的冷汗倒流。
仔细的听声音似乎发自地道只是左右并找不到人影,那声音又极为熟悉一惊吓急忙又想不起来是谁,大着胆子问道:“什么人?还不出来见见姑奶奶。”
话一出口,那笑声更是肆无忌惮,笑的纳加恼羞成怒。
“哈哈,你这丫头,原来也贪占别人小便宜,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了。”
地道中又传来那雄浑的男低音,语气柔和许多。
纳加忽然记起圣水湖畔的神龙,欣喜之外又隐隐的不安因此大声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赶紧出来我可不是好耐心的人。”
左右的观望热切的等待他的出现。
“呵呵,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样?”
声音起出一双大手早已按在纳加肩头,纳加急忙转身一看顿时悲喜交加。
这短短的几天竟似许多年说不出的诸多往事让她充满了无助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