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儿,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哭了?”东门将军既震惊又心疼,从小到到,这个大女儿个性坚强,从来没有哭过。难道他真的不该阻止这场婚事吗,可二王爷那个人,只怕朝儿嫁过去会受苦啊。
东门暮朝伸手擦了擦眼泪,红着眼道,“对不起,爹,我,我已经是二王爷的人了,就在昨天晚上。”
东门将军只觉眼睛一花,身子踉跄一下,险些喘不过气。
“朝儿,你糊涂啊,糊涂!”
“爹,对不起,对不起……”
“唉,罢了罢了,都成这样了,为父还能阻止什么。”
东门将军抚着额头,眼里是疲惫,是心酸,摇摇晃晃地,他出了房间。
东门暮朝心中更加愧疚,爹的背影,仿佛老了许多。她对不起爹的养育之恩,对不起爹的悉心教导,她对不起九泉之下的母亲。
可是她没有办法,只有来世再报答爹的恩情了。
快速地起身,她露出牵强的微笑,返回大厅看到郝宴卿还在,心里不禁一暖,向他点点头。
郝宴卿走过来抱住她,心疼地抚上她的脸颊。
“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的。”
“嗯。”
……
永帝休了几日的朝堂,终于上朝了。
众大臣都议论上书,所说的事情不过是处置六王爷一事。
那日永帝下旨说三日后将六王爷发配边疆,但是到今天为止已经超过好几天了,六王爷依然还在宗人府。
皇帝派的人说六王爷乃是冰心国的功臣,大将,因为爱妻心切犯了一次错误,应该从轻处置。
另外两派,分别是属于皇后一党,文贵妃一党。平时对立的两个党派,这次像是联合好了似的,纷纷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求按律法处置六王爷。
几个党派争论的结果是,永帝气得昏厥了,病了,六王爷之事暂且搁置了。
养心殿内,永帝疲倦地靠在龙椅上,不停地叹气。
“皇上,你已经几天没合眼了,要保重龙体啊。”老太监忧心忡忡地劝道。
永帝摇摇头,说,“小德子,朕本想压过这件事,可是大臣逼朕逼得紧啊,朕该如何是好。”
老太监是伺候了永帝多年的,两人主仆关系极好,所以有些话还是敢说。
“皇上,依老奴之见,众大臣都如此激烈必定与后宫主子有关,这皇位可是有人忌惮着的。”
永帝赞同地点点头,又无奈地摇摇头。
“朕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朕怎么能低这个头去找皇后和文贵妃谈话。”
老太监也无能为力地叹口气,余光看见养心殿门有个小太监向他招手,便疑惑地走了出去。
“东门将军,皇上病了,不见任何人。”老太监一看外面站着东门将军,略带歉意地说。
“德公公,我有要事找皇上,是家事,不是公事。”
老太监犹豫了会儿,进去通报永帝,永帝宣了东门将军觐见。
毫无疑问,东门将军找永帝就是求赐婚的事。
永帝起先是不同意的,认为将东门暮朝许配给郝宴卿会委屈。东门将军感激之余,也只能拐弯抹角讲了些许事。
永帝是个聪明人,也明白了东门将军的意思,只好同意赐婚。
谢恩后,东门将军本想告退,永帝却留住他。
“东门爱卿,朕要你发誓,永远忠于朕,忠于朕选的继承人。”
东门将军顿时有些发愣,反应过来后感到事态的严重性,严肃地起誓。
完后,永帝才靠近他低声说了几句,并拿出好像兵符的东西交给他。
“东门爱卿,希望你不要辜负朕的期望。”
“末将绝不辜负圣命。”
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怀里揣好,才告退永帝,出了养心殿。
每一步,他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眼中的忧心胜过震惊,看来,他们一直都低估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