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我……”知道自己有点过分,可是张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说清楚自己的内心的纠结。
“没事,别在意,我理解。”自嘲的一笑,乔云轩好脾气的摸摸她的头。
包间里因为这样的话题一时陷入了沉默,乔云轩嘴上没说,可是木苏秋就是能感觉到他心底的没落,上好的佳肴也变得索然无味,随便吃了几口,抬手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的道,“云轩,我得走了,有新案子,最近会比较忙,可能没时间经常见面。”
了悟的点点头,乔云轩也拿起椅背上的外套,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大钞放在桌上,伸手揽过她的腰身,“我送你。”
车内也是一路寂静,直到车子在木苏秋租住的公寓楼下停稳,她才忍不住将憋了一晚的话全盘托出,“云轩,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你这样憋着让我很内疚,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纵容我,你真的很好,好的几乎完美,如此完美的你让我望而却步了,老实说,我很害怕,我怕我要是继续向前靠近,你会消失。”
“呵呵!傻瓜。”伸手帮她解开安全带,乔云轩温柔的揉揉木苏秋微微发乱的长发,扳过她的身体,恢复以往的严肃内敛,“既然这样,你只需要站在原地,接下来,由我来靠近你。”
这算是乔云轩第一次说出这样动情的话,木苏秋自然也被感动了,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耳朵开始袭击全身,心里原本的那点犹豫也变得模糊不清,车内的气氛很好,就在她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前方大亮,一股刺眼的灯光直射进车内,紧接着,汽车的鸣笛声接连响起。
暧昧的气氛被打断,两人一起下车,车门打开的同时,对面的灯光消失,下了车,这才看清楚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车子不到五米的位置,同样停了一辆扎眼的跑车,在他两的注目礼下,跑车门打开,王凯迈开长腿下来,还是审讯室那套衣服,很明显,他应该是直接从公安局过来的,走近之后将乔云轩上下打量一通,转头看着木苏秋,“就说怎么没时间帮我保释,原来着急约会啊?”
“我的当事人,云轩你先走吧!”无奈的向天空翻了个白眼,木苏秋转头对着身旁的乔云轩道,感觉到他的疑惑后,解释,“新案件,我没事,回头见。”
目送乔云轩离开,王凯往前几步,一手搭在木苏秋肩上,另一只手叉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感慨,“这就是你的那个金龟婿啊?不怎么样嘛!要不要甩了他,我帮你重新……”
“你闭嘴。”一把甩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狼爪,木苏秋愤愤的回头指着他,“既然是保释期间,你最好安分点。”
“知道啦!”皱眉,完全是一副你很烦的表情,活动了一下发僵的脖颈,王凯这才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公安局的饭太难吃了,走,我们吃饭去。”
“不去。”懒得理他,说着转身就已经往楼梯的位置走去。
“别啊!”小跑几步挡住她的去路,王凯有点着急,“我有正经事跟你说,关于尸检报告的。”
“就在这里说。”双手抱胸,木苏秋站立后歪头看着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肺梗死致急性呼吸循环衰竭而死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资料递给她,王凯脸上的表情立马转变为委屈,眼巴巴的看着她道,“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约个炮也搞成这样!”
“对一般人来说,这确实属于小概率事件,但是你……,”从资料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木苏秋冷笑一声,“对于一个每天约炮的人来说,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你是被释放的?”没有理会他张牙舞爪的动作,将资料整理好放进包包里,木苏秋想了想问道。
“当然是保释,警察有那么好心?”
“很好,恭喜你,你将被以‘强奸中止罪’起诉。祝你好运。”转身,快速进入楼梯,木苏秋完全当身后的叫嚣不存在。
之后的几天木苏秋很忙,对于王凯有事没事的骚扰完全屏蔽,关于他的一切事由都交给助理李维维去办,当然,对于工作严谨的态度,实质性的工作还是得亲历亲为。
法医的尸检报告无疑是一份最有利的证据,再加上事发地点是在张文的宿舍,试想能将第一次认识的男人带回家,可想而知他们是打算干什么。
事情原本很简单,但是却因为媒体的介入,加之王凯富二代的身份,一时间在海城搞得沸沸扬扬,张文家人的情绪很激动,公安局迫于压力始终不肯给出结论,木苏秋感觉事情似乎要被自己说中了,最怕公安局推给检察院,检察院再推给法院,上法庭是她最不愿看到的结局。所以她决定亲自去见办案刑警,双方坦诚的谈谈。
之后的很多时候,木苏秋都在想,缘分真的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也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命中注定,警局门口的那次小意外,开启了她跟白安昊这一生的纠缠。
周一,早九点,昨晚的雨断断续续一直没停,天空中依旧有豆大的雨点零星的落下,空气中的湿气在清晨的地面形成了一层薄雾。
公安局位于海城的老城区,那里的道路狭窄,地面坑洼不平,木苏秋为了降低堵车的风险,早早的在路口下车,一手撑着雨伞,另一只手夹着挎包,艰难的在雨中步行。
此时已经过了拥堵的上班高峰期,公安局大院门口的车并不是很多,木苏秋走的较急,也没留意身后的情况,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在身旁响起,离她不远处一片低洼地里的泥水,在车轮的作用下,几乎全部向她飞扑而来,来不及躲闪,顷刻间,木苏秋的身上、脸上、手里的挎包无一幸免,全都是大片的泥渍。
木苏秋彻底被泥水摔愣了,回过神之后,才反应过来找肇事者,浑身的血液都涌了上来,紧握双拳强忍着要骂人的举动,抬头朝肇事车辆看去。原本以为车主至少会下车道歉,让木苏秋没想到的是,比起被溅了一身泥,更让人想要杀人的事情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