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浩坐在客厅久久未动，元克成那头也不再问话了，水晶灯的光芒投射在他的头顶，桌上还有他当时帮江袭月多叫的一份外卖，他盯着水果刀眼睛一眨不眨，然后他慢慢伸出食指，抹了一点刀刃上的淡蓝色液体，放在鼻尖轻嗅。
没错！就是这个味道，淡淡腥味，又混杂着新鲜木材的清香，刚才一刹那间充斥整个客厅的，就是这个味道。
而这味道的来源，绝对是来自江袭月。
这把刀割伤了江袭月的左手。
就连流出的血液，也是蓝色的，试问，有哪个人类，血液会是蓝色的，还带着奇怪的清香？
所以她真的不是人么？
江袭月回来时，余浩在坐在沙发上，外头有些冷，江袭月的身上带着一股子寒气，她虽然是穿墙，但她出现在客厅的那一刹那，余浩就已经察觉到了。
余浩抬头看她，她显然是怒气未消，表情有些阴暗。余浩虽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江袭月速度很快，余浩还没看清楚，她就已经瞬移到眼前了。
这一次她没有碰余浩，像之前一样，直接用意念控制了他。
余浩动不了，但他发现自己还能张嘴说话：“抱歉，我承认我当时太过激动了。”
江袭月不语，只是冷冷盯着他。
余浩又说：“但是请你想想，我这么一个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人类，先是被魏哲清利用了这么多年，然后又碰到了你。说句公道话，你虽然救了我，但你也同样在利用我，基于之前你的种种表现，让我怎么不对你产生戒心？
我会反抗，完全是出于本能。
我的话说完了，你想怎么样，随你的便吧。”
这时候倒有一种看破生死的豪迈了，余浩在心里苦笑。
江袭月轻轻转头，慢慢向卧室走去：“没有下次。”
说完，余浩就感觉全身一松，那种死死被压制的感觉消失了，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卧室大门，已经被江袭月关上了，她是要去卧室休息吗？
所以这算翻篇了？
想了想，余浩去了另一个房间睡觉。
客厅的灯已经被关上，漆黑的角落，隐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元克成心急，他想早点完成手头上的案子，所以，一大早的，他就给余浩打电话了。
余浩没有料到元克成会如此认真，他昨晚没有给元克成一个确切的答案，一来他不喜欢撒谎，尤其是欺骗朋友；二来他认为自己不说，元克成应该就不会再多问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最好。
像这种危险的，已经超自然的事情，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卷入其中了。
但有时候就算你极力避免，麻烦总是会自动找上你。
余浩的住处没人知道，他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所以当元克成打电话进来时，余浩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地方。
他报了自己的另一个住处，那是个小公寓，以前有过一段颓废期，整天把自己锁在公寓里面，谁也不见。
余浩不经意的问起：“你现在到哪啦？”
元克成答：“百汇街。”
余浩打开平板查，跟他到小公寓的路程差不多远，得抓紧时间，赶在元克成的前头到达。
报了小公寓地址，挂电话以后，余浩甚至连睡衣都没有换，直接下楼准备开车离去。
另一头，江袭月速度飞快，上一秒还在卧室里头，下一秒已经到了车前，拦住了余浩的去向：“干嘛去？”
余浩见她脸色阴沉，想必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置气，但这个时候他顾不了这么多了：“我要出去一趟，有个朋友要来我家找我，不能让他看到你。”
江袭月双手抱臂：“你没睡醒吗？他想看到我就能看到我了？”
余浩猛地一顿，是哦，江袭月有隐身的本领，他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明明见识过的，结果这会儿又给忘记了。
江袭月转身朝室内走去：“叫他来这吧。”语气平淡，声音冷清。
余浩心中一动，难道……
他赶紧掏出手机，那头元克成还在唧唧歪歪，说着自己到哪到哪了。
余浩轻咳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