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要命嘿嘿笑了:“公主果然聪明,到过这里的人,都会记得我张要命的。”
“张要命!”清清心头大骇,怒道:“你想要谁的命?”
张要命道:“你说呢?”
清清道:“你敢要别人的命,别人也一定会想办法要你的命!做的坏事多了!半夜鬼也会去敲门的。”
张要命道:“不会的。”
清清道:“为什么?”
“因为来过这里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已将命丢掉了。”张要命狞笑道:“来过这里的人,连鬼也做不得的。清清公主,你马上就知道了!”
清清瞥了那些刑具一眼,又惊又怕又气得要命,她大声道:“你敢对我下手!我可是国主老头封的公主。”
“我有什么不敢的。”张要命不屑地道,“莫说你只是一个国主封的外姓公主,便是本朝王室骨肉,来到这地方,便等于宣判了死刑!”
“你胡说!”清清转身就跑,哪知刚跑出几步,便被几个酷史抓住,她一边挣扎,一边破口大骂:“张要命,你敢对本公主对手,我一定和你拼了,我咒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一头抢城墙撞死!你——”她的声音一颤,整个人顿时如遭电击,呆住了。
张要命拿着一支皮鞭向她走了过来。
“站住!”她大骇,脑袋飞速转动着,口里飞快地说道:“停住!不许再过来!国主老头只说关我在这里,并没有让你们对我用刑!”
“不错,国主是没有说过。”张要命道:“不过国主也没有说过,不许对你用刑。”
“你们,钻法律的空子!”清清尖叫。
“啪!”一鞭子又响又亮地甩在她的脸上,立刻,一首血红的鞭痕便显了出来。
“张要命!你混账坏蛋不要脸可恶该死,你敢打我,我要杀了你!我要剁了你砍了你踩死你……”清清的脸火辣辣地发疼,嘴里乱不择口地骂了起来。然而她每骂一句,张要命便甩过来一鞭子,到最后那鞭子越甩越快,雨点般落在她的头上,脸上,身上。
先前,她还是倔强地大骂,到了后来,浑身痛得她没有力气,再也骂不出一句话来。
终于,她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不想穿越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想做白日梦了……我咒你们所有坏人得坏报应,我……我好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的人……你们去死!去死!去死!”
她忽然宁可自已从没穿越,来到这里。
她宁可自已还在现代做她平凡渺小的小丫头。
甚至,她宁可回到明硕身边,去看他那阴晴不定的脸色,去忐忑不安地过日子,可是现在,连那样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也不可能了。张要命一鞭狠似一鞭的鞭笞,打得她皮开肉绽,疼痛入骨。
玄基在哪儿?洛南在哪儿?默默又在哪儿呢?
热泪“哗哗”从她的眼中流出来,她哭得那样伤心,无助,“我恨你们……你讨厌你们……你们太坏了……不……我恨自已,我为什么要穿越……为什么不安份……默默默默!默默你出来,出来!出来出来!出…来…不要丢下我……不要——!我要回现代……我要回现代……回现代¬!啊——张要命你去死!”
张要命已打得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她尖叫着抱紧了身子,在地上滚来滚去。她愤怒的眸子,盯在张要命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张要命的目光,像蛇一样,又毒又尖锐。这眼神像鞭子一样刺中了她,泪雨纷纷从她眼中滚了出来,从来没有一个时刻,她是这样地脆弱,孤独,像受伤的刺猬,像受惊吓的小兔子。
像被狂风骤雨扯碎的花朵,摇曳在黑暗的角落。
仿佛,只要一个冰冷的眼神,都可以深深地刺痛到她的内心最深处。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她是那样地想要一个怀抱,那样地,心如死灰。
疼痛已然变做麻木,她的意识开始渐渐地模糊。
她要死了吗?
或者,就这样死了,会痛快许多吧。她头痛地想着,大脑倏尔一片纷乱,所有的思绪纷沓而至,默默,公元二千零九年的北京,永江王宫,玄基,明硕,雪妃,常香,安落云,洛南……这所有的人与景物交替,在她脑海里伤心闪过,那些过去发生的,刚刚发生的,飘忽不清,不可捉摸。这——如梦似幻的人生啊……
突然,一阵刺入骨髓的疼痛电般闪过,所有的人物倾刻消散。
她的眸子倏地收缩了一下,大脑忽然陷入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