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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十五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谈岑子来找她的时候,她告诉谈岑子说今晚就在暗门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谈岑子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十五一个人在暗门宅院里转来转去。她走到一个小亭子的附近,听到好像有人在细细的低语。她担心有人潜入暗门,便悄悄的靠近了些。

“疏曚,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四个人最初相遇的时候吗?

疏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和元雾一起去杀那个人。如果没有那一次的任务,元雾就不会遇到那个女子。你也不会杀了她。也许最后元雾就不会死,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疏曚,我一直都以为当初发生的一切都是巧合,现在细细想来。我们四个早就成了局中的牺牲品,烽灼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元雾死了,你也没了。

我总以为我们四个人是独立于暗门其他人的。可是既然入了暗门,怎能逃脱注定的命运?

疏曚,我知道你一直好奇,当初你杀了元雾爱的那个青楼女子的时候,我和他说了些什么。我现在告诉你。当时我问元雾,‘难道你非得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疏曚?她比我们四人情谊还要重要?’

元雾说,他没有想过要杀你,他此生他都不会杀你,因为他在那个女子的身上看到了你最初的影子。”央矗一点点的对着怀里的人说着藏在心里最深处的秘密,可是怀中的人却没给过任何回应。他原以为说出这些,疏曚至少会有点反应,可是疏曚至始至终都毫无生气。这时候他才明白,早在疏曚听到元雾死讯的那一刻起,疏曚整个人仅存的那一点期盼都被元雾带走了。现在的疏曚虽然活着,但和死人也没什么分别。他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面容,包含愧疚的说道:“疏曚,我不该那么自私。我如果早点告诉你,你现在就不会是这个样子......”

十五看见央矗眼角闪着的光,她有点惊慌失措的逃开。央矗留给她的印象一直都是一个刀枪不入的人,如今看到他深情的模样,十五竟觉得有些害怕。她感觉像是窥探了别人内心深处的秘密一样,只想逃开。

十五看着暗门的一切,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感。她的爹娘都是暗门的人,自打她有记忆起她就一直生活在暗门。十五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娘亲摸了摸她的头,爹爹还笑着对着她说等着他们回来就带她出去玩耍。可是十五等到深夜,没有人回来。她就坐在那里等啊等啊。

暗门里人来人往,有个人走过来坐在她的身旁,停了好久,开口对她说道:“不用等了,你的双亲不会回来了。”

十五她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直望着大门的方向,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哎,你怎么哭了,连句实话都不愿意听。”说这话的人就是小时候的谈岑子。

十五想到这里就觉得谈岑子打击人这点从小到大都没变。那时候虽然她知道她的爹娘不会回来了,可是谈岑子的话一出,等于把她心里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给击灭了。其实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母亲就告诉过她,如果有一天,他们没有回来,那就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让她不要难过,不要报仇,好好活下去。当时她的娘亲说,这都是命。

谈岑子曾笑话过十五的名字,叫十五还不如叫十六。俗话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当时十五涨红了脸,眼里蓄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一直都说不过谈岑子,也被谈岑子气哭过好几次。可是那次,她一直倔强的仰着头,谈岑子说她这个样子像是一个斗败了的公鸡,哦不对,是母鸡一样,他怕十五一时激动扑倒他的身上狠狠的啄他一下。可是到最后十五都没有真的把谈岑子怎么样。她只是在最后憋出一句“十五的月亮就算没有十六的圆,那好歹也是圆的。”说完这话的十五便嚎啕大哭。

十五这个名字是母亲给她取得,说是希望十五以后希望十五不要像他们一样,哪怕不是最圆的月亮,赶在十六的前面,也算是一种圆满吧。

谈岑子不知道十五名字的含义,不过自那以后他再也不笑话十五的名字了,反而攻击十五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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