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区抵触南州东北方沿岸,是南州四区之一,主要的经济来源以海运为主,炼油厂以及相关的重工业为辅。
由于其地理位置的特殊性,除却炼油与海运两大行业,其他的生意形势在这里似乎不能很好的开花结果。
当然了,经济的单一性有着重大缺陷,前几年世界金融海啸,海运进出口受到了极大冲击,芙蓉区的经济险些滑坡,大量劳动力面临下岗的威胁。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随着金融海啸席卷全球,国际油价暴跌,芙蓉区这老牌的炼油基地受到了巨大的经济损失,金融生态系统濒临瘫痪。
作为南州四区中唯一还在城乡结合部阶段的老城区,经过一连串的打击,芙蓉区经济发展严重受阻,再加上层出不穷的黑势力盘踞,这里的经济状况已经到了不得不调用国家资源调控的程度。
好在芙蓉区拥有一条滨海沿岸,有着让当地人引以为傲的天然海滩,只是由于距离城区较远,旅游局的人一直没有注意到这片拥有巨大潜力的地方。
直到今年年初,终于放出芙蓉区重新规划的消息,此次放出的“标地”,就在海滩旁边,可谓是芙蓉区发展潜力最大的地段,因此引来各方势力的觊觎。
周远扬开着将近三百万的豪车,带着两个姿容绝美的都市丽人,意气风发,在车上对与许婧陶蓓蕾两人侃侃而谈。
从芙蓉区的丰富海产到挥之不去的阴影“地老鼠”,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时常冒出一两句十分幽默的言语,逗得两位美人咯咯笑。
此次招商对象,全部来自南州本土企业,按照政府的言论,这次划定的标底相当于南州市的“黄金海岸”,这是能赚大钱的地方,必须要由自己的本土企业来开发。
这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陶蓓蕾对此次招商十分乐观,认为金鼎集团已经成为省内五百强,在南州更是地产界的龙头企业,这次招商虽然邀请了好几个市内较为有实力的企业,不过要说资产的雄厚,背景的坚固,金鼎集团显然是最有希望得标的一个。
不过许婧却不敢托大,一方面是她久经沙场,知道硬实力只是关乎招标结果的一个方面而已,有很多说不清的客观问题才是成败的关键。
因而这件事不到最后落槌定音的那一刻,许婧绝不敢掉以轻心。
“周部长,你明明考上大学离开了芙蓉区,可是为什么又要回来呢?”聊了许久的天,话赶话刚好聊到这里,陶蓓蕾就直接问了出来,其实这也是困扰许婧很久的问题。
周远扬一时语塞,十年前的那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脑袋飞速的调动起来,正在寻找什么理由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
没想到前面传来的一声尖锐的紧急刹车,瞬间中断了这次交谈。
刹车的是开在前面的安保车辆,九座的奔驰威霆急刹车后在公路中间划了个诡异的圆弧,险些发生侧翻,后面的车辆随之紧急刹车,好不容易才避免了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周远扬迅速将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挡在奔驰威霆后面,防止发生连环追尾。
陶蓓蕾吃惊道,“前面的安保车怎么回事,撞到人了吗?”
周远扬侧身看了看,发现一个中年妇女倒在路中间的马路上哎呦呦的叫唤,看不出明显的外伤,不过她在地上来来回回的打滚,死活不动地方。
此时正当上班的高峰期,这条路立刻陷入了拥堵。
谭刚下车,走过去不知道跟那个妇女说了些什么,路边忽然走来四五个身上刺龙画虎的壮汉,把谭刚围在中间。
安保车上都是些练家子,看到这场面,立刻倾巢出动,站在谭刚身后,跟这几个社会青年对立起来。
周远扬眯起眼睛,摇头道,“看样子不是撞了人,像是遇到了找茬的!”
陶蓓蕾吃惊道,“你是说碰瓷儿的?”
许婧看了看时间,眉头一促,“不管什么问题,快速解决掉!”
陶蓓蕾赶忙打开安全带,推开车门时说道,“是!”
招标才是重中之重,路上发生这样的事情,许婧的心情立刻变的凝重起来。
周远扬摇头道,“妈的,真给我们芙蓉区丢脸!”
陶蓓蕾下车时,谭刚和他安保部的人员,与那些身上画龙刺虎的青年人已经成剑拔弩张之势。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谭刚本来以较低的速度过了转盘,在自己的机动车路上正常行驶着,这位妇女骑着个小电动车,在非机动车道忽然跳到机动车道,与谭刚的mpv发生了剐蹭。
电动车被带翻,女人摔了下来,就躺在地上不动了,谭刚才下车,路边立刻冲过来几个痞子装扮的家伙,拦着谭刚说什么也不让走。
谭刚脾气本来就横,加上以前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所以面对这些人的刁难,他非但没有和气的解决问题,还跟人家顶了起来。
“赔钱?你让老子陪你钱,来我问问你们,认得这车标吗?”
纹身青年们都用鼻孔表达讽刺,其中一个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嚷嚷起来,“大家快过来看看啊,这人撞了人,态度还这么差!仗着自己开个破奔驰了不起了吗?就能拿人命当儿戏?”
豪车撞人,态度恶劣,这种事儿只要上了新闻,一会儿的功夫就能上头条,谭刚也知道事儿要是闹大了,他的饭碗可就砸了,于是怒气冲天的喝道,“闭上你的臭嘴!”
“怎么地,你还要打我?”
谭刚的暴脾气涌上来,大骂一句,“打的就是你!”
砰的就是一拳,他本身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练家子,拳脚肯定重,对面的那青年纹身男也有一米八几的大个儿,却被他这一拳直接掀翻在地。
左眼成了熊猫眼,跟那被车撞倒的女人一起打滚哀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谭刚这回可捅了雷,周围的指责骂娘声潮水般的涌了过来,谭刚凶巴巴的攥着拳头,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难斗群狼,看着一边儿倒的讨伐趋势,就算他一腔热血又能打,这时候也怯场了。
“怎么回事儿,耽误了招标你负责任吗?”陶蓓蕾的声音如同清脆的铜铃,把众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
她衣着华贵,那些纹身男看她像个管事儿了,一只只要钱的手立刻伸了过来。
陶蓓蕾知道时间有多紧急,在这儿多浪费一分钟,就可能导致迟到,如果赶不上招标,公司蒙受的损失可是上亿的,谁也负担不起这个责任。
“你说什么?十万块钱?你们讲不讲道理啊!”
陶蓓蕾是真的想解决问题,就平心静气的跟他们商量,看多少钱能快速解决这件事情。
没想到对方狮子大开口,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光头张嘴就要十万,这明摆着是要把事情闹大。
谭刚一听他要十万,当时就火了,“****妈,10万块连你妈都买来了!”
陶蓓蕾怒不可遏的瞪回去,“谭刚,你闭嘴!”
谭刚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是陶蓓蕾的话却不能不听,一肚子火全压在心里,灰溜溜的退缩回去。
“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私了,我给你留一张我的名片,下午一点,你给我打电话,具体的事情咱们到时候再商量!”
刀疤脸冷哼一声,“姑娘,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玩儿呢?留下一张破卡片就想走,告诉你,门儿都没有,现在拿出十万,我要现金,不然就报警,这事儿想就这么对付过去,门儿都没有!”
这一看就不是个讲道理的人啊,陶蓓蕾虽然聪明,可从小就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的她,对付社会上这些二流子的经验却基本为零,以前也遇到过追尾,不过两边平心静气的划定责任,保险公司取证之后事情就了结了。
没想到今天遇到这样的人,这才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急的脸都红了,低下头苦思对策。
许婧在车里也着急起来,“奇怪,这都五分钟了,怎么还没解决!”
周远扬降下车窗,探头一看,见陶秘书委屈受难的模样,摇头道,“看来是遇到麻烦了!”
他透过前面车辆旁边的空隙,隐约看到跟陶蓓蕾说话的那个刀疤脸怎么那么眼熟,仔细一看,差点儿乐出笑脸儿来!
这不是刘璋那****吗!
许婧一着急,就要开车门下去看看,她一个大总裁亲自解决这样的小事儿,传出去是要让人笑话的,可是今天的招标事关重大,为了争取时间,她也顾不得其他了。
周远扬见状赶紧说道,“许总,你不必下车,这件事交给我来解决!”
许婧一怔,周远扬已经手脚麻利的下了车关上车门了。
她害怕周远扬也像谭刚那样不会解决问题,可以贬低对方的身份,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一颗心揪了起来。
“十万块钱,少一分也别想走!”刘璋抱着胳膊,干脆就坐在奔驰威霆前面,特无赖的吹起口哨来。
“想走啊,就从我身上开过去!”
谭刚快气疯了,怒不可遏的吼道,“兄弟们,上车!压死这b养的!”
“谭刚!你别添乱!”陶蓓蕾心乱如麻,声音几乎变成了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