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总，我跟她说了你很忙不见人的，她非要闯进来……”
助理小妹赶紧冲过来，看到里面的场景以后又非礼勿视的歪了头，语气紧张的解释道。
莫柏森起身，那个女人也不慌不忙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裙。
“没你的事儿了，出去吧。”
他朝女助理摆摆手，对方如获大赦的匆匆离开。
肖苒这才慢慢开口，目光在两人身上打量：“我只是来汇报一下最近的工作的，不过看来好像来得很不是时候。”
那头背对着系扣子的女人终于转过来了，眼神漠然又高傲的看了肖苒一眼，款款走到一旁的沙发，就像在自己家一样随意的坐下，给自己的杯子倒茶。
肖苒一眼就认出了她，是那个夏琳。
这算是在莫柏森身边呆得最久的一个了吧？以前她知道的，几乎没有约会超过三次的。
“这次玩儿得挺久啊啊？”她牙关紧咬了一下，然后弯起嘴角盯着莫柏森，“我突然想起来了，你前段时间走之前说什么……签合同？这签了合同的就是不一样，保鲜期都要长这么多。”
她语气间的火药味儿太浓，莫柏森皱起眉头，看了一眼那边的夏琳，见她没什么反应，才转过来道：“你不是来汇报工作的？过来吧。”
并且给了她一个含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说罢摆摆手，绕到办公桌后。
肖苒在心中冷笑，转移话题挺快，怎么，不想当着那个女人的面谈这个，怕伤了她的心？
“不用了，我都写在报告里面了，莫总待会儿自己看看就行了。”
她把包里的一份文件夹拿出来，脚上一步也不动，放在了旁边的书柜上。
“我就不过来了。”目光在被他们刚才的办公室动作戏搞得乱七八糟的办公桌上扫了几眼，毫不掩饰的透露出厌恶和鄙夷。
莫柏森对于这样的眼神非常不舒服，手撑在桌上，死死的盯着她，“你今天怎么回事？”
肖苒被他脸上奇怪的、像看什么外星人一样的表情深深的刺激到了。那就好像在说，你今天怎么了，你平常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看到这种肮脏的事情不都能做到完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为什么今天突然要使性子！
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肮脏的事情？肖苒的心头一股无名火窜起来。
“没怎么，就是对莫总随时随地都能发.情，完了还可以在前一秒还在亲热的地方办公的能力感到佩服。”
脱口而出以后，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可以对莫柏森说话这么恶毒。
莫柏森也好像对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不可置信的一秒，毕竟肖苒一向是温顺的，即使最近一年好像任性了一些，还是没有出格过。
脸色随即阴沉下来，目光森寒的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居高临下的。肖苒平静的抬起头，毫不畏缩的回望过去。
半响，他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的一字一句的道：“你说的对，我这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比如我还能前一秒还站在这里跟你心平气和的讲话，下一秒……”
他一把拉过肖苒，重重的推到旁边的整整一面墙长的书柜前，她猝不及防的撞上去，书柜发出巨大的响声，门上镶嵌的玻璃哗啦啦的震动，她刚才摆在上面的文件夹也在晃动中掉落了。
莫柏森的身体压过来，用一只腿把她抵住，微微弯了腰，头凑过来，压迫性的距离她的脸只有一两厘米。
“下一秒……就能在这里要了你，你信不信？”
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躲闪的脸面向自己。
肖苒镇定下来，直白的道，“你可以动作再大一点，我怕外面那个小姑娘听不清楚。那明天公司就会传遍了，莫总在办公室强.暴女下属，我想报纸也会很感兴趣。”
莫柏森哼笑一声，“我上我自己的老婆，谁敢说我强.暴？”
哐当的一串响，肖苒都还没做出什么反应，那边就传来了杯子落地摔碎的声音。
肖苒偏头，看到夏琳瞪大了化着精致眼线的美目，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脚底下是一片碎裂的瓷片。
她不禁笑了，对莫柏森道：“原来……你这位合约情人还不知道你已经是有婚姻束缚的人了……连这个都隐瞒，这合同算不算诈骗？”
莫柏森有几秒的懊恼，为自己的一时嘴快。
他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了肖苒，压低声音道：“你走吧。”
肖苒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衣服，临走之前，小声的讥诮道：“好好想想怎么哄吧。”
说罢，昂头挺胸的离开了。
那个新来的女助理刚才听到那么响的动静，还以为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肯定吃瘪了，结果看她的样子又不像，一脸疑惑。
表面的骄傲是维持了，只是内心的疲惫可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
肖苒出了莫氏，不想回那边公司，也不想回冷冰冰的公寓。
透过玻璃看到附近餐厅里坐在一起说话的人们，有些是笑着的，有些是眉头紧皱像在抱怨什么的。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肚子里饥肠辘辘，但她连一个可以找出来一起吃饭顺便倾诉一下自己的压力的人都没有。
肖苒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一圈，叹口气，已经快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了秦斯窈的电话。
略一思索，她便拨通了过去。
虽然她们只见过几次，但肖苒很喜欢这个像姐姐一样的人，只是出于对秦屹寒的抵触和畏惧，以前总还是想跟她保持距离。
不过她在没有秦屹寒的时候，单独跟对方联系应该是可以的吧？再说秦斯窈才经历了背叛，作为她特别邀请的预定伴娘，自己陪陪她也是应该的。
听着那边的“嘟嘟”声，肖苒有些紧张。
但在接通以后，听筒里传来熟悉的慵懒又爽利的女声，“喂，谁啊？”的时候，肖苒的不安竟然一下子消失了，就像听到了什么老朋友的声音一样。
“是我，肖苒。”她的语调里都忍不住带了笑意。
“哦~~”那边拖长的调子拐了好几个弯，也染上了高兴的味道：“小苒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在睡午觉呢，脑子不清楚！今天怎么想起联系我了啊？”
“啊？那我岂不是打扰到你睡觉了？”肖苒有点抱歉。
“没事儿，我也差不多睡够了，再睡下去脸该肿了。”秦斯窈打了个哈欠，“快说，什么事？我可好奇死了，什么事能让你主动找我？该不会是我那个弟弟对你做什么了吧？”
提到秦屹寒肖苒顿了一下，然后才道：“不是跟他没关系，我就是想找斯窈姐聊聊天，吃吃饭什么的……”
说到最后音量都低下去了，突然感觉自己这样是不是很奇怪很唐突。
幸好显然秦斯窈不会想太多，马上就道：“那当然好！我们就不要叫那个小东西了，女人跟女人一起嗨才好玩儿！”
被她的开朗影响，肖苒心情也好了不少。
那边窸窸窣窣的一阵，然后秦斯窈继续道，“这样，刚好今晚我有活动，你在哪儿，我过来接你，待会儿吃完饭姐姐带你去长见识！”
肖苒报了自己的地址，又突然想起今天似乎是工作日，是不是需要回公司一趟做完事情等到点儿下了班再走……
这个扫兴的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很快她就想，去他的工作吧，今天只想放纵一把！
就像学生时代当惯了好学生，偶尔逃一次课的兴奋感。
肖苒在附近的咖啡厅等了半个多小时，秦斯窈便到了。
而且是以一种非常拉风的方式出场。
她第一次看到秦斯窈的车，一辆酒红色兰博基尼超跑，设计有些男性化，机械感跟强走酷炫风格。所以刚开始，肖苒还和一众被吸引目光的围观群众一样以为是什么富二代公子哥，没事到处飙车。
结果那辆超跑风驰电掣般的飙过来，以一个让人惊心动魄的旋转刹住以后，片刻，车门被推开，从里面下来一个跟车一样晃眼的大美女。
大长腿上黑色的短皮裤和高跟短靴都岑亮岑亮的，红色的机车马甲简直要跟她身后的车体融为一体，长长的大波浪黑发一甩，墨镜遮挡下的脸只露出美得十分锋利的高鼻红唇和尖下巴。
肖苒跟其他人一样目瞪口呆的看着，直到那个酷炫的大美女走路都带风的进了咖啡店，走到她面前站住，取下了墨镜，跟她打招呼。
“嗨，等久了吧？没办法，我不化妆没办法出门。”
肖苒简直难以把眼前这个霸气十足的御姐跟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个温和邻家姐姐联想在一起。
她想起第一次见秦斯窈，那时候又是一个慵懒性感的风韵女人。
这个女人活得太自在了，想变就变。
发愣太久，怕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肖苒赶紧收起惊讶，“没有，那么远，你来得已经很快了。”
“走，先去吃饭。”秦斯窈拉起她，在蹬着至少十厘米的皮靴的女人面前，肖苒感觉自己就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她甚至要微微仰头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说话，“你刚才说吃过饭去哪儿来着？”
秦斯窈推着她出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去一个天黑才能进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