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皇上说臣妾平日里不好看么？”凌馨假意生气，嘟起粉唇，脸上却倒着笑意，为龙宇满上了酒杯。
“不是，只是这样子最清新淡雅，朕还记得朕初见你时你的模样，不施粉黛，衣衫素白，但是就是那个样子，朕才觉得最美丽，一下子，就触动了朕的心，馨儿可知道朕那时候看着你在想什么么？”龙宇温柔的看着凌馨，这样温柔的眼神，他只对凌馨一人才会显露。
“臣妾不知。”凌馨摇头。
“朕在想，朕以后一定要娶你为妻，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人，只是后来朕成了帝王，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多了起来，这些都是无奈之事，但是这些并不能代表朕不爱你，馨儿其实朕的心早就见你的那日起全都给了你，馨儿，你可不可以原谅这些年来，朕不得不和那些女人周旋……”
“皇上，喝些酒吧，不说那些。”打断龙宇的话，凌馨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好像经历的事情多了，这些话语，凌馨也不会在在意多少了。
把酒杯退到龙宇的面前，凌馨面带微笑。
“馨儿……”
龙宇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在湖边的尽头，浮现出一抹淡粉色的丽影，丽影娇座船头，红颜的宫灯散着阵阵温暖的柔光，将女子娇小的身子笼罩起来，仿若是碧波仙子一般，如梦如幻。
龙昊凝着女子，一瞬间，失了神。
凌馨看着眼里，心里隐隐一痛，说了那么多话，原来都是甜言蜜语罢了。
转头，凌馨看着含烟，对她招了招手。
没一会儿，船就停在了龙宇和凌馨几米之外。
含烟在翠芝的搀扶下，小心翼翼的走下船，妩媚动人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宫女。
凌馨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本宫的功夫没有白费。
“民女含烟，参加皇上。”含烟屈膝跪在龙宇的面前，声音温柔似水。
“这个女子是谁？”龙宇偏头，看向凌馨。
凌馨忽然跪下，道：“臣妾还请皇上责罚臣妾。”
“为何？”龙宇不解，又看看含烟，眼睛有点离不开了。
“回禀皇上，这个女子名叫含烟，是臣妾失散多年、被发去充军的妹妹，当年在充军的路上，妹妹因为遇见泥石流，所以被冲散了队伍，和大家走散了，迷茫之中，妹妹被山野间的猎户所收养，改了姓氏，取名为柳含烟；前不久猎户把含烟送来京城，但是以前的丞相府的家宅已经被变卖充公，含烟无处可去，多处打听才知道臣妾已经入宫成了妃嫔；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臣妾知道了含烟尚在京城之事，便将含烟接入宫中，希望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哦，原来是这样。”龙宇暗暗地说道，伸手将凌馨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看向含烟，龙宇道：“你也起来吧。”
“谢皇上。”
含烟娇羞的站起身，柔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似的。
龙宇不知什么时候动了心，很像抓住这个没人，不要让她消失才好。
但是顾忌到凌馨，龙宇还是压住了自己的冲动，严肃的问：“呐含烟姑娘，你以后有什么想法？”
“民女也不知道，但是民女想留在宫中，陪着姐姐，民女在宫外孤苦无依，难过的时候也没有人说说话，但是若是能留在宫里，与姐姐相伴，那就真是太好了。”
含烟看看凌馨，娇红欲滴的美唇轻轻张合，这些话全是凌馨教她说的。
凌馨点点头，眼里流出欣慰的目光，但是手指却在身下一点点的攥紧，这样的场景真是格外扎眼，让人坐不住。
龙宇皱皱眉，为难的看向凌馨说：“住在宫中恐怕不好吧，要不然朕就让人在京城外买一处家宅给含烟可好？这样离得近，你们两姐妹也可以时时拜访。”
凌馨垂眸，精致的脸蛋上忽然留下几滴眼泪，帕子掩上眼角，凌馨悲伤的说：“含烟如今是臣妾唯一的亲人了，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臣妾是真的不想再和含烟分开了，若是住在宫外，臣妾也不能总是出宫探望妹妹啊，皇上，臣妾还请皇上成全，让含烟住在宫里，与臣妾相伴吧。”
水汪汪的泪眼凝着龙宇，龙宇的心里如翻江倒海般不知道如何是好。
看着“姐姐”哭了，含烟也很是感伤的说道：“皇上，只要您同意让含烟留在宫里陪着姐姐，含烟愿意和姐姐共侍一夫……”
声音柔软而绵长，话虽然是凌馨教她说的，但是凌馨的心里也不是滋味，难过，亦是难耐。
龙宇一惊，眉头不由的皱紧，看向凌馨龙宇想要看看她的意思。
凌馨翻身跪在龙宇的面前道：“只要皇上能让含烟留在宫里，臣妾也愿意这样。”
俯身，凌馨卑微的趴在龙宇的面前，等待着他的决定。
时间忽然变得冗长起来，凌馨闭眼，眼泪汩汩的滴入青灰色的砖石里。
看看凌馨，又看看娇美的含烟，龙宇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朕答应你们便是了，馨儿快起来吧。”
伸手扶起龙宇，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太过高兴了，龙宇压根没有察觉到凌馨瑟瑟颤抖的身子。
凌馨坐稳身子，故意让含烟为龙宇倒酒。
含烟起身，款款碎步绕到龙宇身旁，身上幽香阵阵，格外的诱人。
“皇上，请喝酒。”
含烟满上龙宇面前的酒杯，柔声细语的说道。
凌馨看着那清澈的酒液，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要知道，这酒水早就被凌馨动了手脚，掺进了方景程给他送来的合欢散。
定定的看着酒杯，凌馨有些失神。
龙宇却没有注意到凌馨的神色，眼睛全都锁在含烟的身上，多看含烟一眼，龙宇就会多被她的娇羞牵动几分。
发觉皇上在看自己，含烟勾起唇角，埋头娇笑。
龙宇笑笑，很喜欢这样清纯的女子，一仰头，龙宇把酒杯里的酒水全都喝了干净。
看来，很快就没有我什么事了。
凌馨咬咬唇角，自顾自的喝着茶水。
龙宇几杯酒水下肚，再加上心里着实喜欢含烟，于是，合欢散的药性很快就上来了。
看着龙宇面色通红，眼神迷乱，凌馨知道是自己该退下的时候了。
“皇上，臣妾想起来今夜约了梓常在一起看书的，那臣妾先去找梓常在去了，皇上和含烟妹妹好好珍惜这个难得的月夜吧。”
说着，凌馨就站起身对着龙宇屈膝行礼后，就缓缓地退出了屋子，让出了自己寝殿。
晚风吹过，凌馨站在寝殿外，眼神有些迷茫。
这么晚了，我还能去哪里了？
目光空洞的凝着月亮，不一会儿，凌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酒瓶摔碎的声音。
猛然，凌馨回头张望。
只见苍白的窗户纸上，映着龙宇将含烟拦腰抱起的身影，二人一同回了内室。
一瞬间，凌馨的心跌入谷底，整个人失魂落魄的隐隐快要站不住了。
“主子！”
翠芝快步走来扶住快要摔倒的凌馨，眼里浸满了怜惜。
“嘘。”凌馨小声说道，生怕声音太大，会引来龙宇的注意。
指指不远处的石凳，凌馨说：“扶我去那边坐坐吧。”
石凳处——
翠芝给凌馨捶着后背，雅静从小厨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西湖莼菜银鱼汤给凌馨喝。
“主子，您刚才也没怎么吃东西，喝些汤暖暖胃吧。”
说着，雅静就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的汤，放在嘴边吹了吹。
“我没心情啊。”
凌馨别别头，一点喝汤的意思都没有。
翠芝站在凌馨的身后面对着雅静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是不要给凌馨喝了，看看不远处的内室，就连翠芝和雅静都觉得恶心。
翠芝瞪了一眼内室里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二人，道：“主子，咱们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吧，光坐在这里多没意思啊，奴婢可听说御花园里的湖里昨日有放了很多锦鲤，特好看，咱们要不然去看看吧。”
“这么晚的天，锦鲤有什么好看的，我哪儿都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坐坐。”
凌馨感觉自己的身子很沉，就算是想要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但是她就是挪不动半分。
“啊，皇上——”
忽然，内室里传来含烟的娇声，一声柔软缠绵的音调，惊飞了停在屋檐下的燕儿。
凌馨的心登时也慌乱起来。
“啊——”
又是一声，声音宛若灌了糖水一般，甜甜的。
凌馨皱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烟儿的皮肤真是好滑……”
龙宇的语气里面充斥着欲望，仿佛烈火一般，一下子窜到了凌馨的周围。
凌馨难过，难过的想要吐。
“主子，咱们还是走吧。”
雅静听不下去了，放下汤碗，涨红着双颊催促道。
这一声声销魂的呻吟，宛如一刀刀冰凉的匕首，刺得凌馨心如刀割。
“翠芝、雅静，本宫好难受。”
说着，凌馨就从石凳上站起来，朝着后院的湖边跑去。
刚一跑到湖边，凌馨便弯着身子，呕吐起来。
“呕！”
没吃晚饭，凌馨吐出来的全是一股股的酸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