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一通讽刺后，顿时让方十一心中不爽了，他视线一挑上董老头，则是一脸不客气说：“呵呵！听您这话说来，我怎么感觉那是吃不到葡萄，然后就说葡萄酸的歪理呢？莫非您老看着我老师带着一个个学生出去了，然后看着他们一个接着有了建树，您老心中是不是感觉很不舒服啊？”
方十一不能否认，汤玉楼是个不喜好争之人。居然他作为老师不方便跟董老头周旋，那么方十一他只好做那个开罪的人了。
“哼！你小子胡乱说什么？真是可笑！你居然说我在嫉妒你老师？呸！可能么？”董时照被方十一的话反呛的满脸通红。他目光恶狠狠瞪着方十一，然后他则是一脸不客气对着汤玉楼说，“老汤啊，你这个学生的职业素养，我看还真是不咋滴。屁的本事没有，耍嘴皮子的功夫，我看倒是挺厉害的。”
汤玉楼脾气好，可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何况，董老头当着他的面直言起方十一的职业素养，如此不留面子的贬低他的人格。
方十一可是他的学生，那不是矛头指向了他么？
汤玉楼当下面色一沉下，马上是一脸不可以对着董时照说：“我说老董啊，我只是让我的学生来发表一下他的见解？我如果触动了你的哪根筋，你有什么意见的话，就直跟我说，不要拐一个圈子，对我指桑骂槐吧？”
“哼！你老汤可是我们华泰医院的教授啊，我董某不过才是堪堪一个专家，我还能对你有什么意见呢？”董时照阴阴的冷笑着。
“好了！汤教授，董老，我看你们也不要吵了。我看我们今天这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大家都散了吧。”
此说话的人，也是个白发老头。看此人，在他们这一批专家中，他是有一定的声望。
“哼！真是白白浪费时间。下次，不要通知我来了，我对这些乱七八糟，什么人都能参与的会议可是不感兴趣。”
董时照一佛袖子，丢下了一众人，他扬长而去。
等着众人离场后，汤玉楼才是对着方十一一脸歉意说：“小方，刚才的事情真的是很抱歉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让你参与进来这般受气，我也不会把你给扯进来了。哎！那死老头子的性子，他就是那鸟样，又臭又硬。我拿他都没辙，希望你不要介意才好。”
方十一摇头一笑，“老师，您放心吧！我怎么会心中介意呢。再说了，我又不认识他，我可犯不着让一个陌生人来让自己心中添堵。”
“你能这么想，那就好。对了，你吃过饭没有？”汤玉楼一拍脑袋，他似乎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至今都肚子空空如也。
真是糟糕！连午饭也给忘记吃了。
“吃过了，莫非老师您没吃？”方十一挑起了一抹狐疑的神色。
“正是，一直顾着忙事情，看我都给忘记了。哎呀！这下糟糕了，也不知道你师母吃了没有。我原本还有些事情要跟你讨论的，不如……小方，你跟我回去吧，有些事情得需要跟你请教一下。”
方十一一脸错愕，“跟您回去啊？这个……老师，这好像不大方便吧？”
方十一的本意，他就是想要推脱。尼玛啊！现在可是他下班的自由时间，这也得要占用？
“哎呀！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再说了，老师家中也没有什么人。除去你师母之外，我还有个女儿。不过我这女儿啊，她几乎都是天天不着家的，她比起我还要忙碌。走吧，就这么说定了。”
汤玉楼的如此热情，方十一也傻眼了，他竟是无言以对。
从华泰医院出来，他们拐上了一条街道，马上就到了汤玉楼的住所。
这一栋单独的小楼阁，典型的燕京四合院。
房子很大，很宽敞，不过就是人气很冷。
庭院中，栽种各种形形色色的花花草草。蜂蝶恋花，一副春闺嫣然。
方十一一路跟随在汤玉楼的后面，几乎就感受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一直到了大堂后，方十一一下子就嗅觉到了一股很浓烈的中药味。
作为一个医生的敏感，方十一心中马上判断，此家中必定有患病的病人。
正当方十一单算要对汤玉楼细问时，一道婀娜的身影从左侧的里屋走了出来。是个女子，面色白皙，穿着一件格调的连衣裙，像是荷塘中的一朵莲花，如同沐浴春风。
“咦？爸，您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呃……这位是？”
刚开始的时候，汤如烟并没有发现汤玉楼身后的方十一，乍然发现还有个陌生男子，视线正跟她对视而上。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男子给人的感觉，竟是那般的温润尔雅？
在多年以后，汤如烟回想起她刚刚见到方十一的那一幕，她心中依然能够荡起浅浅的涟漪。
“奥！他叫方十一，是我的学生。”
汤玉楼对着方十一介绍说，“这是我的女儿，汤如烟。如烟，你帮我招呼一下客人，小方，你随意就好。”
汤玉楼说完，匆匆走进了内屋。看其模样，似乎要赶着去见什么人。
“方先生，请坐吧。你也不要客气，我爸经常带他的学生回来，我跟我妈都已经习惯了。”
汤如烟一边对着方十一招呼，一边给他倒了一杯茶水，“不过，你可是我爸目前带教中我见过最年轻的一个学生。”
“多谢汤小姐。”
方十一人看去来有些拘谨，毕竟他可是第一次造访。而且还是在他双手空空的情况下，什么东西也没有捎带。
华夏交际，重于礼仪。
尤其是第一次登门，双手空空如也，的确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
“对了，我刚进来的时候，闻到了很一股很浓烈的药味，莫非是师母身体不适吗？”方十一悄悄打量了一下汤如烟。
这女子给他的感觉，目光犀利，为人干练。如此女子，她到底是干什么工作的？尤其是汤如烟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股浓厚气息，竟是无端让方十一面色一愕然。
好浓厚，又是霸道的官气！
“我妈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从我小时候记忆起，她就一直这样了。看了不少的医生，即使我爸是医学教授，也都没有办法。”汤如烟笑笑说，并没有一丝隐瞒。
方十一倒是很惊讶，汤玉楼可是华泰医院的教授，连同他都无法诊治的病？莫非真的是很严重了？又是或者说，是一些疑难杂症呢？
“呃…..汤小姐，我冒昧问一句，不知道师母得的是什么病？是否能方便说一下？”医者父母心，方十一毕竟是医生，从他的角度出发，可以理解。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汤如烟继续说：“据说我妈的病，当年是因为生下我的时候，她在坐月子时，不小心受了风寒，从而导致她的子宫比外邪入侵，她的恶露一直都不干净。这都是老毛病了，我爸说，我妈这是富贵病，只能慢慢调理了。”
这时候，汤玉楼恰好从内屋出来，他对着方十一又是说：“没错，你师母就是这个毛病。恰好这两天又阴雨天气，她的富贵病又犯了，身体正抱恙中，她刚刚让跟你问好呢。”
“哦！原来是这样。”
方十一沉吟了一下，他接着说：“老师，我在江城的医院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不少跟师母那样的患者。我对此倒是有些小研究，我想给师母诊治一下，不知道老师是否方便？”
汤玉楼马上点头，会心一笑：“哎呀！怎么会不方便呢？你师母刚还跟我唠叨来着，她还想见见我这个学生呢！小方，你进来吧。”
“那就多有叨扰了。”
方十一跟随着汤玉楼进到了内屋，发现床榻上半卧着一个女子。女子年纪将近五十左右，她面色苍白，不过人却是很精神。
汤玉楼笑着对方十一介绍说：“小方，她就是你师母。小阮，你看看我这个学生怎么样？模样还行吧？”
被汤玉楼称之为“小软”的女子，本名叫阮玲，她跟汤玉楼同个院子长大，他们夫妻两既是发小，也是青梅竹马。
阮玲听了丈夫的介绍，她则是一脸笑笑目光扫视了方十一一眼，“嗯！你这学生可是我见过样貌最年轻，最帅气的一个。想必也是很有才华吧？”
“师母话说言重了，其实我就那样。”方十一抹了一下鼻子，“师母，不知道您现在是否方便？我可以给你诊治一下么？”
阮玲笑着点头：“瞧你话说的这般客气。这有啥不可以的？我这是老毛病了，恰好这两天阴雨天，老毛病又犯了，呵呵，真是挺闹心的。”
得到了允许，方十一也不矫情。他手一搭上阮玲脉搏，当场就诊治起来。
通俗点说，像阮玲此情况，她是妇科病。但是，她的妇科病，又不是一般的妇科病，而是属于顽疾一类。
她恶露不净，是她在坐月子被外邪入侵，导致她身体机能发生了紊乱。
说得直白一点便是，她的子宫内脉必定是被阻塞了。
一番诊治下来，正如方十一心中估测的那般，阮玲的情况是差不多。
像阮玲这样的顽疾，如果不能将她子宫内脉给疏通，不管如何治疗，吃再多的药物，只能说是，治标不治本。
她的恶露一直不净，便是这个缘故造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