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秦枫醒了,而针对秦枫的治疗方案还在讨论之中,因为秦枫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对他的治疗必须是秘密而且安稳的。那天那个医生对何坤他们三个人说的并不是假话,而现在又来了更为高级的医生对秦枫罕见的病症展开了讨论。
“这个绝对是病毒,你看他的特征,完全符合。”
“放屁,这是基因改造工程,只不过是用生物基因的方法。”
“你怎么说话呢?这就是病毒!什么基因改造,基因改造有破坏技能的吗?”
“我说是基因改造就是基因改造,不服来单挑!”
在一间秘密的病房中,秦枫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差点就像是街头流氓一样打了起来。他的身体虚弱无力,曾经赖以自豪地力量正在逐渐消失,现在的他,跟正常人也没多大的区别,他能感受到那种流逝的感觉,就好像是身体被抽空,又好像是做爱太多导致的虚弱。
“别吵了!”秦枫不耐烦地喊道,瞬间房间中就沉默了,有个医生说道:“对,你是病人,你说按照什么方法治。”秦枫看了他一眼,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一个个净是瞎扯淡!”从床上穿起衣服来,淡淡地说道:“你们自己在这吵吧,我去外面静静。”
关于这个病症,他已经知道了,医生已经诚实地告诉他,如果持续发展下去,最多半年,他就得卧床不起,一年时间就会死去。七月天气,外面很热,秦枫仍然走了出去。这是一个秘密的治疗地点,外人并不能轻易找到。
走出大门就是一个院子,里面种的有葡萄、有花草,树藤在院子的中间撘出来一个小小的凉棚,下面摆着一个石头做成的圆桌子,放了四个简易的凳子。秦枫坐到凳子旁边,七月的天气,草木葳蕤生辉,叶子上的绿色太多,在阳光下几乎都要流出来。
这里据说是陶教授的一个小院子,陶教授是谁?秦枫也十分迷糊,印象中根本就不认识什么叫做陶教授的人。但是这个人对秦枫似乎十分上心,先是派人把秦枫转移到这里,然后又为他量身改造了一下,这个院子。加强了安保,升级了监控。
只有一点,秦枫的进出受到严格的限制,他的活动范围也仅仅限于这个小院,而且需要按时地吃药、打针。
囚禁,秦枫了解到之后,只有这么一个感觉,他被人活活地囚禁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但他很平静,知道真相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一方面受到了坏消息的影响,一时之间情绪上有点低落,正好需要一个人静静,另一个方面,他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坐在院子中,秦枫懒懒散散地趴在石桌上,石头的凉气从他的手臂上传到了脑海中,他忽然想起了刚入伍的那段日子,有一个叫小毛的战友跟他十分要好,两个人同吃同睡,形影不离,别人都说他俩是同性恋。小毛的枪法非常好,尤其擅长狙击枪,八百米之外,能用狙击枪大中立起来的硬币,这是一项绝技。
秦枫做不到,六百米之外的硬币他比较有把握,有一天去执行任务,秦枫跟小毛在一起。目标是解救人质,是一项非常简单的任务。敌人只有一个人,是一个非常残酷的亡命之徒,劫持了一名人质,在一栋破旧的建筑中跟警方对峙,小毛作为狙击手,秦枫协助,但是那天小毛失手了,打中了人质,成为一个非常严重的事情。
狙击手的素质要求非常高,首先就是要镇定,呼吸平稳有规律,容不得半点马虎,尤其是在长距离的情况下,小毛曾经教过秦枫一种办法,将自己跟枪融合在一起,你呼吸,枪也呼吸,再结合当时的风速、湿度等等外界的因素,才能成功。
上面给了小毛一个处罚,但是考虑到小毛的是个极有天赋的可塑之材,这个处罚更多的是象征性的,但是小毛却想不开,秦枫跟他谈过几次话,最后一次谈话就是在一个石桌上,两人慵懒地趴在上面,冰凉的气息从下面传来,直抵人心。
那次谈话完之后,小毛便自杀了,直到现在,秦枫还保存着小毛送个他的一个硬币,上面是一个圆圆的子弹洞,这是小毛打的最好的一次,一公里之外,一个硬币,正中中心。小毛把旁边的毛刺磨平,之后做成吊坠送给了秦枫。
小毛的死十分可惜,所有人都认为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太脆弱了,但秦枫知道并不是这样,小毛对生并不眷恋,屡次跟秦枫谈过该如何死,还设想了十多种方法来自杀,当时秦枫知道她这是开玩笑的,也就没当回事,没想到最后他真的选择了死亡。
“有一天,你若是活不下去了,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的墓碑下面一定埋着一个盒子,会告诉你答案的。”小毛微微笑着对秦枫说过一次这句话,秦枫完全没当回事,现在忽然想起来,顿时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噩,难道这不是为了现在的情况而准备的么?
想到这里秦枫立刻站起来,朝着外面走去,不出所料,门口站着两个战士模样的人阻拦了秦枫的去路:“不好意思,你不能出去。”说话的语气十分冰冷,不容有半点质疑。这种语气秦枫非常熟悉,这两个人一定是从什么部队中出来的。秦枫虽然失去了一些力量,但是气势还在,双目一瞪,那种来自山林猛虎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对这两个人起作用。
这一定是特种部队的,普通队伍的人不可能有这么严酷的训练。秦枫在心中暗暗琢磨道。
想到这里秦枫说道:“我知道你们是受命于人,叫你们的领导过来,我不为难你们。”那士兵说道:“领导现在不在,不过他交代过, 你想要干嘛都行,只是不能出了这个院子。”语气跟机器人一样。这个院子是北方常见的小院子范围有限,视线很容易就能扫射全场,秦枫即便是想要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枫阴沉着脸说道:“这么说来你不允许我出去了?”
“是。”那个战士说道,手中挎着冲锋枪,秦枫一眼就看出来,这把枪并没有上保险,意味着随时都能开枪。
“我如果非要出去呢?”秦枫并不还害怕机枪,他已经在这里三天,该想的事情也都想明白了,现在他必须要出去,找寻一个问题的答案。那士兵回答道:“那只有对不起了。”秦枫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好好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腰间挂着一把手枪,腿上有把匕首,或许怀里有一颗手榴弹。
武装的这么齐全,这已经超出了一般安保的范围,总之这里的情况十分诡异。
秦枫盯着那个战士看了一会儿,他发现那个战士的精神不是太集中双眼并不跟秦枫面对面的接触,而是在四处游弋。这种眼神说明他对秦枫是了解的,知道一些秦枫的事情,起码是知道秦枫的本事,所以才对秦枫有所提防。不过也可能是个谨慎的人。但是秦枫直觉上觉得这个人应该是属于前者。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从这里下手了。秦枫忽然抬脚踢向这个战士的脚踝,他虽然力量上少了许多,但是这么短的距离,速度极快,能弥补他力量上的不足。这个战士的反应也不慢,非常快的往退了一步,伸手就往秦枫的肩头搭去。
不过事情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容易,秦枫晃动了一下身子想要闪躲,无奈力量不足,完全没有闪掉,被战士轻轻巧巧地就抓住了。然后秦枫并不想就此束手就擒,使出了擒拿的招式揪住了那展示的手,往下一掰。而那个战士则因势利导抓住秦枫的一只胳膊往怀中一拉,身子转了半圈,用屁股对准秦枫,往上一撅,双手拉着秦枫的手臂往下一拉,秦枫就被摔翻在地。
然而下一秒那个战士就呆住了,只见倒在地上的秦枫手中用枪指着他的鼻子:“不要动。”
这把枪他非常眼熟,总觉得就是自己的那把,再一看枪身上的编号,顿时大呼上当了,这一切都是故意的,趁着他背着身子的时候,秦枫把他的枪给偷走了。
秦枫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如果你非要把我留下来,那你一定要死。或者是我死。我死了你有责任,你死了我不用承担责任,这个账很容易就能算出来吧。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放下武器,让我打你一拳,然后我从容走掉,你去跟上级汇报,怎么样?”
“哼,算盘打得真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秦枫转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护士端着药盘子正站在他的身后,这个护士据说是叫小陶,这几天一直都在照顾秦枫,这会儿不知道怎么就出来了。
秦枫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你快离开吧,别人问起就说没见到过我。”
那护士阴森地笑道:“我要是不离开呢?”
秦枫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说道:“那我只能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情了。”那个护士把托盘放在地上说道:“是吗?你要怎么做出来对我不利的事情?”秦枫无语,之后说道:“把你捆起来,丢到屋子里去。”
正说话呢只见那个女孩突然加速跑了过来,离秦枫还有五六步远的时候,她突然跳起,整个人在空中翻着个,一只腿上面狠狠地向秦枫砸来!“靠,”秦枫忍不住惊叫了一身,连忙推开了战士,而他自己则往后退了三步,那个女孩稳稳地落在地上,秦枫这才看到她穿的皮鞋是经过改造的,一下子把地上的青砖就给砸碎了。这是个特工,不是什么小护士。
秦枫丢下了枪,苦笑一下,朝着石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