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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平静打破,波澜四起

多年的时间,带来不少的改变。

有的改变很清晰,容易看见。

比如:林宇从小鲜肉变为轻熟男,青鸾也从少女成长为女人。

再如:无论是大小宴会,还是周末节假日,青鸾总是跟在林宇身边,左一句林宇哥、右一嘴林宇哥,好似林宇才是她的亲堂哥。周遭的人也忍不住打趣他们:林家和岳家果然交好,连孩子辈,都处像亲兄妹。

对此,林宇倒也不排斥,甚至默许了青鸾这样的追随。一开始是因为林家需要和岳家有所交好,到后来则更多是因为青鸾的乖巧、懂事,在各个方面,甚至包括他的专业问题上,也沟通顺畅,让他不禁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可人、趋近完美的妹妹在身边,很不错。

当然,有的改变却潜移默化。

比如:情感的累积,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质变。而这种质变,有的人能明确感知,有的人却因为别的情绪,没有正视。

林宇自然是没有正视青鸾之于自己的不同寻常,只是一如既往地当她是个圈子里难得乖巧、又能平静相处的“小妹妹”。

一来,他心中一直有个心结未除,一直在渴求一个答案,亦或者说,因为没有得到答案,他藏了一份不甘,一份期待。二来,他习惯了青鸾的陪伴,并将其视为顺其自然的理所当然,故没有深思,或者说没有往青鸾希望他思考的方向深思。

另一方面,青鸾则假以小妹的外衣,留在林宇身边,埋藏并深化着她对林宇的长情。她很清楚,自己所做,不过是暗恋,不求所得,但求能一直有默默守候的机会。

日渐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过了多年,直到某一天,某一个惯常聚会中,韩小七推门而入,风风火火地传来一句话:

“雲薇回国了!!!”

这一句话,如一记炸弹投入大家心中,在不同人心中掀起的分量,自然不同。而波动最大的,无疑是林宇。

雲薇的回归,意味着他一直等待的答案临近,甚至可以重新对未来进行争取。一时间,他难以自抑,只能用一杯又一杯的酒,按捺心绪。

而感受着林宇的波动,另一个倍受撼动的,则是青鸾。

她听到了林宇心中一直惦念,却从不肯说出来的名字——张雲薇,她听到了圈子里的人对于张雲薇出神入化般的描述,她看到众人对于张雲薇崇拜又敬畏的眼神,她更看到了林宇由内而外的变化。

林宇警告她:

“青鸾,她可不是你能随便惹的人……”

原来,在林宇心中,无论张雲薇在与不在,都是最重要的。

韩小七调侃她:

“青鸾,她曾经可是林宇的未婚妻,你俩要是冲突起来,指不定他会帮谁……”

原来,谁都看出了她对林宇的心意,甚至暗地里将她和张雲薇做比较,比较她们各自在林宇心中的分量。

这一刻,青鸾慌了,因为她心中没底。

她不认为自己能取代张雲薇在林宇心中的位置,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林宇心中到底有没有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否和张雲薇竞争,因为她对张雲薇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一个特别的存在,能文能武,近乎传说。

下一刻,青鸾的慌乱更甚。

因为她看到林宇匆匆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却明显情绪不对劲。他喝了那么多酒,跌跌撞撞地要去哪里?去找张雲薇?他们会发生什么事?

然而,她深知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质问,更别提阻拦。她只能假装自己很懂事,若无其事地目送他离开,说着两句叮嘱他注意安全、小心云云的提示,然后呆若木鸡地回家,接着空守一夜,不断发信息、打电话,以确认林宇真的安好无事。

可惜,一夜未收到任何回音。

……

再说另一边,林宇匆匆离开,确因他心中百感交集。他急切地想见到离开六年、音讯全无的雲薇,想看看她好不好,更想问她要一个答案,还想跟她谈一谈未来。

来到张家,张老将军见到带着浓浓酒意的林宇,微惊,但很快了然。

“张爷爷,雲薇呢?”林宇焦急开口,直奔主题。

“小宇,你先进来!她还没回家。”

“抱歉,很久没来看您了!”林宇稍稍淡定,随着张老将军来到客厅。

“你可比薇儿乖多了,这些年,我见你的次数,比见她多。”说着,张老将军将沏好的茶递给林宇一杯:

“解解酒吧!你这孩子以前不喝酒的,也怪小薇儿……”

“不,不怪她!她从来都有道理……”说着说着,林宇的声音渐弱,透着少许困惑。

闻言,张老将军无奈摇摇头:

“这么多年了,她对这里的一切不管不顾,你还坚持这样认为?你忤逆你父母意思,甚至搬出去自立门户,不顾他们焦急,也一直不肯重新找女友,也是因为雲薇?”

见张老将军如此直接地质问,林宇也敞开了心扉:

“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了?如果只是杨阿姨的仙逝,会带来后面的一切吗?以雲薇强大的心理素质,要复原,应该不用那么长时间啊?还有,她过去的六年过得好吗?她现在还好吗?”林宇紧握茶杯,蹙眉连环发问。

张老将军打量着林宇,思考了一瞬,最终放下茶杯,叹气,回道:

“有些答案,还是等小薇儿亲口对你说吧,如果她觉得是时候说了。你且喝茶,我帮你找她回来。”

说罢,张老将军故作严厉地给雲薇拨打电话,当时,她并不知道雲薇正在某个房间里,跟一个****着上身,并注定要跟她牵扯一辈子的人,冰刀冷箭地较劲。

张老将军态度明确,林宇也不再追问,只如饮水般饮茶,直到用茶水将胃里的酒清洗干净,并到洗手间做最后梳理,他也算是彻底清醒。

然而,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大厅的一刻,他好似又醉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雲薇一如六年前纤瘦、高挑、清冷,背影中有不变的倔强与清冷,却似乎多了一份深沉与成熟。

她说:“爷爷,我当初退婚,已经让林宇很难堪了。现在我一回来,便说去恢复婚约,这不是耍人么?”

声音坚定,一如她每次做决定。

于是,林宇悄然走过去,用尽他所有的温暖,不假思索道:

“如果,我说,我愿意被你耍呢?”

他看见,这个一向稳重的背影,竟有一滞。接着,他看见了他常年思念着的人,转过身,与他面对面。

在张老将军若有所指地留下暗示语,并将时间和空间交给他二人后,林宇和雲薇,开始了迟到多年的真心交谈。

这一晚,关于过去,林宇得到了他一直渴望知道的答案,却不曾想,竟是那么残酷的一个答案。雲薇第一次跟他说对不起,因为并不爱他,只不过是因为家庭,才答应了订婚。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雲薇竟然是杀死她母亲的间接凶手,难怪她当初无法面对。

这一晚,关于现在和未来,林宇也听到了一个他其实有心理准备的答案。雲薇说对不起,不仅为过去,也为她现在的决定。他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听完了前尘过往,林宇躺在雲薇小时候住过的房间里,辗转难眠。他体会着雲薇这些年的改变,以及最真实的心理世界,他也反问自己这些年的执着,以及背后的真实原因;他甚至不得不思考雲薇提点他,暗示他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他真正值得珍惜的人!

当时,他的脑子里闪现过青鸾的样子,那个可爱、温暖、善解人意的小女孩,可他却不愿再深想。正如他对雲薇说的,他刚刚才彻底“失恋”,实在不想马上去考虑下一段。

然而,这个女孩第二天便出现了,且出现得轰轰烈烈。

……

那是在青鸾担忧了一夜,没有收到任何音讯后,她出离地慌乱,便在黎明时分,求助堂哥,请他开车送自己到林宇家门前守候。

那是在林宇躺在雲薇曾经睡过的床上,辗转难眠一夜后,他带着和雲薇最后的释然,在自己门前,第一次拥抱了雲薇。然后,看着雲薇决绝离去。

这时,被嫉妒和失落冲昏头脑的青鸾,冲了出来,她跌跌撞撞地冲过马路,险些被车撞到。林宇心中一揪,焦急无比,可他的愤怒,青鸾全然不管,她只又哭又嚎,说了些全无理智的难听之话。

于是,混乱、头痛,加困顿,让一时间无法冷静的林宇,脾气大发,他冷冷回屋,将痛哭流涕的青鸾,留在了门外。

回家后的林宇,心中难掩担忧,他径直奔到二楼房间,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楼下的姑娘蹲在马路边,哭得梨花带雨,他竟也觉得心痛无比。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那么任性?她刚刚说的都是什么混话!她不是最懂事的么?怎可以如此无理取闹!

这个孩子怎么可以那么让人揪心?刚才差点被车撞到不说,现在又像只受伤的小猫,蹲在路边****伤口,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女人,当真是最难懂的一个课题!

原以为她冷静后,就会离开。然而,青鸾似乎只会哭,不会动。越往后,林宇心中担忧越甚。故,他拨通了岳青阳的电话。

很快,岳青阳赶到,带走了青鸾。看着青鸾两步一回头地回望,眼中情绪复杂,林宇心中也是一揪。

放下窗帘,轻揉发涨的太阳穴,转身离开。林宇觉得脚下的每一步都很沉重,自己刚刚才清晰的思绪,再度混乱。

一时间,好似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这似乎也预示着,波澜即将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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