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她写的东西道：“咱能别整的这么文艺气息吗？别到时候自己再看不懂。”
她颇为不屑地瞪了我一眼道：“每个女孩都有一颗文艺心的，是吧叶子？”
叶子苦着脸道：“我可没有，吹拉弹唱跳那些都是家里面逼着我学的，我才不想学呢。林姐姐，你现在知道了这些，有什么感想啊？”
“没时间感想啊，我得先说服自己你们不是精神病。你没看柱子刚才讲故事的时候我一直盯着酒瓶子吗？那就是在提醒自己这是饭店，不是精神病院。”
我嘿嘿笑道：“现在是不是能问陈光最后一句话了？”
没想到他俩一起摇头。
陈光说：“我现在不想听。”
林曦说：“我现在不想问。”
“问过之后马上就要忘记，为什么要问呢？柱子，一会我吃了药之后，如果忽然想问这个问题，你就打断我，我知道你编瞎话的本事很强，你有办法的。”
我无奈地笑了，掏出了半枚药丸道：“吃了吧。不过咱先说好了啊，吃完后可能会昏睡一段时间，给你送哪去？”
她说了个地址，把钥匙也扔给了陈光，然后很是决然地拿过那片药丸道：“忘了也挺好的，免得担心。”
笑了笑，咽下去了那个药丸，很快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十分熟练地从她钱包里掏出钱付了账，说好她请客的，然后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她的钱包里，让陈光背着她，我们一起出了吃饭的地方。
车在外面暂时不能开，这个点交警多，到时候不仅仅是酒驾，而且还没驾照。
出门打了个车，司机师傅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我们，又看了眼昏睡的林曦，嘴角不自然地笑道：“如家还是七天？往东边有家，正好路过保健品商店。”
没好气地告诉了他地址，到了林曦住的地方，让陈光给她送了上去，这才坐车回了家。
上楼的路上，陈光在那长吁短叹，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我凑过去贼眉鼠眼地道：“其实你应该留下的，这么明显的暗示你都看不懂？”
他没好气地踢了我一脚，我十分娴熟地躲开，叶子在后面咯咯直笑。
推开门，关飞猫立刻扑到了我的身边，转着圈咕噜咕噜地叫着，肯定是饿了。
扫晴娃则在里面喊道：“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进去了呢，都要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我把钥匙扔到他身边道：“别提了。哎，对了，你那几个兄弟在里面把你点出来了，正通缉你呢。咱先说好了啊，你要是被抓了可别把我供出来。”
他笑道：“你且放心，只要我回到身体里，咱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了。我这人向来说话算话。”
“呵呵。”
我们仨不约而同地笑了笑，扫晴娃没有脸，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尴尬，只不过现在倒真是个麻烦事，就怕通缉令贴到小区里被人看到那就麻烦了。
到时候关飞猫被抓，铁定是被鉴定成精神病，去了里面咬了人怎么办？发情期到了怎么办？
回忆了一下今天遇到的种种破事，我问关飞道：“你在圈内听没听过一种喝下去可以让人听到心里话的东西？”
“还有这种东西？我擦，要是真有的话这不得值上百万？到时候卖给那些被派出所抓的，分开审问也没用，真是个好东西啊。”
看样子是没见过，我又问道：“那你在你那个圈子里听说有什么办法能起死回生返老还童重新生长之类的办法？”
“没有，虽然都是圈内的，但是该死还得死。要真有的话，谁也不能说出去啊，这种有违天道的东西肯定需要一些特殊的材料，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个人竞争，谁都不傻。”
我气道：“你不是说那个圈子里有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吗？怎么你一问三不知？你到底想不想回去了？”
“废话，你说我想不想回去？我睡觉习惯翻身，他么的你把绳栓的那么短，我连翻身都没法翻，都快疯了！巴不得早点回去呢。”
“回去也是残疾啊。”
“我有钱，雇俩人跟照顾半身不遂的老人一样专门给我翻身行不行？就你这思维方式，就算比我有本事也还是穷逼思维。”
我见问不出什么了，心说你不是爱翻身吗？顺手给它摘下来扔甩干桶里摁下来甩干按钮。
叫来叶子和陈光，商量一下以后怎么办。
叶子道：“我的意思呢，是去找孙岩。他应该知道不少东西，也许他有办法让关飞回到身体里。现在他在这太危险，关飞猫救过咱们，别把它给搭进去。”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管真假，老狐狸想对付咱们，咱们就见招拆招呗，反正都这样了，真的假的先不管，就当咱们真信了他会算卦之类的鬼话。明天让林曦带咱们去看看那几个植物人警察，或许叶子能看出点什么来。”
陈光分析了一番，我也点头道：“这样也好，林曦那边的事要先处理。就是这个柳笛，我觉得不太对，你来觉得她到底是老狐狸安排的卧底？还是说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两个人都摇头，叶子虽然会幻梦之歌，但一般情况只用在有绝对把握的人身上，或者是圈外人士当中，因为梦里是人家主场，很容易被人困住。
这就比较难办了，如今怎么看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理论上我们可以不用搭理孙岩，和我们之前一点关系都没有，弄出个再悲情的故事也可以无视。
但现在和老狐狸扯上了关系，很显然老狐狸知道我。
人都是喜欢自己想要的猜想，反正在我看来，最想要的结果就是孙岩是真的想反老狐狸、柳笛也没被控制、然后我们合伙一举把老狐狸彻底连根拔起。
只不过理想和现实之间的鸿沟太宽，想了半天也没结果，暂时决定明天去找林曦，看看那几个变成植物人的警察。
等都闭了灯了，就听洗衣机里嗷嗷地喊着，隔着一层塑料听不清晰，吵得人睡不着。
只好开了灯给关飞拎了出来道：“你觉得是挂着好？还是翻身好？”
他这回很聪明地说道：“挂着吧。”
凡事就得先苦后甜，要不然他肯定还得挑三拣四的，这回算是安静了。
第二天一早，叶子就冲到我们房间里道：“林姐姐的电话。”
我俩的门从来是不锁的，反正叶子看不到。我接过电话，就听林曦在那边用沙哑的声音道：“咱们昨晚上喝酒了？”
“喝了，喝了不少呢。”
“我说呢，我现在头还疼呢。你给我吃的那个药没有后遗症吧？”
她还记得吃药前我和她说的话，我赶紧提醒道：“你翻翻你钱包，里面有张纸条。”
“早看了。就是不知道你都和我说什么了。不过既然我都提醒自己了，那也得相信了，这事我先不和上面说了，但你们也得抓紧时间。”
“行啊，今天带我们去看看你那高中同学呗？”
“好吧，一会开车去接你们。”
“你车不是坏了吗？”
“你傻吗？昨天找个借口让你们来接我而已。等着，赶紧洗洗脸，换身衣服！”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和陈光赶紧起来，收拾了一下，找了两套撑门面的衣服套上，我的是套西服，还是当初毕业时候为了找工作买的呢。
下意识地想要去楼下买煎饼果子的时候才发现早已不是那个小区，只好西装革履地到外面的早茶店吃了点饭，旁边还有人过来问我卖保险挣钱吗？
好容易等到了林曦，我已经热得不行，心里把发明西装的人的直系亲属骂了个遍。
陈光个子高，肩膀也宽，穿着还像那么回事，我则不断地在那蹭脖子，里面全是汗。
林曦可能是第一次见我们穿成这样，有点不习惯，笑眯眯地看了许久，打了个响指道：“正常多了。”
也不知道是在说我还是说陈光，我跳进车里，催促她赶紧开空调。
到了医院的时候，林曦去登记了一下，问了一圈后带着我们上了楼。
离着老远，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跟在一名医生的后面问个不停，看模样挺好看的，但是眉眼间多少有点像林曦。
女孩显然好几天没睡了，眼睛都肿了，显然是哭过几次。这年月想要看到素颜美女，就只能在医院里找了。
林曦躲在陈光身后，小声道：“那就是我那高中同学的女朋友。”
我抬眼看过去，微微有些惊奇，觉得这女孩的身上似乎有一道黑乎乎的气息，影影憧憧隐隐约约，但很明显她自己并不知道。
“果然是圈内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