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鹏程被上官云锦一句话也不说的气势镇住了,他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凤居听到父亲要打欧阳飞鸿,也急忙止住了哭声,跑到欧阳飞鸿跟前,张开双臂护住他。
欧阳剑客和吴氏,也赶紧跑到上官云锦跟前,一左一右地站在上官云锦的身边,和上官云锦一起,挡在了周鹏程和欧阳飞鸿之间。
周鹏程退了几步,站住了,看了看上官云锦,看了看护在欧阳飞鸿前边的凤居,看了看和上官云锦站在一起的欧阳剑客和吴氏,长叹了一声:“唉——!……”他用双手抱着头,慢慢地蹲到了地上。
看到父亲那个样子,凤居心疼起来。她扭过头去,用怨恨的目光看了欧阳飞鸿一眼,然后,离开欧阳飞鸿,走到周鹏程的身边,带着哭腔说:“爹!我知道你是心疼女儿。但你要是打了欧阳飞鸿,女儿就不心疼吗?你也知道,女儿是多么地喜欢欧阳飞鸿,女儿怎么舍得让你去打他呢?他即便是不喜欢女儿,他就是有千错万错,女儿也舍不得让你去打他呀!爹!”凤居说着说着,又用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看到凤居哭得那样伤心,上官云锦也止不住泪流满面。她缓步走到凤居跟前,用衣袖为她擦着脸上的泪,劝道:“凤居,别哭了。唉——!我现在给你说什么话,都显得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我只能说,我对你的承诺是不会改变的。只要飞鸿喜欢你,他就是你的,我不会跟你抢,不会跟你争。尽管我非常非常地喜欢欧阳飞鸿,但我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看到你这么无怨无悔地喜欢飞鸿,我从心底里感到非常高兴。感情这东西,是需要慢慢培养的,心急吃不得热豆腐,慢慢来,别着急,啊?!”
凤居猛地用胳膊磕开上官云锦为她擦泪的手,转身用泪眼瞪视着上官云锦,恨恨地道:“锦儿!你不要在我跟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压根儿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是的,飞鸿喜欢你,不喜欢我,你就在心里偷着乐吧!但我再一次提醒你,我和飞鸿是定了亲的,你不能喜欢欧阳飞鸿!你放明智一点,赶紧离开这里,赶紧离开欧阳飞鸿,别再插在我和欧阳飞鸿之间捣乱了行不行?!就算我凤居求你了行不行?!我原来想让你再在这里呆上几天,现在看来,你一天都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你赶紧给我走!走——!……”
“好!好!你别生气!我走!我走!……”上官云锦泪流满面地说着,泪眼朦胧地望着欧阳飞鸿,一步步地往牢房门口退去。
“锦儿——!……”欧阳飞鸿哭喊一声,飞步跑过去,一把将上官云锦搂在了怀里,一脸泪水地道:“锦儿!你不能走啊!你舍得丢下我欧阳飞鸿,一个人走吗?!你能吗?!锦儿?!”
“飞——鸿——!……”上官云锦猛地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欧阳飞鸿,悲痛欲绝地哭喊一声,就哽咽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望着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的上官云锦和欧阳飞鸿,欧阳剑客摇了摇头,阴沉着脸长叹一声,愁眉苦脸地自言自语:“唉——!……这可咋办呢?!”
吴氏用衣袖揩着眼角的泪,走过去搂着哭得浑身颤抖的凤居,喃喃地说:“凤居,我可怜的孩子!……”
“伯母——!……”凤居哭喊一声,伏在吴氏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
正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的周鹏程,听到上官云锦要走,急了。他在心里说:“锦儿要是一走,我还上哪儿找她去?!如果没有了锦儿,我周鹏程还有什么念想?!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锦儿走!”周鹏程想到这里,猛地站起身来,跑到上官云锦和欧阳飞鸿跟前,生生地将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上官云锦和欧阳飞鸿拉开了,虎着脸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众目睽睽,搂搂抱抱的,好意思吗?!”他两眼紧盯着上官云锦,又道:“我说锦儿,我们父女俩和你伯父伯母,好不容易把你从知府大人那里救了出来,就凤居说了让你走的话,你就真要走啊?!连一句话都承受不住吗?!你是啥肚量?!啊?!凤居只是说的气话,她是真的想让你锦儿走吗?!糊涂!你要一走,不让我们这一屋子人寒心吗?!啊?!”
“我……”上官云锦眼里噙着泪,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凤居离开吴氏的怀抱,扑到上官云锦跟前,一把将上官云锦紧紧地搂在怀里,哭着道:“锦儿,我刚才是说的气话,你别生气呀!你可不要真走啊!咱们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觉得你就是飞鸿家里的一个人,我对你是既怨恨,又可怜。咱们都是女孩子,我理解你对飞鸿的感情。我是不想让你呆在飞鸿的身边,但我又舍不得让你走!我也是两难啊!理解我吧!原谅我吧!你别走了!别再说走的话了!好吗?锦儿!……”
“凤居——!……”上官云锦动情地喊了一声,紧紧地抱住凤居,泪流满面地说:“我舍不得飞鸿,舍不得伯父伯母,舍不得你呀,凤居!你们苦苦地哀求张志高,才把我从后堂里救出来,我心里是多么地感激你们啊!我想好好地报答你们,不想走啊!但我怕你误会我和飞鸿,知道吗?!我不想让你伤心啊!”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所以,我从心底里感激你!别生我的气了,别走了,留下来吧!啊?!锦儿——!……”凤居用哀求的语气道。
上官云锦哭着点了点头:“好,好,我留下来,不走了,不走了!别再哭了,啊?!凤居——!……”
听到上官云锦答应不走了,欧阳飞鸿、凤居、周鹏程、欧阳剑客和吴氏,都才放下心来。
这时,邵奎走进了牢房的门,对屋里的几个人说道:“知府大人有令,明天早饭后,升堂审理欧阳飞鸿盗窃一案,你们做好过堂的准备吧!”
上官云锦等人一听,不知明天过堂会是个什么结果,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