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不知道的是,玉流虹看到的那惊悚的情形——
几双看不见身体的小手,一点儿也不松紧地掐着李仁善的脖子,床上那人叫不能叫,只能不断地蹬着那薄薄的被子,似乎在向隐藏在暗处的他们发出SOS的求救讯号。
渐渐的,那若隐若现的童声也随之慢慢响起。虽然听不清唱的什么歌,但是声音却十分的凄凉和哀伤,一点点揪着,让人心恸难受。
而玉流虹眼前所看到异象,清清楚楚的——小孩眼里的哀求和无助,还有燃烧的怼恨,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刺目的让人觉得触目惊心。而且,不是一个小孩。好几个,有男有女,年龄有大有小。小小的手、瘦瘦的脸蛋,本该是可爱的年纪,在此时此刻,却是异常的残忍着。
数双小手慢慢地向李仁善的脖颈靠近,越来越近。
慢慢收紧,收紧。
“他被好多双手掐着……小小的手…好几双,不止是一个人,你能看到吗,夜影?他……好像快要喘不过气来了……”玉流虹喃喃地描述着眼前所见,丝毫没有发觉到,当务之急是应该救人要紧。
南宫夜影马上反应过来,即使使用了暗视术却仍然看不到对方的举动,但是基本的保护措施还是能凭天师的灵感去定位的。
于是他马上布下桔梗阵结界,发动“禁”术!
刚刚撑起的灵壁挡下了那一双双伸向李仁善脖颈的小手,但满满的怨气却转移了方向,逐渐向两人所在的位置靠近。
南宫夜影知道,上一次经历过的事情又发生了——他看不见异物的举动,只能感受到空气中冷冽如刀般的怨恨涌过来。自己还真是半吊子,如果是那个人……怎么又想起他了。
“夜影小心!”
“缚邪!”幸好反应及时,当过了要命的一击。
“他们走了。”
“额……我们先去看看李仁善。”
两人把灯打开走近床边。床上是昏死了过去的李仁善——一脸苍白铁青,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校长”风采了。
“我们先回去吧。守了半夜,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说。”
“可是……”玉流虹还没得及刚刚她所看到的一些异象,南宫夜影已经转身在为李仁善再次施了一个加固的结界。
“走吧。”
没等玉流虹应答他就抬脚走出房间了。
“臭小子,你很不正常诶,超级反常!”玉流虹跟上脚步,小声嘀咕着。
南宫夜影则自动过滤了她的抱怨。心头里塞满的,满满是那个人曾说过的话:“……你以后就成为我的影子吧,就叫夜影。南宫夜影。”
一语成箴。自己到如今,还只是个半吊子,连他的十分之一都不及,永远只能是他的影子……其实,连影子都算不上吧。至少,影子还能伴其左右。
“呵。”月光洒在沉睡的城市中,光影斑驳,一声低不可闻的讽刺轻飘而过。
“唉,算了,睡醒再跟他说好了。”玉流虹望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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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
经历了前一天晚上的“惊吓”,第二天两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一个是因为场面的“恐怖”超乎了自己的想象,另一个则是因为过度地自我反省。
“流虹姐,你昨晚除了看到手还看到什么?”
“诶?你什么都看不到?”
“是啊”,南宫夜影苦笑道:“我这个天师后裔的能力,还抵不上你这个拥有阴阳眼的‘平凡人’呢。”
不明真相的玉流虹以为自己真是一介凡人,开玩笑道:“看来你得拜我为师咯~徒弟乖,好好帮师父卖蛋糕,等师父飞黄腾达了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呵呵~流虹姐,你还是早点上51job找个人嫁了吧。”
“为啥?”
“因为你以后就‘钱’程无忧了啊~哈哈哈哈”
“臭小子,敢拿老娘开涮!”玉流虹佯装要打他一顿来着。只是一瞬间,两人又回魂归位了——这才是原本的两个二货,一个爱钱如命,一个天生乐观。
“好啦好啦~流虹姐,咱先来想想正经事怎么解决吧。”
“对了,昨晚有件事要跟你说来着。就是昨晚我看到是,小孩身上——手、脸、腿,可能还有其他看不见的地方,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甚至有些孩子,仿佛有嘴角上还留着血的,脸还肿着的,或是走路极其不自然的……我没有办法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完全传达给你,如果你看得到,那是让人痛惜揪心的感觉。”
“难道……是被虐儿童?”南宫夜影冷静地说道。
“我第一反应是这样的。”
“小孩?是孤儿院的?在慈心小学上学的?……小朋友受虐的话,那监护人不可能没有反应……除非……”南宫细细的分析着。
“流虹姐,我们有个地方得去一趟。”
“又去哪儿呢?”一个低柔的声音介入两人之间,“我好几天没吃蛋糕了,阿虹给我一份抹茶蛋糕和一份堤拉米苏,外加一杯摩卡,谢谢!”
玉流虹拿起放在柜台的计算器噼里啪啦一会儿,然后一脸温柔道:“盛惠65元,熟客再去个零头,一共60块,请先买单哦。”
“阿虹……”
“噗~我这份给你吧,你赶紧吃了我们还要出门。”
一旁的玉流虹已经不声不响地端来了蛋糕和咖啡:“赶紧吃,我们很忙的!还有你臭小子,给老娘把蛋糕给吃了,敢浪费小心以后不让你进这里的门。”开玩笑,不吃东西就走,待会饿晕自己可扛不动他。
南宫带着感激的眼神回望着玉流虹:“是,是,一定不敢浪费。”
“哇(话)说,泥们一飞(会)要聚(去)哪儿来着?”
“孤儿院……逍遥,你从哪儿来啊,怎么身上都有点打湿了。”南宫细细的吃着蛋糕,跟任逍遥的饿死鬼吃法相比,真是相当优雅。
“啊!好吃”,放下咖啡,又说道:这几天本市的几个大人物都挂了,我都忙着拘魂呢。刚刚才把本市最出名那律师的鬼魂拘回地府,他是在自家泳池淹水窒息而死的,真可惜……”
“你不忙的话,冥王就要调你出差啦,哈哈哈。”
“你俩吃完没,吃完上路了,都是12点了。”
被唠叨的两人瞬间一脸黑线:上路……12点……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