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只想着手机,根本没想别的。
刚才跑过来的时候铃声已经没了,但花语一向非常为别人着想,哪怕让孟可多等一分钟她都不愿意,因此她着急确认,是否是孟可发来的讯息,她好安排老牧去接她,因此脑子里全是孟可的花语,根本意识不到她现在的姿势还有话语,都非常容易引人遐想。
更没有意识到,屠绅已经想歪了。
“麻烦您,帮我把我裤子里的手机拿出来好吗。”
“哦……原来,咳,原来是拿手机啊……”
这一刻屠绅也不知道他是失望还是放心,可转念一想,他怎么能有别的想法,这个女人可是让雷鸣不正常的花语!可不能有别的想法!
屠绅看花语知道她很着急,可他却知道,自己绝不能急。屠绅先是从上到下地捋了下领带,把领带压向胸脯,然后把手伸过去。
手伸过去了,却又停在半空。
“呃……花语小姐,请问……是左边的裤兜,还是右边的裤兜?”
花语愣住,随之下意识地喃喃道:“啊,是哦,是哪怕的来着?”
一边说着,花语的屁股随着她的疑惑和回忆而微微抖动,看得屠绅下意识地咽下一口口水,停在半空的手想去摸,又不能去摸,十分尴尬。
屠绅在心里一个劲地摇头,想花语这么纯洁的人,只是因为手脏不方便而已,她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不……等等……
现在不是经常有外表清纯,实际却充满心机的女人吗?还有曾经很单纯,在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就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屠绅想到甄嬛传,突然觉得脖子一冷。
他看着茫然回想的花语,眼神里突然多了一丝谨慎警戒。
经过雷鸣的一番折腾,花语还是曾经的花语吗?
她是否已经有所改变,从温良无害的小白兔,变成腹黑残酷的大灰狼?
她现在这样,是否有别的目的?
自己是雷鸣的左膀右臂,更是雷鸣唯一的朋友,这个女人,是否想通过自己,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啊我想起来了,是右边那里,应该是的,麻烦您了!”
花语脱口而出,根本没注意到屠绅的表情已经有微妙的转变。
和雷鸣同样俊美,却和他有着相反温度的眉眼,此时因微眯而变得狭长。
本来尴尬的手,因为花语的话而故意伸向左边的裤兜。
感觉有些奇怪,花语心里惊讶,稍稍扭过头去,就看到屠绅的表情似乎比以往阴沉了些。
而且,明明说了是右边,怎么摸左边那里?
“你……你弄错了……我说了右边的……怎么你……”
“哦,不好意思。”屠绅说得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在。他好看的眼更加眯起,那在左边蹭动的手,很慢很慢地抚向右边。
“啊你!”花语真的觉得不对了!
她猛地缩回身子,纤眉蹙起,强忍心里的恐慌,努力撑出气势大喝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屠绅却答得云淡风轻:“呵,何必明知故问呢。”
说着,屠绅的身体靠前,让那本来就挨得极近的浑圆真正贴上自己的裤子,他修长的双手自后面抓住花语的双手,胸膛贴上女人细弱的后背,宽阔身躯压靠上来,头也挨到女人耳畔,充满磁性的男中音缓缓说道:“你不是希望我这样么做么,甚至……更多……”
就在屠绅的手要沿着花语的手臂向下抚摸时,花语却厉声尖叫。
屠绅愣了。
花语猛地挣脱开屠绅的怀抱,并猛然转身,怒视屠绅:“你要做什么!?”
屠绅的脑子又乱了。而且是彻底混乱了,同时也被花语怒视的反应突然吓了一跳。
他本来是想试探花语,却没想到不但没有试出什么,自己反而被她震住。
面前的花语表情几番变化,那些委屈难过和愤怒在她脸上不断浮现,屠绅真正心慌,他仍然不明白,下意识地道:“你不是要勾引我么?”
花语怎么都没想到,屠绅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又气又怒,嫩白的小脸霎时因为各种情绪而涨得通红。
“有求于你就是勾引你吗!?就因为雷鸣对我做过那些事,你就认为我会变成那种不堪的女人吗!?我不像你们那么有钱!?但是我有我自己的尊严!?”
花语发怒大吼,一时间情绪占据上风,鼻子发酸,眼里逐渐积聚上一层水汽。
“啊别!别!”眼看花语的眼睛红了,眼里的水汽越来越饱满,就要变成泪珠滴下来,屠绅慌得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是误会了!我以为,你,你是想报复雷鸣……真的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花语带着哭腔吼:“报复雷鸣就要勾引你,对你投怀送抱吗!再说像我这种平凡家庭的女孩,哪有胆量和能力报复雷鸣!”
屠绅被花语吼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他知道花语是在强忍眼泪,可豆大的泪珠还是突兀地掉了下来。
就在花语想抹眼泪的时候,屠绅突然大叫:“别动!”
花语被这声突然的大叫吓得怔住,她以为屠绅是要反驳,却没想到屠绅拿出手绢,轻轻地伸来,更轻轻地擦拭自己的眼角,抹去在脸庞上滑落的泪珠。
一边轻柔地擦拭,屠绅一边同样轻柔地道:“你的手脏着,不能抹眼睛,不然让脏东西进去,发炎可就糟糕了。”
花语下意识地咬住嘴唇。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雷鸣身边的人也是一样,能让自己痛苦掉泪,又会这样温柔得让自己无措。
“我不需要你做这种事!”花语用力用手背打开屠绅的手。
可屠绅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声音更柔和,更充满歉意地道:“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糊涂,误会你的意思,我是大笨蛋,呃……就算你认为我是混蛋,我也不反驳。只是我真的没有恶意,像我和雷鸣这种混迹于生意场上的人,总习惯性地把人往坏处想,总是在防备别人,设想最坏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