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萱穿着一身藕色的简式连衣裙,脸上妆容比往日淡薄,她踩着高跟鞋,推开阻拦的老林,径直走进雷鸣的卧室,并直接走到床边,走到花语的旁边。
她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看过花语,仿佛花语是透明的。
“雷鸣!我的天啊!”范萱几乎是扑过去,挨近雷鸣,焦急地道,“你怎么会病了!?这太可怕了!你都多少年没有病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告诉我,我绝对要她赔命!”
此时雷鸣还抓着花语,离花语很近,范萱靠近之后,用上半身挡住雷鸣的视线,下半身挡开花语。
花语根本没有想到,范萱的屁股会突然撞过来,在毫无准备之下,花语被撞到一边,范萱生生隔在雷鸣和花语中间。
也在同时,雷鸣的手放开了花语,并扭回身,谁也不看。
当雷鸣再出声,已经返回平日的沉稳有力,甚至又带上他习惯性的压迫感:“范萱,我允许你进来了么。”
范萱讨好媚笑,抓住雷鸣的一边手臂,整个胸脯都蹭了上去,故意用她前面的柔软,去蹭男人的肌肉。
“哎呀讨厌啦,我在国外这么久,一回来你就不给我好脸,人家可伤心死了。要不是因为担心你,我也不会这样急急火火地闯进来呀,你生病可是天大的事情,我知道的时候急都急死了,只想马上看到你,这才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只念着你,只想马上看到你,照顾你。”
说完,范萱起身,向远处的老林鞠了一躬,流于表面地恭敬说道:“抱歉林管家,给你添麻烦了,我是太心急雷鸣,所以才一路硬闯,相信你一定能理解的,我向你道歉。”
老林没说话,直接看雷鸣,雷鸣摆了下手,道:“你先下去吧。”
老林匆匆看过范萱,又看了花语一眼,然后离开了。
这个时候的花语,被范萱挡在身后,几乎没有了存在感。
待老林走后,范萱又扑回到雷鸣的手臂上,带着娇媚气,柔柔软软地道:“雷鸣,这么久不见,我想死你了,想不到见到你,你却生病了,我的心可痛可痛了,不信你摸。”
说着,范萱抓起雷鸣的手,将男人的大手放在她的胸脯上,同时间,范萱的小嘴撅着,一副委屈的样子。
雷鸣就算不看,也知道此时的范萱是什么表情,他快速挪开手,并把范萱的手甩开,然后冷硬地道:“记住,没有下次,否则老林有权直接处理。”
范萱暗暗咬牙,愤恨的目光转移到花语身上。
花语感受到了,可她却不明白,自己哪里招惹到眼前这个女人,为什么她要这样凶狠地看自己?
范萱很想问,为什么旁边这个女人,就可以进你的卧室,我就不行!?
我哪里比她差!?
心里这样想,但范萱说出口的,却依旧是柔软至极,娇媚无比的声音:“好啦好啦,人家知错了,以后不敢再这样闯你的卧室了,但人家关心你的心,可是真真切切啊!看到你生病的样子,心痛也一样真真切切!雷鸣,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说着,范萱再一次上手,这次是摸向雷鸣的额头。
但赶在那手摸到额头之前,雷鸣率先举手阻止,将那伸来的手挡开了。
“只是昨晚着凉感冒,你大惊小怪做什么,我没事了,还要休息,你先回去吧。”
顿了下,雷鸣又道:“等我病好,和屠绅一起,给你摆接风宴。”
范萱听了前一半话,本来正不高兴,要说什么,可听到雷鸣说的后一半话,她顿时两眼放光,一脸的惊喜。只是她惯于演戏,就连惊喜都有几分修饰的味道。
“你是说真的!?”范萱根本不管刚刚被雷鸣挡开手,又兴奋地蹭了过去,同时屁股也又一次暗暗顶花语,花语又一次被范萱顶开,离床更加远。
“既然说了,就是真的。”雷鸣的表情和语气里有几分不屑,说完他就将头扭向一旁,没有再理范萱的意思。
但是这一次,范萱没打算轻易顺从雷鸣的气势,更没打算轻易离开。
尤其是放花语在这里,留她和雷鸣独处。
就算雷鸣不看,范萱的媚笑也依然。
她欢快地道:“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屠绅了,怪想他的,当然没有想你程度的万分之一。”
说完,范萱发出一阵造作爽朗的笑声。
雷鸣已经不耐烦了。
就在他要下逐客令时,范萱又道:“我这次去美国,把EBO的合同谈下来了。”
“哦?”雷鸣转眼看向范萱,已经表现出的不耐被惊讶取代,“居然能把EBO的合同谈下来,看来你有进步。”
范萱得意地扬了扬头,像是在邀功一般,又蹭近雷鸣。
“我知道你一直想把EBO引进中国市场,如何,有没有兴趣合作呀?”
雷鸣的脸色和悦了些,他缓慢眨眼,然后道:“等你和EBO的初步合作成功,我可以看一看,现在不是谈这种事的时候。”
范萱一听,立刻高调说道:“哎呀我真是的!怎么在你生病的时候,还和你谈公事,讨厌啦我真是太笨了!”
说着,范萱轻轻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又笑着吐了吐舌头。
“你现在应该是要以养病为第一要务的!放心,反正我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可以配合老林,二十四小时照顾你!”
雷鸣很快回:“我不需要你照顾。”
但范萱握住雷鸣的手,深情地道:“你现在的状态特殊,需要特别的照顾,而我从认识你开始,心里就全是你,再容不下任何人,只有对你全心全意的我,才能对你有特别的照顾,除了老林,别人嘛……”
说着,范萱似有似无地暼了后面花语一眼。
“别人我都不能放心!恐怕都照顾不好你!”
虽然范萱表现得似有似无,但雷鸣顺着范萱的话,还是很自然地看向花语。
花语在很早之前就觉得,她应该离开。
在雷鸣和范萱对话的过程中,花语觉得自己没有存在的立场,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她就在退开床的角落,低着头,像一个死物一样,灰溜溜地站在那里。
赶在雷鸣开口前,花语依然低着头,抿紧的嘴唇突然张开,脆弱无根的声音飘了出来:“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