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瑶听到自己从太子口中一下子从君臣上升到了佳人的高度,身板一硬,看着平时都拿她当小孩子的印曦,心里有些得意。
印曦眼里透过不知名的神色,默默站着不语,他的本意是在说太子,不知怎么扯到了落瑶的身上,眼光扫了扫落瑶和祁远,这两人之间希望不是自己多疑。
祁远洒然起身:“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再来吧。”说完神色漠然地从落瑶和印曦中间走过,带起一阵冷风,落瑶一哆嗦,自然而然放开了印曦的手。
印曦瞧着祁远远去的身影,一脸高深莫测。
落瑶这时才得空问印曦:“印曦哥哥,你这几天干吗去了?”
印曦恢复神色,笑了笑,低头看她:“我去找了一样东西。”
落瑶对他的神神秘秘已经见怪不怪:“好了,不管你找到了什么东西,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呢。”拉着印曦的袖子跟上祁远。
这原本可以腾云驾雾的太子却施施然迈着脚步走着,时而驻足眺望远处,仿佛这里的景色异常秀美。
落瑶和印曦也不好意思招云,一左一右地跟着。落瑶心里嘀咕着,太子什么时候走呢,他不会在这里住个一段日子吧,那自己岂不是什么都玩不了了。
撅着嘴瞧瞧祁远,侧脸依旧很完美,线条依旧很硬朗,瀑布似的乌发懒散地披在身后,用一根白帛绑着,随着步子,誉浓山白色缎绸华服妥帖地穿在他身上,据说这上面的暗纹图样会随心情变化成不同的图案和不同的颜色,就像有生命的一样,落瑶看得有点呆。
恍惚间似乎听到印曦的声音:“殿下,我多日未回家,先回去告知一声,改日再登门拜访。落瑶,你好生招待太子。”
落瑶听到叫自己名字的时候才把思绪拉回来,最近发呆的次数似乎有点多她摸摸鼻子,道:“这个自是要好好招待的。”
太子满意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有点事情找你,用过晚饭来我书房。”说完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去了。
祁远没有在芙丘国用饭,大概是天上有什么事情要去处理,落瑶琢磨着是不是他已经忘了找她的事情,正想拿个凳子到院子里吹吹风,抬头看见程誉的身影在门口一闪,似乎是太子回来了。
落瑶认命地把凳子放回屋里,踱到祁远住的地方。
他住的别院本就是给客人用的,但是这次来的是太子,落瑶的老爹下了一番功夫打理,考虑到太子殿下政务繁多,特特在卧室的外间辟了一间书房出来给祁远办公,其实也就是用了一道屏风隔了开来,再放一张黄檀木雕花桌子,对面是一张贵妃榻,旁边燃着白檀香。
门没关紧,落瑶礼貌性地敲了敲门,祁远应了一声,声音有点疲惫。难为这个太子,天上这么多事情,还记得要给芙丘国画地形图,这么晚了还要赶过来。
推门进去,祁远在案前绘制地形图,手边的奏折大概还来不及看,整齐码放着。
她以前丝毫不觉得这间屋子有什么特别,但是如今一走进来,就觉得和往常有些不一样。
因为她感觉到了厚泽的仙气。
窗前的桌子居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这个可以理解,因为祁远正坐在桌后面,桌子沾染了不少仙气。
窗台上原本用来装饰的涂了颜色的枯树枝开始抽丝发芽,这也可以理解,也许这些树枝本就没有枯死。可是这中间的屏风上的百鸟朝凤图,为何这上面的鸟儿似是要飞出来呢,落瑶以前数过,这上面可是不折不扣绣了一百只鸟,若是都飞出来,屋子里怎装得下?
落瑶看了一会儿,觉得很有趣,看了看祁远在忙,又不好打扰他,心里嘀咕着,既然这么忙,那让她过来做什么。
祁远似乎看出了她心里所想,抱歉地笑了笑,无奈地指了指桌上的奏章:“唔,前几日诸事繁多,落了几天,这奏章就堆成这样高了。”
落瑶看了看桌上的奏章,确实很多,眼光落到祁远案前的地图,眼睛亮了亮,走过去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