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本主管在此山,纵横了数十年,从未有人敢违抗本主管的命令,你是找死。”
中年修士满面怒容,双手一抽:“你们两个,废了他。”一言不合,就是废人性命,还颇有几分山中霸王的王八之气。
“遵命。”
那扫把星与他同伴,筑基巅峰的修为,刚刚散出,身子已是向武德飞去。
飞行之时,手中已是各自握着一把,亮晃晃的刀子,直接向武德斩去。
看着这些的中年修士,自得不已,作为此地的管理者,可谓手握生杀大权,我要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这是多么鲜艳的血训,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将此座山峰,管理的有条不紊,更是得到某些大人物的赏识。
在这个位置上,让他在底层这些修士间,也混的风生水起,这些年来,并不是没人出来反抗过。
而是跳出来的蚂蚱,都已被他以极为凌厉的手段,要么格杀,要么血腥的制服。
身前的这两名打手,不正是血淋淋的例子么,许久未曾出手,今日,也是该杀一儆百了。
中年修士,快意的想着,而另外一边,手握着储物袋的宋历,将手轻轻的一松,垂直落下。
满脸轻松的看着那飞来的两人,不用去想,他已知道这几人的下场,敢打这疯子的主意。
说你们是活腻歪了,都是褒奖了。
也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两个打手,快速的纵来时,武德一步跨出,一拳往前一轰。
前方的空间,出现一个漩涡,强大的爆破力量,自武德的右手上爆发。
那两道身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退回去,砸在地面,被弄了个七荤八素,已是深受重伤。
血液洒地,染红了衣裳,盖满地面。
神气无比的中年修士,如被霜打的茄子,蔫了一个呼吸,很快,一股无法掩藏的怒火,燃烧了他的心弦,蹦了出来。
“找死。”
这有多少年了,从未有人在自己手上讨得了好,没想到出门没看日子,竟摔在了这小子手上。
不过,本大人又岂会让你得逞,亲自出手,又岂有失手之理?他闪过数个念头,在想着,将武德拿下时,该怎样好好的玩弄这小子。
是点天灯好,好是滴蜡呢?还是筋鞭?
中年修士有样学样,举起右手,凝丹初期的修为力量,全部灌入,与武德一样,粗暴的一拳砸下。
观看到此的宋历,怜悯的看了看他,都有些不忍心的往下看去,在前者看来。
后者的下场,比之还在地上不断嚎叫的两人,应是差不了多少。
两拳相撞,武德纹丝未动,就像一座庞然的山峰,伫立在地,浩然的气势,汹涌而来。
将那中年修士,给击飞了出去,竟是足足摔了数百丈不止,比之前的两人,更是凄惨。
武德双足一个跨步,抬手一抓,将中年握在手中,手中微微用力,中年修士脸色涨红,呼吸急促,每呼出一口气,是所吸入之气的数百倍。
看那样子,距离死亡已是不远,正在中年修士快要窒息时,武德手间稍松。
中年修士,贪婪又夸张的大呼着空气,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早已飞向天外。
“服不服?”武德冷声问道。
中年修士几乎是哭爹喊娘般的,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大声喊道:“服,服,服……”
可他再如何的使劲,因缺氧严重的他,所说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小声,与微弱。
武德故意问着:“你说什么?”
“我服。”
听着这催魂般的音节,中年修士就差没哭出声来,嗓子一阵干涩,咕咚几声:“大爷,咱真服了,服了。”
“服了?”
“服了。”
“供奉呢?”
“给。”
中年修士将自己的储物袋,老老实实的递给武德,两眼巴巴的望着武德,那意思是,天杀的小祖宗,能先将我放下?
武德左手用力,一丝黑烟在他指尖旋转,向中年修士眉心一按,黑烟不见,已是进入了他的神魂中。
将中年修士的身子一甩,武德沉声道:“今后这里的一切,都归本座掌管,你可明白?”
“苟八两明白,明白!”
“接下来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八两知道。”
苟八两向武德送上几分笑容,转过身时,脸上阴沉一片,一脚向前踢去:“两个没长眼的东西,竟敢得罪大人,不想活了是不?”
他这一脚,没有丁点的放水,因此,在凝丹初期修为的力量下,那两人已被他踢飞了开去。
待两人青一块,肿一块,浑身被染成红色,爬起身子时,不敢有所耽搁,跑到武德的身前。
“小的红小三拜见大人。”
“小的午流拜见大人。”
武德挥了挥说,淡淡道:“够了,带本座前往住处吧!”
“是,大人,请随小的来。”红小三那扫把脸喜笑颜开,哪还有刚才那凄惨的容状。
他也是看明白了,只要将眼前的这小子,服侍的好了,哼哼,那苟八两有凝丹修为,那又如何?
还不是注定要被老子踩在脚下,有这机会,不抓住的话,定当遭天打雷劈。
那午牛属于木讷性子,对这等权利之争,没有丝毫兴趣,只是安静的跟在武德的身后。
两人的这种做法,对苟八两来说,打击真是不小,他走在后方,腹诽不停,双手紧握着。
恨不得,将这两个吃里扒外的家伙,给狠狠的收拾了,不过,此事得暗地里来,不能让那小子看到。
几人渐渐远去,站在原地没有动上一步的宋历,回想起前些日子,自己所做的事,暗恼的很。
眼下也没了办法,自己也只能厚着脸皮,跟上前去,不然,这春秋宗,又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晴空朗朗,不见半片云彩,天地间流动的红光,时有闪落,坠向西方,不留芳影。
突然,乌云漫天,滚滚飘来,空寂的天空,已变成黑压压的一片,恍如末日景象。
碎碎的雨水,哗哗的落下,形成道道帘幕,想要阻住匆匆行者的脚步,奈何步伐太沉。
雨水一碾就碎,旋即蒸发不见,珠帘中断,倾斜的阻力,纷纷崩灭。
三道身影,自空中穿梭,其速之快,宛若万雷山中,崩放的奔雷,不知过了多久。
雨水连绵,未曾止住,他们跃动的步伐,则已停了下来,站在一伸手不见五指之黑的山峰之上。
一个锦衣老者,举目仰望着上方的天空,目中透出浓浓的恨意,怨毒的神采,在他闭上眼眸之时,已是沉寂了下去,成为了永恒的烙印。
老者的身边,有着两个长相相似,约十来岁的少男少女,两人闪动着不太纯净的眸子,在这漆黑中,听着耳边传来的呜咽声。
没有常人该有的畏惧,尽管他们有着引气十层的修为,可在外人看来,这些都显得不符常理。
因此处山峰,乃是翰月域中,赫赫有名的恶鬼峰。
此峰虽是只有其名,无据其实的附峰,可其中的可怕,与森冷,也不是谁,都可以抵抗和无惧的。
老者双手抚了抚两人的头部,他脸上凸凹的线条柔和下来:“你们要记住,你们是我桑家最后的血脉,要好好的活着,在没有化婴之时,断不可重新归入凡尘。”
“大爷爷,我们记住了。”两人异口同声的道。
桑家大长老,很有耐心的叮嘱:“待见到你那兄长时,桑家之事,万不能透露半点,该他知道时,大爷爷会亲自相告于他。”
“嗯,大爷爷,此事过后,你要去哪?”
“大爷爷要去办一些事情,日后你们兄妹学成归来时,大爷爷会亲自前来相接。”
“大爷爷,说话可要算数哦。”
“……”
三人温声交谈间,一道轻风,从四处刮来,风声不大,更说不上强,可却是将这恶鬼峰的颜色,都给吹淡了不少。
一道虚幻的影子,从后方飘来,临近桑家大长老三人时,已是凝聚成了实影,这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妪。
面色楚楚,脸上未经冶炼的疤痕,就像黑夜中的蜈蚣一样,恶人心寒,不带感情的目光,盯着桑家大长老冷漠的说道。
“信物呢?”
被这老妪盯着,桑家大长老就像被毒蛇咬了几口,那种无法言清的感觉,让他眸子不自在的收缩。
好在,他没有忘记此来的要务,袖袍一挥,一块黑色的玉简,向那老妪飘去。
老妪伸手一扫,将这玉简抓在手中,神识扫过,确定无误后,嘶哑的道:“小少爷,小姐,随老身前去面见少主吧!”
少男少女,不舍的抬头看了看桑家大长老,抓着他的衣襟,最后,桑家大长老手间一推。
两人向那老妪而去,老妪一手一个,随着黑色融入的恶鬼峰中,似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般。
桑家大长老平静的面色,再次狰狞起来,身法展开,向外退去,他内心狂吼。
“那该死的杂种,即使你灭了我桑家全族,那又怎样,往日之仇与恨,与怨,我桑家后辈,定会举力偿还。”
“家主,你可以安息了,老夫并没有忘记你的嘱托,你以全族人的性命,搏来的种子,已经开始了发芽,在他们茁壮的那刻起,他们的名号,定当响亮无比,那小杂种,也定会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