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不,我只会心疼你”,许修哲说完,一脚油门踩下去,景致在车窗外迅速的倒退着。
安以诺因为许修哲似真似假的话有些呆愣,不过也只有两秒,她便恢复了看似没心没肺的样子,靠在座椅上,半眯着眼睛假寐。
穆颜夕果然会选地方,夜上海酒吧。
等三个人各自点完酒水后,终于轮到安以诺,她想了想,冲着酒保笑了笑,“给我一杯果汁或者酒精浓度低一些的气泡酒”。
“周雅小姐好清纯哦,来咱们夜上海竟然点果汁喝”,穆颜夕带着讽刺的笑,似乎坚信安以诺是假正经,C市晚宴场迅速窜起的交际花,将程东和黎亚骆两大黄金单身汉迷得团团转,清纯,哼,她会相信才有鬼呢。
安以诺借用的是周雅的名字,穆颜夕评价周雅清纯的时候,她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用手指了指自己,迟疑地开口,“果汁代表清纯吗?我原来还不知道呢,多谢穆小姐指教。不过穆小姐的迷情之夜代表什么呢,我想一想啊,难不成代表饥渴?也对,人家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您结过婚生过孩子,还交了不少的男朋友,饥渴一些实属正常,抱歉,我有些大惊小怪了”。
许修哲听着安以诺骂人不带脏字的攻击穆颜夕,心内暗笑,原来还是一只小野猫啊,平时看着乖巧,咬起人来也还挺疼的,他耸耸肩,暗自庆幸骂得不是自己。
“你”,穆颜夕指着安以诺,怒火眼看着要压不住了。
安以诺将她的手扒拉下来,歪着脑袋问,“穆小姐,您的幼儿园老师没有教过你吗,用手指着别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对了,我没有上过幼儿园,这是我妈妈教的”。
穆颜夕就算脑子再笨,也知道安以诺是在说她没家教,她最恨别人说她没家教。她哥哥没了,爸爸生死不明,她还要家教有什么用。
穆颜夕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让自己镇定下来,“哦,看来周小姐家教很好,那么周小姐,您的出身是?”
“出身?”安以诺用手指戳了戳了嘴唇,歪过头对着许修哲说,“许少爷,我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吗?”
许修哲看安以诺肯跟他互动,早就乐开了花,故作疑惑地说,“没有啊,你不是说了你叫周雅吗?”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忘记了呢”,安以诺拍了拍胸脯,看着穆颜夕耸了耸肩膀。
穆颜夕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想发脾气不敢发,不发脾气她又忍不住,她瞪了许修战一眼,许修战眼观鼻鼻观心,无意介入女人之间的口水战,穆颜夕气结,一双怒目在整个包厢里扫视着,于是恰好撞进来的酒保,成了她的最佳选择。
“这位小姐,本店没有果汁,店长帮您调配了柠檬气泡酒,希望您能喜欢”。
酒保将气泡酒端给安以诺,她刚准备接,穆颜夕就率先伸手端了过来,还客客气气地转身递给安以诺,“周雅,快来尝尝店长的手艺,夜上海的店长轻易不帮人调酒,你今天真是有口服了”。
安以诺内心翻着白眼,搞得这酒吧像是她穆家开得一样,她敢打赌穆颜夕要动幺蛾子,果然,她刚一伸手,那杯酒就歪歪扭扭地准备洒出来,安以诺一托一侧身,酒杯歪斜的方向就改变了,不偏不倚地洒在了穆颜夕的礼服上。
“啊,我的礼服”,穆颜夕的高分贝响起,安以诺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周雅,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嫉妒我,对,肯定是你故意害我的?”穆颜夕圆瞪着眼睛,仇视地指责着安以诺。
安以诺躲在许修哲身后,探出小半张脸,怯懦地说,“穆小姐,我无心的,酒杯在你手上,我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许修哲回身拍打着安以诺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看见她眼中闪着晶亮的光,宠溺地笑了笑。
穆颜夕还在咋咋呼呼地心疼着她的礼服,安以诺软糯的声音传了过来,“听说这冰蓝色礼服原本是有人预定的,结果穆小姐看着喜欢,从别人手里硬生生抢了过来。看来,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就算抢了也留不住”。
穆颜夕安静了,恨恨地盯着许修哲的脊背,仿佛要穿出个洞来,要将他怀里的安以诺看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