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姿晗心猛地一抽。
文烨捕捉到苏姿晗脸上的紧张,心下一笑,却郑重惋惜道:“小晗子,你要面对现实,你要明白,你已经不是男儿,你现在是——太监。”
苏姿晗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文烨一脸抱歉的样子,“这样说可能说中了你的要害,会让你心里不舒服,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改变不了了,我也是为你好,你不会介意吧?”
苏姿晗干笑几声,“叶兄严重了,既是为我好,我自是不会介意。”
心下却在骂,要她真的是太监,早就被气死了。
文烨当天便先行离开,两天后,苏姿晗成功回到宫中。
“谨言,这是给你的!”芸儿兴高采烈地拿出一糖葫芦递给谨言,“我和小姐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韶影轩有劳你照看了。”
“不用了,这是我的责任。”被唤为谨言二十来岁,虽然身着一身丫鬟的衣服,却大方得体,眉清目秀,只是脸上毫无表情,面若冰霜。
芸儿将冰糖葫芦往谨言嘴里塞,“这糖葫芦可好吃了,你一定要尝尝。”
“真的不用了……”谨言话虽推辞着,但糖葫芦却已被芸儿塞到了嘴里。
芸儿嘻嘻地笑着,“好吃吧?”
苏姿晗看着一冷一热的两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谨言是进宫之前苏恪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人,初次见面时谨言就是一张冰山脸,不管对谁都是,想着是个沉默寡言之人,多一个人伺候也未尝不好,苏姿晗也就答应了苏恪将谨言带进宫。经过进宫一段时间地相处,她发现谨言表面虽然冷漠,内心却不是外表一样的不近人情,而且做事也很是稳重。
真希望以后都能的生活也能这样平静。
璟銮殿内,文烨摩挲着手上已经温热的绿头牌,良久,将绿头牌按至银盘,“就她了!”
江禄喜瞄了眼牌子,呆了一呆,安静地退了下去。
文烨透过掩着的窗子望向窗外,月色正好,一双眸子深不见底。
片刻后,江禄喜独自一人回到璟銮殿,“皇上。”
文烨低头随意翻阅着手上的奏折,“人呢?”
“回皇上,苏婕妤说身子抱恙,不宜侍寝。”
“这样也好!”文烨不怒反而语气轻松,“朕突然觉得这么久冷落了她,看在苏丞相的面子上本想赏她一次,看来她是没这个福分。你下去吧!”
江禄喜试探性地问:“皇上你不再?”
文烨不耐烦地挥手,“今晚朕要好好批阅奏折,免得他们又唧唧歪歪的朕耳边烦个不停。”
“是!”江禄喜自然知道文烨口中的他们是指苏恪等人,恭敬地退下。
待门关上,文烨停下乱翻的手,脸上明晦不定。
自此以后,文烨每翻一次苏姿晗的牌子就有人回禀:“苏婕妤身体抱恙,不宜侍寝。”
文烨讶然,眉毛一紧,吩咐下去,“除夕时候的家宴叫她务必出席。”
除夕之夜,有多少女子为吸引皇帝的注意而精心打扮。
苏姿晗坐在梳妆台前,细细观看镜中的自己,“不行,这眉太细了,再画粗一点,腮红也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