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隔多日,我仍然无法自拔,身形越渐消瘦,虽然我知道众人都是担心的,却无法平息自己的情绪,最终是情不自禁的走向了绵儿的房间。
泪水模糊了眼睛,房间依然是之前的摸样,小床锦被,仿佛还在等着它的主人,我无力的坐在床边,随手抱起锦被,上面还有绵儿的味道,奶香味,心痛的无法言语,可怜的绵儿,是我害了你,我失声痛哭起来。
小姐,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身子要紧。小苑扶住我含着泪说道。
我止不住的抽泣,却无法说话,手却紧紧的抓着锦被,手上的青筋都一根根暴起,颤抖的看着小苑,“去把爷找来。”小苑看了看我,连忙跑着出去了。
四爷轻轻坐在我的身旁,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握住我的手,想将我手中的锦被拿下来,我突然对上了他的眼睛,厉声问道,“上次你应我的话可还算数。”
“我应你的自然算数。”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我。我笑了,“可这次我却不信你了。”
他突然愣住了,瞬间回过神来,无奈的苍白一笑,“你都知道了,是的,可能这次我要失信于你了。”
我笑了,笑的惨然,轻轻放下手中的锦被,脚步虚浮,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四爷伸手欲扶住我,我奋力一甩,轻笑出声,“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做不到又何必应我。”留下四爷独自叹息。
有时候信任越大失落也就越重,在我心中始终是有个隔膜,对四爷无法原谅,虽然知道他有很多无可奈何,但是仍然觉得他再也无法和我同心同力。
这边的悲伤仍在继续,那边的德妃却是病了,听说病的挺重的,宫中传召让媳妇们中去一个床前伺候,我便遣了小苑去找四爷,我要入宫。
我终究是个逃兵,每每遇到事就是逃避,别无它法。而我入宫也是很合理的,嫡福晋和怜儿姐姐在王府中有事需要照应,剩下无事的便是我和李氏,我请愿过去也正合了德妃的意。
许久不见的德妃在病痛的折磨下也越见苍老,稍稍有些浮肿的苍白脸庞,闭目斜靠在床榻上,再也不见以前那种威严,剩下的只有沧桑,我乖巧的行礼后,接过宫女手中的帕子站在一边候着。
“你来了,坐吧,不必拘束。”德妃有气无力的说了句,喉间若有若无的有些痰音。我顺势坐在了床边,她有些吃惊,随后微微笑了笑,眼中有些赞许。
“娘娘最近吃的什么药方,给我看看,为何迟迟不见起色呢?”我问过一旁的宫女,宫女忙奉上药方回到,“回福晋,还是以前的旧方子,一直吃着的。”
我看了看药方,都是些止咳化痰的药类,可是明显德妃娘娘就是后世我们说的哮喘,光靠这些显然是不够的,我点了点头,将方子递了过去,“我知道了,淑惠姑姑呢?”
“回福晋,淑惠姑姑在煎药,每次都是姑姑亲手做的。”宫女有些诚惶诚恐的,我笑了笑,“淑惠姑姑总是这般费心,我等都不及她对娘娘的半分。”
德妃娘娘半睁开眼眸,笑了笑,“淑惠是有她的好的。”说罢一阵咳嗽,脸红气喘,我连忙起身为她抚背顺气,一阵忙碌,德妃喘着气靠在榻上,“真是老了,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