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然欲拉车门,一双修长白净的手已经挡在那里。
司机马上启动车子。
她淡淡看了眼与自己近在咫尺的男子。
他一身军装,面容沉静若水,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子春光奕奕,薄唇微启,浑然天成的雍容优雅。一直注视着她的那双眼睛写满了深情与期盼。
“要绑架我?我家可没有足够的赎金。”叶青然打破了沉寂。
一抹笑容在他俊美的脸庞上晕染开来,像冬日里慵懒的阳光,虽有凉意却也带着灼人的余温。
“我只想和你说几句话。小李,前面停一下!”
司机七拐八拐,找个僻静处停车,下车时还不忘锁上车门。
叶青然有些害怕,往车厢一旁靠了靠,与他拉开点距离。
“青然,”他语气缠绵,满腹柔情,“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叶青然头皮发麻,什么?
青然?!
这两个字是他能叫的?她与他有那么熟?
还不如“叶小姐”“叶青然”听着舒服。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古色古香的乌木盒子,一寸左右,很是精致。
很快,一个深红色的铁环被他从盒子里取出,铁环上盘旋着一只深红色的龙,昂首凌云,振振欲飞,龙口张开,下有一滴血珠栩栩如生。
他神情凝重,近乎神圣地拿着铁环往她右手食指上套。
叶青然大喊,“停!停!你要送我东西,也得问一下我愿不愿意!”
唐承珣仿佛没听到,直接套到她食指上。
他狭长的眸子若琉璃般多彩,黯淡了黄昏时天际的余霞。悠悠道:“这是我炎龙堂堂主最高信物——玄铁令,它现在属于你了,你可以号令炎龙堂所有分舵舵主做任何事情。”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叶青然往下拽那个铁环,什么炎龙堂,什么玄铁令,本姑娘才不要和你们沾边。
他捏住她极力挣脱的手,“别小看这枚铁环,在上海它可以呼风唤雨,掌握生杀之权!收好。”他越是这样郑重,她越不想要。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
叶青然窘得不行,试图挣脱,无奈他手上的力度大得惊人。慌乱中她狠狠咬住握在自己手上那只白净修长的手背。
一股咸咸的血腥味扑在她的味蕾上,她松口。
他的手背上已出现两个血红而森然的牙印。
她拼命拍打车门想出去。
他扳过她的身子,冷笑一声,幽幽地盯着她,“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告诉我,怎么办?”
叶青然望着他还在滴血的伤口,有些自责,有些害怕。自己太冲动,咬得太狠了,他身上潜藏的戾气让她心寒,必须尽快脱身。
“先生,请放我下车?”
“别叫我先生先生的,我叫唐承珣。今天我把玄铁令送给你,就没想着再收回去。”他语气坚决。
叶青然清澈明净的眸子顿时瞪得又圆又大,她心跳加快,内心惊惧。
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的信号,他做事霸道不近人情,把她拉上车不说,还硬要给她套个什么“玄铁令”。她不光拒绝他,还咬了他!
她瑟缩在车后一个角落里,心生寒意,回望着他。
他举起还在滴着血珠的手,“你可真狠心——”声音低沉,魅惑中夹杂着些许埋怨和不甘。
“等我把话说完,就送你走。”他冷峻的脸庞似笑非笑,“我想让你做我的女人,一辈子陪着我。我可以给你一年时间接受我。”
“你神经病!”叶青然脱口而出。
他凝视着她,“我这个人一向对喜欢的东西势在必得,尤其是女人,近乎偏执。你,也不会例外。”
“我不喜欢狂妄自大的人。你,当然也不会例外。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请放我走。”她压抑着心中的恐惧和怒火,反口相讥。
他大笑起来,“到底谁才是那个‘例外’?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男子凌厉的语气带着势在必得的坚决,叶青然近乎窒息,心底涌出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放开她,大声道,“小李!”司机应声进来。
“去永民巷。”他灼热的目光定在她清澈的眸子里。
老天,连自己家住哪儿都打听清楚了!叶青然沉默地蜷在一旁,一心想着快些到家。
唐承珣把受伤的手背放到唇边,近乎爱怜地吻着伤口,深深望着她。
叶青然尴尬的无所适从,望向窗外。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如此阴晴不定,蛮横霸道!
一路无话。
车停了下来,司机给叶青然打开车门。
她拿好自己的书包和那一摞书就往外走。岂料,唐承珣早她一步,把她偷偷从食指上取下的铁环又塞到了她手里,“再说一遍,我唐承珣送出的东西,还没有要回去的道理!”车门关上,车子绝尘而去。
叶青然木木的站在巷子口,手里攥着那个铁环,这都什么事啊,明明自己不想要这个东西,偏偏被他塞到手里!哎,这个东西貌似很重要,下次见到他一定还给他。!
自己才不要做他猎艳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