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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毒牙

一名邀月堂弟子上前禀道:“堂主,竹林有警,似有人闯入,”

那儒雅中年人淡淡道:“我知道了,吩咐各处守庄弟子小心谨慎,五音八乐至望月坛会集。”话声平静,似乎成竹在胸。

那公子一看少女也随在身后,沉声道:“前面定有危险,小妹你留在这里,免得旁人为你分心。”

那少女犹豫了一会,笑道:“好吧,我待会去看童大哥,顺便端碗热茶给他,”

少年公子点头道:“这才是我的乖妹子。”

方仲和周青隐身在一株芭蕉树后,只见一个少女陪着一个头抓双髻的小童在蹲着煮茶水。那少女道:“童大哥受了伤,我要去照看一下,这百花茶好了么?我带些去给童大哥。”

小童道:“好了好了,小的去取茶壶来。”

那少女道:“我去取,爹屋里的东西我最清楚不过了。”站起身来进屋,留了那小童一人在扇扇子。

周青一使眼色,猛地纵出来,冲到小童身前拔出青光闪闪的精铁长剑架在他脖子上,轻喝道:“别出声,不然宰了你。”

那小童吓得一哆嗦,丢了芭蕉扇惊道:“你……你要干什么?”

周青道:“随我们来。”拉了他要走,想拖到隐蔽之处问话,谁知那小童胆小之极,被吓得手足僵硬,迈不动步儿。周青怒道:“你敢不听话。”倒转剑柄,在他头上重重锤了一下,那小童吃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屋里那少女听到哭声,问道:“怎么了?”走出来观瞧。

周青急道:“方师弟,你快去制住那个女的,被人知道就不妙了。”

方仲拔剑在手,刚到门边,正撞上那少女出来,二人一对目,那少女退了一步,惊道:“你是谁?”

方仲剑指着她道:“不要声张,我两个是来救人的。”虽想装个狠巴巴的模样,反倒是求肯的语气居多。

那少女定了定神,见小童在周青威胁下瑟瑟发抖,正色道:“你们先放了他。”

周青恶狠狠道:“两个都不能放,不说出藏人的所在,一剑一个,送你们去见阎王。”方仲头一次见周青这般凶巴巴的模样,自问自己是装不来的,索性不装。好在这个少女看上去文文静静,修为并不高的样子,不愁她会拿自己怎么样。

那少女道:“什么藏人的所在?看你们年岁轻轻,怎么做起了小贼?”

周青怒道:“你才做小贼呢。方师弟,去把她绑起来。”

要自己把这样的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按到在地,捆扎起来,方仲顿觉出不了手,犹豫道:“这个……还是问一问再说。”

那少女不卑不亢道:“你要问什么?”

方仲道:“我想问姑娘知不知道这里擒来过一个女子?”

那少女眼神疑惑的看着方仲道:“女子?”

方仲解释道:“她是我的红姨,在逛集市时被一个拿钟的大汉抓去了。”

那少女顿时恍然道:“原来你们是卧虎庄的人,你们若想救她就随着我来。”

周青把那小童捆了拖到芭蕉丛里藏好,回来对那少女恶狠狠道:“你若是骗了我们,先把你杀了,连那小童也活不成。”那少女冷笑一声,一言不发的在前带路。

三人七弯八拐,不久到了几幢用竹篱笆围着的竹楼处,外面长着几丛茂竹,伸出篱笆之外。少女停下脚步,一指竹楼道:“这里就是囚室了,那女子就在里面。”

周青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这般好骗,说进去就进去。”重重推了她一把。那少女怒目瞪了周青一眼,慢慢走进竹篱笆内。周青对方仲道:“我留在篱笆处望风,你押着她进去救人,若有不对时,也好互相照应。”

方仲道:“看她不似作假。”

里面盖着四五间竹楼,门扉未开。那少女轻唤道:“李老伯,李老伯……”

方仲只道她叫人来,生怕被发现了行迹,惊道:“你做什么?”

少女道:“我把李老伯叫出来,着他放人,省得你们要打要杀。”

方仲怒道:“他来了看到我持剑胁持与你,大叫大嚷的,岂不坏事。”

那少女道:“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家,你怕他作甚。”来到竹楼前轻轻叩门。

叩了几下,门咿呀一声开了,里面黑咕隆咚,一个声音道:“是谁呀?”

那少女听了话音发觉有异,愕然道:“你是谁?李老头呢?”

门里面道:“李老伯?死啦!今早才死的,所以换了我来。”

那少女惊道:“死了?不会啊,今早上我哥来时还活得好好的,怎么会死?”

门里面道:“为什么不会死?他就算不是早上死,现在死也是一样的死。反正是死了。”

少女不悦道:“你说话真怪。”

门里面道:“你问得真怪,我说得都是实话,你却不信,好,让你自己看看李老头死没死。”窸窸窣窣之声中,一条人影挪动到门口,曲背白头,果然是个老人家。只是此刻的老头圆睁二目,面孔漆黑,鼻孔嘴角还流着黑血,早已死去!少女一看清楚眼前惨象顿时吓得面孔煞白,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死人后面有个人脸探头阴森一笑道:“你这会儿信不信了。”

少女返身就跑

那具死尸呼的飞出,迳直往少女撞来。

眼见尸体要扑到那少女背后,方仲横斜里一脚踢出,尸体滚落一旁。

躲在门里面的那人怒道:“你敢坏我的事,小心我咬你一口。”

方仲喝道:“你是谁?鬼鬼祟祟躲在这里。”

那人道:“我是毒牙,想寻个被我咬了不死的人,可惜一直找不到。”

方仲道:“你不如咬自己一口试试,也许就找到了。”

“咬自己?嘿嘿,这种主意亏你想得出。”一人冷笑着从门里走了出来,是个秃头,一张嘴露出两个大暴牙,长得不怎样,偏偏穿得花花绿绿,手里拿了一柄小月牙铲。

周青在篱笆外听到惊呼,以为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冲进来,看到毒牙的奇模怪样,喝道:“这个丑八怪是谁?”、

毒牙怒道:“你说谁是丑八怪!”突然出手,那小月牙铲倏然变长,往周青扎来。

周青举剑招架,那月牙铲扎在剑身上,火星直冒,把周青顶得连退数步,面色顿时通红。对方随意一出手,便把周青打得连连后退,可知此人修为远比周青为高。

毒牙不屑道:“废物,爷爷一只手也赢了你。”原本的月牙刃突然咬合,就如一把大钳子一样,把周青的长剑夹住,咔嚓一声,把周青的长剑夹为两段。周青手中所使的不过一柄普通精铁长剑,又未真气灌注祭炼过,连灵剑都不是,被那人的月牙铲给夹成两段。

周青惊道:“方师弟快救我。”

方仲急忙在一旁一剑刺向毒牙。毒牙一压月牙铲长柄,腾空而起,把大嘴一张,那两只大暴牙青光一闪,在他面前突然伸长,向方仲刨来。方仲一闪身,那长牙贴着衣裳一下戳在地上,刨了个深坑后又缩回毒牙嘴里。这种怪异的攻击方式,让方仲目瞪口呆。

毒牙张口喷出一口混着泥星的吐沫,骂道:“他奶奶的,这泥是臭的。”随即舞动月牙铲,向方仲连扎数下,一片光影向方仲袭来。

方仲舞动长剑遮护,论防守昆仑剑法自有独到之处,那月牙铲也并不是什么灵巧之物,一攻一守,被方仲连挡数下,同时也连退数步。每一次交击,都让方仲手臂酸麻,倒吸一口凉气,深知此人至少也是炼罡期的修为。

那毒牙冷笑一声,又一次兵刃交击时,手中一扭,那月牙铲的两刃顿时咬合在一起,把方仲长剑夹住,喝道:“断!”

方仲大吃一惊,只道此人的月牙铲真的是什么神兵利刃,会把手中剑给夹断,连忙灌注真气在剑上。这柄赖皮张开过剑脉的灵剑顿时发出一阵蒙蒙青光,月牙铲两刃咬合在剑刃上嘎吱乱响,却并未夹断长剑。

那毒牙喝道:“剑不错,爷爷收了。”一抖月牙铲,夹着方仲长剑往身边拖来。方仲身不由主的被他拉着靠近,知道力气不如他大,索性倒转剑柄,向地下用力一插,长剑噗的一声,扎入地面数尺深,只留半截在地面之上。方仲双手扶住剑柄,双腿微曲如箭步,全身力气都压在剑上,顿时把去势止住。

那毒牙拉扯不动,大嘴一张,那两只龅牙顿时白光一闪,向方仲咬来。方仲若是抽身躲避,手中剑势必要被此人夺走,便在此时,一道银线一闪而过,巧妙之极的缠绕在那白光之上,向一旁拉扯。力量虽然不大,但在突然袭击之下,还是把那毒牙的头颅拉的往旁边一歪。伸长的大龅牙又打在了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方仲一看,竟然是那少女在危急时刻手中飞出一根银线,缠绕在了对方的龅牙之上,正用双手紧紧拉扯,白玉般的脸庞因为用力而染上一层红晕。方仲心道要是那少女不帮这一把,自己只有舍剑而逃的份了,眼见如此良机不能错过,方仲向周青叫道:“周师兄快帮我扶住剑。”周青合身扑上,一待周青代替自己抓住剑柄,方仲抽出一只手来,袖中飞出一张符纸,转瞬化作一团烈火,向那毒牙的脑袋打去。方仲本是想用雷咒,又怕雷声太大惊动了旁人,毕竟自己是偷摸进来的,故此改用极普通的炎火咒,这种祭发火团的符法,连普玄都可以一口气打个十七八个,何况如今的方仲。

毒牙猛见一蓬烈火烧来,其势熊熊,自己双手抓着月牙铲,头颅又被那少女用银线牵着,竟然无法闪避抵挡,焦急之下忙张大了嘴,鼓起自身真气,喉咙之中一股气息喷出,气如牛喘,火团到了离他三尺之地时被这股气一吹,便即熄灭。

“哈哈,爷爷站在这里不动手,你们也奈何不了我。”

自持自己的修为高得多,毒牙满脸都是狂傲之色。但话音刚落,便见眼前七八个火团汹涌而来。

毒牙还拿嘴去吹,连吹五六个之后,那绑在龅牙上的银线忽然崩的一声响,如琴音弹奏,但却有一股难以让人形容的郁闷之感在脑中炸响,如同有人在头上用数百斤的大铁锤敲了一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毒牙刚到喉咙的真气顿时又吸了进去,气沉丹田,毒牙的神智又复清明。只是这极短的时间,却注定了毒牙吃了大亏。在被那少女突然施展琴音骚扰的情况下,吹出去的气又吸了回来,同时被吸进来的,竟然还有方仲打出的数个火团。

这气吸得猛,哧溜一声,火团顿时吸到了嘴里!这火团如此灼热,皮肉怎么受得了。毒牙只觉嘴里腹内都是火焰,连两眼都几乎冒出火来,虽只是一瞬间的事,却怎能忍受这番痛苦,嘴里鼻孔冒着白烟,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那叫声初时凄烈,接着沙哑,不一会已啊啊啊的发不出完声。

毒牙伸了手抓心挠肺的一番撕扯,把花花绿绿的衣袍都扯得粉碎,露出瘦骨伶仃的上身,被他尖利的指甲都挠出血来。

方仲乘此机会,拔出长剑,纵身一剑点去,噗的一声,秃头上早着,鲜血顿时溅了出来。可惜长剑入肉不深,若非那毒牙已练有罡气护体,这一剑就要被扎穿了脑袋。

毒牙连受重创,大叫一声,拖了月牙铲一阵乱舞,他临危拼命,声势十分惊人。少女心疼琴弦有损,一抖手化做一道银光收了。毒牙趁机得脱,转身便跑,几个起落已消失在竹林密处。

方仲、周青和那少女面面相觑,想不到押着她来救人,反而和那少女联手与别人打了一通,甚至不知对方是什么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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